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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將落,一人浮現眼前。
此人身著白金道袍,腰間別有銀玉腰牌,上面刻有一個「天」字。他釋然行禮,畢恭畢敬喚了聲師兄。
寂珩玉眉眼淡淡,看不出思緒是何。
「得到消息,一支隸屬天澤川的精銳護隊駐紮長青城腳下,似乎魔尊身前的護法寧逍遙也在此處。」
寂珩玉聞聲皺眉。
「哦還有,司荼仙子下山歷練,約莫著也到了長青山。」說完這話,小師弟小心觀察著寂珩玉的臉色, 「若知道師兄已與凡人通婚,怕是……」
他嗓音冷清,聽起來有幾分的不近人情:「你不說,便無人知道。」
小師弟抿唇漠然。
「你先盯著,若有動靜再來找我。」
「是。」
小師弟折身離去,他端茶輕抿,神色間沒了先前的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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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前腳剛走,後腳院外就鬧哄哄地傳來一片響聲。
籬笆院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接著便是陣陣叫囂——
「桑娘子在不在!讓她出來!!」
「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我們進去搜了!」
寂珩玉眯了眯眼,起身出門相迎。
院中,為首的男子肥頭大耳,一身綢羅錦緞,在這偏僻的村落中,穿著打扮都是上等貨色。他身邊跟著四個家僕,氣勢壓滿不大的小院,同時也吸引來周圍閒散的村民。
眾人圍過來一看,頓時暗叫不好。
不偏不倚,來的剛巧是竹溪村土財主家的兒子陳福。
這村子雖小,卻也落了個陳家大戶。
老地主的叔舅原先在京城任職,最開始也就是個蒼蠅小官,後來女兒進宮為妃,頗受恩寵,陳家也一路高升,慢慢也讓他這個偏遠旁系沾了幾分光。
老陳家的錢幾乎都用來包了地,竹溪村百畝的莊稼都是他們家的產物,雖然抵不上城裡的簪纓門第,卻也算得上家纏萬貫。
老話說山高皇帝遠,這離了城,又是小村子,陳家沒少做些以勢壓人之事,尤其這陳福,平日裡帶著家門走狗,招搖過市,欺男霸女,家裡有一兒半女的沒少受他迫害,可謂是讓眾人深惡痛絕。
眾人心裡嘆息,小夫妻剛搬來半月就被陳福找上了門,聯想到那小娘子絕色之姿,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家妻不在,陳公子可有事?」
寂珩玉一人站在幾個惡霸當中,身量頎長卻也顯出幾分單薄,他不卑不亢,眼中之色尤為涼薄寡淡。
陳福手裡面盤著兩個核桃,吊兒郎當打量寂珩玉兩眼,道:「山上那春明子可是你們摘的?」
寂珩玉神色一凜,頓時了悟。
這村子小,平常丁點動靜就能傳遍家家戶戶,桑桑賺那麼多銀兩,想必早就招人眼紅,所以才通到了老地主家。
寂珩玉餘光環視四周,在人群中發現了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早在來之前他就調查好了村子裡的每一戶人,自然也記得那人叫癩子,是村裡的閒散戶,正事不干,一整天靠著偷雞摸狗生活。
許就是他傳的話。
寂珩玉不動神色掩藏好情緒,「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陳福捲起袖子,上前兩步。他矮人一個頭,站寂珩玉面前活像是一顆泡腫的小土豆,偏生又想支棱起威風的架子,看起來就愈發可笑了。
陳福雙手叉腰,梗起脖子說:「那山頭是我們家的!你娘子未經允許上山摘采,是為偷!」
寂珩玉挑眉:「可有地契?」
「地契?」陳福朝手下招招手,「來來來,把地契拿來。」
家僕恭恭敬敬送上一紙地契,陳福甩開給他看,「看到沒,這就是地契。」
那紙上白紙黑字確實寫得清楚,不過……
「沒有契印,此地契並不作數。」他淡淡說道,「按當朝律例,偽造地契屬重罪。」
「你和我講律例?」此話一出當即惹怒陳福,「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來人!給我打!」
家僕四人一擁而上,寂珩玉神色一冽,正欲出手,一塊磚頭朝後擲來,不偏不倚正中陳福後頸,瞬間砸出個血窟窿,血流如注,熱騰騰地沾了一整個脖子,陳福條件反射往脖子後面一摸,一掌心的猩紅讓他眼前發黑,控制不住地發出尖銳狂嘯。
所有人也倒吸口涼氣,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桑桑面無表情站在門前,臉上全然失去了往日清甜的笑容,她不怒自威,眸中肅冷竟逼得兩邊人齊齊散開。
「誰!誰幹的!」
陳福為虎作倀慣了,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敢有人和他動手。
他回過頭,哆嗦著手指著桑桑,氣得牙齒都在打戰,「你、你敢打我?」
桑桑環視一圈,抄起門前的釘耙對著五人揍了過去。
她看起來是亂揮一汽沒有技巧,實則每一擊都蘊含著巨大的力氣,凡是不小心挨上一下的就算斷腿兒也要斷一根骨頭。
如此凶蠻嚇得圍觀路人都接連後退幾步。
「敢欺負我男人!誰讓你們欺負我男人的!」
「滾!都給我滾!」
桑桑氣得不輕,一邊打一邊罵。
一群人不敢近身,被打得嗷嗷後退,逃竄時驚動圈裡的大鵝,飛起來又是對著他們的腦袋一陣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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