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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
桑桑斜了斜他,「你最近勞累,要不……」
寂珩玉眉心跟著一跳,一把捂住她的嘴,杜絕了那些不好聽的話:「不必。」他糾正,「我不勞累。」
甚至考慮到小妻子凡人的身體,他多是克制的,也就是今天放肆了一些,怎麼到她這裡,自己就成了需要依靠小陽子重振雄風的廢人了,難道在她眼裡,他真的是廢人一個?
寂珩玉對此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桑桑沒有過多強求,繼續朝深處走。
越往裡,荊棘越多,然而在這密密叢叢的山林當中,獨獨不見春明子,她的自信心也跟著受創。
「估計找不到春明子了。」
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與最開始的靈動相比,現在的她看起來蔫巴巴的,眼神都跟著不亮了。
寂珩玉眸光閃爍,輕輕攥握住桑桑的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她抬起頭。
寂珩玉編造出一個蹩腳的藉口:「我去……小解。」
桑桑指了指身前的樹根:「你就在這不就行了,裡頭黑不隆冬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寂珩玉神色為難。
桑桑不依不饒地追問:「那我跟著你?」
他漠然,艱難說道:「我不習慣。」
桑桑:「。」自家男人這無用的面子增加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摘下竹簍靠坐在一棵樹後等著。
見此,寂珩玉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推至樹後,餘光睨向桑桑所在的方向,掐指召出一張護陣靈符施布於四面,而後身形消散,疾馳於漫山遍野。
寂珩玉開啟靈眼探視全山,瞬息之間便摘了十來朵春明子。
山上還余落了一百來朵,寂珩玉並未貪婪,免得引起懷疑,摘完後,他重新回到原位。
陣符剛撤下,一股魔障之氣從身後涌至。
不過幾尺間的距離,寂珩玉神色一銳,尚未見魔物現身,便雙手掐訣甩去一道繳魔術光,那連面貌都未辨清的魔物不等痛呼便灰飛煙滅了。
倏爾,桑桑覺察到了這微末的異常。
她眯了眯眼,起身朝這邊靠近。
「相公?」
桑桑低聲叫他,藏在身後的手指凝著殺氣。
寂珩玉垂眸,思緒起伏間,掌心破開腳下土壤,深深闖開一個深穴,他掉落其中,順勢斷開腳骨,躺在下面故作痛苦地悶哼起來。
桑桑撥開灌木叢,正欲邁前一步,被寂珩玉叫停——
「有塌陷。」
她這才發現下面有個深洞。
寂珩玉躺在其中,藥材散落滿地,借用月光,她看到他滿身泥濘,摔得好不狼狽。
桑桑呼吸作疼,頓時急得紅了眼眶,情急之下低喊出聲:「相公,你怎麼了?」
寂珩玉見她眼裡有淚,沉頓著表情,不禁後悔起這個法子。他慢吞吞從地上支起身,「沒留神掉下來了,不過……」寂珩玉抓起一株春明子伸過去,唇角輕揚,「看,也不是不無收穫。」
散發著薄綠微光的小小株草在他掌間,映他眉眼清潤。
桑桑喉間一哽,淚花閃爍,下一瞬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寂珩玉皺眉,有些慌亂:「桑桑?」
「我都說了不要你走這麼遠,撒個尿而已,我又不是沒看過。」她擦乾淨淚水,一邊心疼一邊又忍不住氣惱她。
桑桑不住用那哭腔罵罵咧咧著,寂珩玉先是一怔,最後忍俊不禁。
他不辯駁,柔和的眸子盯著她,一言不發地聽著她訓斥,那微慍又不失輕柔的罵聲迴蕩在寂靜的林中,寂珩玉越聽越喜歡,若不是人在坑裡,早該把人一把拽在懷裡親了。
桑桑罵過勁兒,才想起男人還在下面。
這坑也就成年男子那麼高,她勾勾手指頭就能輕輕鬆鬆把他拉上來,但若是如此定會嚇到她的凡人相公。思來想去,桑桑決定背他上來。
可她捲起袖子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寂珩玉說:「旁邊有藤草,你撕一根來,把我拉上去。」
桑桑不認同:「你腳受傷了,萬一摔下去怎麼辦?等我下去背你上來。」
寂珩玉搖搖頭阻止她的行為,「兩邊土壤不算稀鬆,坑也不高,我拉著就能上去。要是你下來,我們兩個都上不去怎麼辦,就先按照我說的試試。」
桑桑沒有辦法,只能去聽他的。
寂珩玉先把竹簍送上來,最後拉緊藤草,餘光瞥了瞥桑桑,見她緊緊拽著那根草,一本嚴肅,手腕肌肉直繃得弓起來,賣力的樣子在寂珩玉看來過分可愛了些。
寂珩玉情難自製,又有些想笑。
前兩次他佯裝困難,到第三次時,雙手抓著藤草,腳尖輕輕一蹬,順利爬了上去。
一番折騰下來,兩個人都覺得應該喘氣,於是面對著面,假裝疲憊地哼哧哼哧喘了起來。
見差不多了,寂珩玉平穩呼吸,把竹簍給她看,「有十八株,都長在下面。」
春明子獨特的藥性會讓它在夜裡產生光華,其藥名正是出自此特性。
竹簍里的春明子幾乎照亮兩人,桑桑挑挑揀揀,發現都很新鮮,她覺得奇怪,「可是春明子不會聚集,一般都是單獨生長的。」春明子需要大量的滋養,一片土地的養分可能只供一株春明子生長,因此才顯得珍貴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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