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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珩玉也沒有再作逗留,遙遙看了眼桑離木屋的方向,轉身離開朝凰樹。
小刺蝟馬不停蹄來到桑離家。
院子裡漆黑一片,他原以為人是睡了,打了個地洞從門檻下面鑽了進去,可是屋子裡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小刺蝟當即就急切起來。夜深人靜,他也不好打擾過休息的族人,當即跑到曲佑那邊,想要告知桑離失蹤的消息,
結果沒等進門,就被兔兒靈攔住去路。
雖原形為兔,可身為靈族護法,阿莫行事作風頗為毒辣,平常冷肅著一張臉,讓小刺蝟最為懼她。
事關桑離,小刺蝟也顧不上恐懼,對她磕磕巴巴地說了一番事情經過,怯生生把一路緊攥的東西遞給阿莫看。
阿莫眸光閃過動容:「給我吧。」
小刺蝟不肯交。
阿莫無奈道:「桑離前些日子外出受傷,近日都在靈廬休養,擔心驚動到族人,這才隱瞞著。」
靈族對族人有著無條件的信任,更別提是小刺蝟這樣的小孩子。
他乖巧地把東西都給她,還不忘關心幾句桑離傷情,臨走時還換得了一小包零嘴兒。
阿莫仔細檢查了一番那瓶靈丹,確定無害,才帶回到靈廬。
室內熱氣縈繞,爐子蒸汽騰騰,熏得滿屋子都是藥香味。
「許是天衡君送來的靈藥,只是不知他為何不親自過來,竟託了個小赤孩。」
曲佑擰開藥瓶嗅了嗅,滿足點頭:「嗯,上好的歸元子。」
曲佑倒出兩顆,攙起桑離,把藥就著引子送服進去。
她獨自在家裡的桌上昏了一夜,還是隔壁家的嬸子發現的。到目前雖說是情況穩定,卻也沒有甦醒的跡象。
阿莫憂心道:「阿離何時能好?」
曲佑笑她:「九尾斷尾好比捨命,沒個幾日哪能這麼快好。」她搖著扇子給桑離擦汗,「就是不知短短一夜,發生了什麼。」
阿莫心裡也有疑問,同時把信也遞過去,「天衡君還留下了這個,要拆開麼?」
曲佑瞥了一眼,毫無興趣地搖搖頭。
想到桑離缺失的那條尾巴和突然失去蹤跡的纏絲蠱,心裡也能猜出一二,「許是夫妻間產生了間隙。桑離約莫三五天就能醒來,到時候讓她親自看吧。」頓了下,「對了,你囑咐給龜爺,若天衡君再來,便將桑離生病的消息告知給他,免得又生誤會。」
阿莫點頭,暗自記下了叮囑。
只是讓人失望的是,寂珩玉並未再來朝凰樹。
五日後,在歸元子的靈藥加持下,桑離終於醒了過來。
她睡得昏沉,醒來後還是沒有什麼精氣神,一直干瞪著眼睛盯著頂飾,直到熬藥的小藥童注意到她睜眼,才驚喜地出去喊人。
不多時,曲佑攜灰狼走了進來。
「阿離可是醒啦?」
桑離挪了挪乾澀的眼珠子。
她頭重腳輕,看人都像是飄著的,氣海虛虛,哪有什麼氣力應話,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藥剛巧晾好,曲佑端過那碗泛著苦意的藥碗,「來,一口氣喝了,喝完就有力氣說話了。」
那藥聞著味道不好,桑離也沒有矯情,就著曲佑的小手,憋著鼻子咕嚕嚕喝光了藥。
果真沒有騙她。
一碗溫藥下毒,熱意自丹田流轉至四肢百骸,轉而溫了整個身子,虧空的靈息也漸漸回歸。她眼睛裡有了神,問:「我怎會在靈廬?」
「你暈在家裡了,是錢嬸子發現的你。」曲佑忍不住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教訓,「你呀你,可真是胡鬧。輕易斷了一條尾巴,哪能不去醫治,還獨自一人在家的?若是晚發現些,你早該重新投胎去了。」
哦。
桑離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
她也是第一次這樣斷尾巴,哪會想到會直接睡暈過去。
「過多久了?」
「都五日了。」
五日……
桑離正想問寂珩玉有沒有來過,曲佑就像是發現了她想要說什麼,把保存完好的信件交到她手上,「天衡君托那小刺蝟給你的,還有一瓶靈藥,若不是那瓶歸元子,你少說要暈個三五月,哪能這麼快好起來。」
桑離:「。」
若不是那寂珩玉,她連這三五天都不會躺。
氣性歸氣性,桑離可不是那種會耍小孩子性格的人,當著曲佑的面,她拆開信封,一眼掃過信上內容。
[桑桑:
我知你恨我,我也知我難辭其咎。每夜凌晨,我都會在鳳凰塢外的梧桐林等你。
子珩留。]
事到如今,他還想著見她呢。
寂珩玉的所作所為都像是一根魚刺深深卡在喉嚨,每每想起都讓她心頭作梗。即便她昏睡了那麼久,那一幕幕依舊清晰地烙刻在腦海,讓她怎麼能輕易抹去?
桑離握著信紙的手指不住緊縮,過於用力,到最後指甲嵌穿了信紙。
一旁默不作聲地曲佑撫摸著阿姐那身柔軟的皮毛,淡淡掃過她眉間情緒,說:「阿離,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桑離垂著睫毛。
她自有分寸,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寂珩玉再過不堪,她也無法輕飄飄地完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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