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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阿雪在門外拍著房門,她大概知道楚清酒為什麼會突然關門了,所以為了可以再一次進入房門,她便改口了。
「楚哥哥,其實剛剛我是在開玩笑,我已經把解藥帶來了,你開開門呀。」
「……」
楚清酒現在感覺門外的阿雪就和童話故事裡的大灰狼沒什麼差別,所以反鎖了門之後他就沒再管了。
阿雪敲了一會門發現楚清酒真沒有要給他開門的意思,只得放棄進入的想法,她訕訕地收回手。
「楚哥哥,你如果在今晚之前沒有拿到解藥的話,蠱蟲就會開始噬心咯,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阿雪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她走的時候頗為傲氣,因為沒有人可以忍受這種痛苦,楚清酒一定會主動到她面前求著她給解藥的。
這樣想著,她的紅唇淺淺彎起,心情愈發愉悅了。
楚清酒知道有的蠱毒是需要和下蠱人交/合才可以解除的。
就比如相思蠱,下蠱人先將母蠱吃下,然後和另一方交/合讓子蠱進入對方體內。
攜帶了子蠱的人需要在每月十五月圓之夜和母蠱攜帶者交/合,否則就會被體內燥亂的子蠱折磨到痛不欲生。
雖然這樣強制的手段的確不算光彩,但是卻可以保證對方會留在自己身邊,永遠也無法逃離。
楚清酒覺得這和自己的傀儡其實是一樣的,他也可以強制祁蕪留在他身邊,只需要他在木偶心口滴一滴血就好了。
但是他又覺得強扭的瓜不甜,如果真的強迫祁蕪變成傀儡,也許會適得其反。
他看著那個被他扔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木偶若有所思。
……
祁蕪蜷縮在自己床上,從他看到圓月開始,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侵蝕一樣產生劇痛,讓他連痛苦的呻吟都沒有機會。
那樣的痛苦簡直到了非人的程度,他咬著唇,床單被他扯得亂七八糟,簡直像是被凌虐過似的。
他已經開始出汗了,汗水打濕了他的黑髮,漂亮澄澈的琥珀色眼瞳里蓄滿了水霧,看起來惹人憐愛。
他壓抑著呻吟的欲望,開始思考是因為什麼問題才會導致現在這副模樣。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緊接著就是阿冬那怯懦懦的聲音。
「吳哥哥,我來給你送失心蠱的解藥了,你開開門。」
祁蕪並太不了解失心蠱,只知道失心蠱如果沒有拿到解藥就會被噬心而死,其餘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但是此刻會讓他如此痛苦的恐怕就只有失心蠱了。
他掙扎著起身,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
打開門之後,祁蕪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壓抑著煩躁,冷聲說:「解藥。」
阿冬抬起頭看著祁蕪,笑著說:「哥哥現在應該很難受吧?這可不是失心蠱造成的哦。」
祁蕪眯起眼,突然豁然開朗。
他吃過阿冬做的飯菜,如果不是失心蠱那就是在晚飯里下了新的蠱。
怪不得讓他難受的地方是從四肢百骸開始的,最難受的地方就是他的下腹,原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失心蠱造成的,當真是歹毒至極。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伸出手死死掐著阿冬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讓阿冬無法呼吸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解藥,不給我就殺了你。」
阿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嘲諷似的笑容。
「嗬……殺了我……你也會死。」
祁蕪將阿冬按到門板上,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哪怕此刻他被那種錐心的痛苦折磨得神智都要不清醒了,但是他的手上動作並不留情。
「什麼意思?你下了什麼蠱?」
「相思蠱……沒有我,你就會死。」
祁蕪不知道相思蠱是什麼,但是這名字一聽恐怕就是情蠱中的一種,而情蠱又是所有蠱毒中最難解的,有的情蠱甚至沒有解藥。
他心頭猛然生出難以掩飾的怒氣,他壓抑著殺意,略微鬆開手上的力道,冷聲問:「解藥是什麼?」
阿冬淺淺一笑,「相思蠱沒有解藥,只能抑制,你得和我交/歡才能緩解痛苦。」
這樣的情況顯然是祁蕪沒有預料到的,他冷笑一聲,讓他和阿冬發生些什麼簡直就是在做夢。
因此,他已經知道阿冬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對於這樣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npc,他通常都是直接殺掉的。
於是祁蕪沒有任何猶豫地扭斷了阿冬的脖子,讓阿冬見閻王去了。
殺死阿冬之後,他搜了阿冬的身,找到了一個小瓶子,他猜測這個有可能是失心蠱的解藥,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服用解藥而是選擇用符籙吊著自己的神智去壓抑身體的痛苦。
「呼……」
他深呼吸一口氣,感受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楚,這些疼痛讓他後背濕了一片,但是他知道現在並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
外面漆黑一片,風吹得四處的植物都在搖曳,不斷響著窸窸窣窣的聲響,黑暗之中仿佛隱藏了某種極為恐怖的存在。
祁蕪從阿冬的吊腳樓離開,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向著一個方向走,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第45章 失心蠱(12)
夜色漸濃,皎潔的月光毫無阻礙地穿透雲層,落在一處位於懸崖之上的吊腳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