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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荼:「?」這玩意都丑成這樣了,還不重要?
「我們必須去一趟荒水,所以想求你幫忙,如果你不願意……」
「你先等會兒——」司荼慌忙打斷她,「你是指……荒水?」
桑離點頭,把事情毫無隱瞞地複述給她。
聽完經過,司荼陷入一陣沉默。
「如果劍玉真在荒水,那我也不能再回神域了。」
荒水龍域處於北海與南海的正中交匯處。
萬年前,荒水乃是龍族孕育之地,那時的荒水子民守護著這片淨土和神龍,為了避免外人侵略與掠殺,那時的荒水聖女以自身神魂設立結陣,唯一打開陣印的方式就是荒水子民的血脈。
荒水宛如世外桃源之地,如此隔離世間過了萬年之久,直到邪祟的入侵讓依靠靈氣而生的龍族日漸走向滅亡,荒水子民才漸漸走出荒水,前去他海遠航,以此謀生。再後來帝啟開啟天門,翛夫人為護腹中子嗣遠離荒水,司荼再也聽不到這裡的任何消息。
倘若無上道尊想要去拿回劍玉,務必會利用司荼。
她不單單是帝啟的女兒,身上同樣也流淌著翛夫人的血液。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司荼痛下決心:「走!我陪你們這一趟!」司荼說著頓了下,目光移至還在滿地打滾的大眼崽身上,「話說回來,這丑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
丑東西?!
一聽這話大眼崽就不樂意了,頂著著滾了滿腦袋的花,嘰里咕嚕地對著她一頓反駁
司荼聽不懂,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她召出自己那炫酷的水麒麟坐騎,麒麟通體神光輝映,黑不溜秋的大眼崽與之一比,高下立見。
「走了,藏光。」司荼一拍藏光腦門,水麒麟優雅起身,腳下生出片片漣漪。
大眼崽看了看水麒麟身上花里胡哨的鞍飾,又低頭看了看光禿禿的自己。
也不算是光禿禿,它脖子上還戴著桑離給她編織的花環呢。
大眼崽開心地一陣奔奔跳跳,咕咕嚕嚕對桑離念叨一句:「我……咕嚕……好看,比它。」說完,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桑離沒想到它還真的攀比起來了,沒有忍住,噗嗤聲笑了出來。
寂珩玉見她眉眼彎彎笑得好不開心,跟著挑了挑眉:「它說什麼了?」
桑離眼梢帶笑,「不告訴你。」
寂珩玉也笑,接著無奈地搖搖頭,原本躁動不寧的情緒猛然被之撫平。
兩隻神獸一前一後往荒水飛去。
估計寂無真的暫時拖住了神域,一路上順風順水,並未見神域派兵跟來。
約莫再走半個時辰就到荒水。
離得越近,司荼的表情看起來越發沉悶。
桑離想了想,讓大眼崽靠近水麒麟,自己起身跳坐了過去。
司荼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見是她才放鬆下來。
「有心事?」
「不算是。」司荼說,「近鄉情怯吧。」
桑離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兩邊天雲重疊,身下碧海連綿,一望無際不見山巒。
「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想如母親那般,回荒水守護一方,然而從生來到現在,我一次都沒有回去過,你會不會覺得我虛偽?」
桑離搖了搖頭,「你身不由己,談何虛偽。」
司荼笑了一下:「荒水若知我是罪神之女,定會將我送上絞神架。」
就是這麼殘酷。
被她所懷念的那塊土地,終有一日會將她殺死。
司荼故作輕鬆,可是桑離卻在她平靜的眼波下看到濃郁的孤寂。
桑離不知道她是否痛恨父神所做的一切,是否會痛恨母親將她生下,但她知道,這一刻她一定是難過的。
桑離伸手從後環住她,閉上眼將臉頰貼上她的脊背無聲安撫。
司荼心頭漸暖,輕輕握住桑離抱住她的手,抿唇笑了笑:「我知道你也進了心境。」她說,「阿離,那時我沒辦法幫你,但是現在,我一定會幫你的。」
此話雖輕,分量猶抵千萬斤。
一股澀意直涌心頭,桑離深知她身處艱難,如今願意跟她過來,無疑是與神域作對,可是……她還是來了。
「大眼崽是鏡魔。」
司荼恍然,「哦,怪不得那麼丑。」
桑離被她逗笑,半天又說:「你就不奇怪,我為何能驅使鏡魔嗎?」
司荼微微閃了閃眸光,「阿離。」她有所覺察,並未點破,神色比先前嚴正,「有些秘密一旦說出來,就不再是秘密了,而是你親手遞過去的,一把可以殺死自己的刀。」
好友間無需推心置腹。
信任可以成為朋友間的必要條件;但隱瞞也絕對不代表著背叛。
世人常說世事無常,誰也不會預料到下一瞬會發生什麼。
最起碼這一刻,司荼認為她是值得兩肋插刀的朋友;若在日後真的因為某些原因反目成仇,兵刃相見,她也希望那一刻同樣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會因為某些原因牽連,讓她成為一個自己都厭惡的小人。
所以秘密就應該是秘密,就應該爛在肚子裡。
桑離讀懂了她話里的意味,感激多於暖意,她攬緊她,聲音由衷:「謝謝你呀,阿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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