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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是兩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從面相看也知道身體強健,並無大礙。
「可有藥房?」
少年郎推推搡搡,面面相覷,最後竟將目光放在了櫃檯後面的寂珩玉身上。
他們目光複雜,不知道心中所想為何。
寂珩玉斂眸不視,平靜將藥拆分放好。
看一眼後,少年郎才說道:「我們初來乍到,水土不服,請問……有什麼藥可以緩解此症狀?」
小二一怔,不禁朝桑桑求救。
她撩開珠簾出來,問:「還有什麼其他不適?」
女子嗓音輕柔,不驕不媚,清泠感恰到好處。
少年郎看過來,登時一愣。
她一身水綠翠衫立在藥堂當中,長發如數挽起,珠翠點綴,清素淡雅,然眉眼含情,上挑眼尾天然蘊有一抹風華,艷麗逼人,令人多看一眼都心覺冒犯。
天閣仙女眾多,顏色各有不同,唯眼前人區別其他,渾然天成的姝色稱得上傾國傾城,讓他們緊張的口齒發緊,羞紅一直從脖子根蔓延到額頂。
桑桑狐疑地看著他們,以為他們沒聽清楚,於是又用相同的話術問了一遍。
少年郎們左右相視,互相推諉,最後是個頭比較矮的站了出來,清清嗓子問:「有、有點拉肚子。」
「可伴有噁心?」
「有、有點?」
「發熱呢。」
「也、也有點。」
他們結結巴巴,眼睛瞪老大,視線所對的卻是桑桑頭頂,這讓她又是一陣好笑。
「脾胃不調所形而成的惡症,用兩幅葛根芩連湯調服即可。」桑桑開好藥,讓小二去抓。
桑桑見少年郎的裝束並不像是青陽人,「從遠方來的?」
「啊,我們是天……」矮個子正要開口,被旁邊的人撞了下,「我們是天山臨遠人士。」
桑桑挑眉,總覺得事有隱瞞。
她沒有探究他人私密的癖好,開好藥收了錢,就目送他們離去了。待二人身影隱入亂市,桑桑才扭頭瞥向寂珩玉。
「夫君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桑桑敏感地捕捉到他那微妙的異常。
寂珩玉頭也未抬:「我不懂藥理,要與他們說什麼?」他撩抬起眼瞼,眉目疏冷,頓時又讓桑桑收起那份疑慮。
**
春華和春茂兩人從藥鋪離開後,一路狂跑直奔客棧。
如今這家客棧已被天閣弟子完全包下,規模不算小的客棧顯得空空蕩蕩,只有店小二熱情招待著他們,兩人沒有理會,兩步並作三步的跑上樓,啪嗒一聲推開其中一間廂房。
屋裡站著三四個人,齊刷刷看向他。
春華春茂齊齊喘氣,隨手把藥袋子往桌上一丟,端起茶杯痛飲一番。
此舉讓師兄弟們很是不滿,「還喝什麼水啊,怎麼樣了?」
沒等二人開口,帘子就被粗暴甩開,從里房走出一少女來。
女子面容嬌俏,紅衣如火,似是剛哭過,眼角還懸著一滴淚。
見她出來,兩人哪還敢喝水,忙不迭放下茶壺,雙腿併攏,站姿頗為低微。
其餘人讓開路,讓她入座。
她雙手環胸,仰起頭逼視二人:「說,天衡君真與凡人成親了?」
「啊……嗯。」
春華春茂點頭,似乎更膽怯了一些。
「長得如何?」
要說長得如何……
回想桑桑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龐,旖旎思緒盤旋心頭,讓他們耳根又浮著滾燙。然而面對小師妹,春華春茂也不敢說實話,委婉道——
「湊合。」
湊合?
司荼磨了磨牙,不依不饒:「多湊合?和我比呢?」
「那、那肯定比不上小師妹啊!」春華機靈,坐過去就是一陣溜須拍馬,「一個凡人,哪能和天域神女比,你們說對不?」
春華一個眼神過去,師兄弟們心領神會,默契地點頭附和:「對對對,肯定比不上師妹。」
「師妹放心,師兄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對,大師兄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會輕易和人私定終身。」
「沒錯,絕對是逢場作戲,師妹你千萬不要在乎。」
「……」
眾人半騙半哄,可這些話司荼早已聽膩聽倦了,根本不會再像原來那般欣喜若狂,她只覺得這是欺騙,是編排來讓她開心的幌子。
她是神域生來的神女,降生起,神域就說她獨一無二,唯天衡君可與之相配。
司荼記住了這些話,從路都不會走的年紀一直追逐他至今。可這天衡應是生了一顆鐵石心,為避她,竟長留下界不進神域半步,如今又聽他心有所屬,還是一介凡人,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這樣想著,司荼眼眶又紅一圈,餘光瞥向桌上藥袋,「這是什麼?」
「呃……」春華小心翼翼說,「你讓我們去看看那女子,我們也不好貿然過去,剛巧見他們新開了藥鋪,於是假找了個藉口。」
「藥鋪?」
司荼挑眉,忽然生了主意。
她一把抄起那袋藥,「我倒要去看看那女子多麼國色天香,能讓師兄如此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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