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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離渾身一震,驟然明白他其中之意是為何。
喉嚨一緊。
桑離緊緊貼過去,一人一狐密不可分,她的嗓音低到似如呢喃,「我也於心不忍。」桑離抖了抖耳朵,「看世人罵你,厭你,然而我只想去喜歡你。」
不被人喜歡的寂珩玉,是桑離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人。
她也想去怪罪他,埋怨他,討厭他。
可是如果真的那般做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人要他了,她實在是……於心不忍。
寂珩玉指尖一僵,側身用力的蜷摟住桑離何。
桑離埋在他懷裡哭,淚水濡濕頰邊的毛髮:「寂珩玉我求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離開我。」
第1章 116
寂珩玉氣息轉淡, 閉眼不醒似然已經安睡。
桑離抹乾淨眼淚,跳下床準備出去看看岐有沒有回來,結果剛離開朔光殿, 就聽長凜前殿傳來震耳嘈雜。
「天衡仙君才是歸墟掌宮, 你們天閣的憑什麼管我們!」
「就是!我們所有伏魔衛隸屬歸墟,不論是天閣還是神域, 你們都沒有資格管我們!!」
「我們只聽仙君一個人的!」
「天衡仙君管顧不當, 引淵牢大開,如今事故起因並未查清, 天衡君又身負重傷。歸墟不可一日無主, 在天衡君痊癒前, 神域特意派我等前來輔佐, 你們攔於門前, 真想抗命不成?!」
長凜前殿熙熙攘攘圍滿了人。
站在中間的三位上仙身著白金勾邊長袍, 從裝束來看分明是神域那邊的仙司, 一個個都修為不低, 此時面色嚴肅,面對著歸墟弟子挑釁, 毫不退讓。
桑離抿了抿唇, 小心擠進人群,特意隱藏了氣息, 暗中觀察著情況。
歸墟弟子顯然不吃這套,歸墟宮自來與天閣水火不相容, 即使知道寂珩玉因受刑而重傷,也不想聽命於這些惹人厭惡的天閣仙司。
他們懶於辯駁, 爭吵間兵刃已攥在掌中。
就在群情鼎沸,劍拔弩張時, 月竹清的及時出現避免了一場紛爭。
她攔在眾人身前:「不可無禮,都且退下。」
女子嗓音不大,夾著晨珠般清冽的冷意,瞬間將火意消融,一群人死死瞪著幾名仙司,不忿地咽下滿腔火氣,暫退到了她身後。
為首上仙不屑地目視著月竹清。
她緩而行禮,姿態不卑不亢:「原來是文山上仙,有禮了。」
天閣管制複雜,無上道尊之下坐鎮著四大仙聖,仙聖再往下就是十二金仙,其中文山上仙主要負責規章制度,手段也是出了名的無情刻薄。如今無上道尊派他前來,打的是什麼算盤自然不言而喻。
「天衡君尚未甦醒,你這門下弟子倒是欲反了。」
此話一出,引後人作怒。
月竹清抬手相攔,笑了笑:「歸墟宮日夜鎮守天外一線,往日飛進只蒼蠅,宮門上下都嚴陣以待,上仙忽然蒞臨,宮門弟子自是緊張。」
文山上仙眯了眯眼,聲音跟著轉變危險:「你說本仙是蒼蠅?」
月竹清並不慌亂:「文山上仙多想了不是,小仙只是想說,無論是對待外物還是外人,歸墟永遠都保持警惕,只有這樣才能守護好六界,畢竟……」她頓了頓音,「這歸墟海下面是百層淵牢,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的。」
她話里話外皆是諷刺,偏生談吐得體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文山上仙臉色黑了綠,綠了白,生生壓下火氣,抬掌甩出文書:「這是無上道尊親下的文書。天尊顧念著天衡君的傷情,特意派我們前來分憂,這段時日我等三人都將暫留歸墟,月竹小仙可有異議?」
所謂的排清隱患是假,藉口監視倒是真。
月竹清笑意不變:「自是沒有。」
她扭頭對身後的弟子說:「帶三位上仙去天清宮落腳。」
弟子頗為憤憤:「可……」
月竹清甩對方一個眼色,他生生咽下火氣,咬牙切齒地伸手引路:「這邊請。」
「哼。」文山上仙不屑地睨過眾人,拂袖而去。
桑離趁機來到月竹清身邊。
沒等她說話,在旁的弟子憤憤不平道:「師姐憑什麼讓這樣的人進來,你明知……」
月竹清臉色驟變:「明知仙君受戒未醒,神域以此為藉口處處針對,你們為何仍不懂得暫隱鋒芒,還要與之相峙?」
一番逼問讓幾個年輕氣盛的少年郎面面相覷,氣焰旋即消散。
他們低順著腦袋:「……我們就是氣不過,兄弟們為守淵牢出生入死,神域那群高高在上的老兒無所作為也就罷了,今日又憑什麼如此苛待我們,我看他們不過是仗著手持權利……」
眼看少年郎越說越激動,避免聲音傳到里面,情急之下月竹清施過去一道噤音術。
她怒不可遏,生平第一次失態:「距離淵牢失守不過六日,你們又想要神域再多扣歸墟一頂綱紀廢弛,御下不嚴的帽子?」
底下全都沒人敢吱聲了。
月竹清疲憊地深吸兩口氣,「近日都安分守己,待仙君醒來,自有定奪。」
月竹清這些話讓躁動的少年郎們定了定神,點頭後接連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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