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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酒伸出手抓了抓有癢意的地方,剛好被祁蕪看見了,只見祁蕪哼笑兩聲,打趣道:「哥哥是過敏了還是因為太嬌氣了?」
楚清酒陡然停下動作,硬生生把想要觸碰的想法壓了下去。
「……」你趕緊死吧。
突然,祁蕪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背包里拿出酒精和棉簽,無害地笑了笑,「哥哥消消毒吧,會好受一點。」
仔細看了一圈,除了楚清酒之外,其他七人都有背自己的背包,帶一些生活用品和醫療用品之類的東西。
因為副本不會給玩家提供這些,也沒有什麼系統商場可以購買道具,只能靠最原始的辦法。
在副本受的一切傷害,在出了副本之後就可以修復好。
所以只要還留有一口氣,一絲理智,都可以活下來。
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的楚清酒接過祁蕪給的東西,有些彆扭的輕聲道:「……謝謝。」
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無法改變他要殺掉對方的意圖,頂多是,給對方一個痛快。
不知道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消毒真的有用,楚清酒的手臂已經不會再感覺癢了。
等到他們八人都準備好了,大管家才帶著他們八人姍姍來遲地去見許家老爺和許大少爺。
好在距離並不算遠,楚清酒自己調整呼吸也不會成什麼大問題,只不過祁蕪倒是很擔心似的一直沒有把手從楚清酒身上拿開。
楚清酒想著這是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倒也任由祁蕪一直撐著自己往前走了。
到了地方,楚清酒最先注意到的是坐在東面僅次於次座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面色慘白,眼底青黑,一副魂丟了的模樣。
像極了沒有生機、被人控制的傀儡。
楚清酒斂下一切思緒任由大管家安排他們依次入座,等到坐下之後,大管家才神色恭敬地對著主座上憨厚老實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老爺,人都帶來了。」
許老爺做了個退下的手勢,大管家就老老實實地離開了,還順帶關上了門。
等到沒有閒雜人等了,許老爺才開了口:「佩玲的病逝實在是突然,今晚十二點一過明天就是鬼節了,佩玲的頭七也在明天,希望大家好生配合,我們才能重新見到佩玲。」
「佩玲……真的是病逝的麼?」
楚清酒望著那個看著憨厚老實的許老爺突然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安靜的室內足以讓任何人聽清,其他玩家還以為楚清酒要開始他的犀利發言了,結果……
楚清酒剛說完這麼一句,立刻劇烈咳嗽起來,抓著椅子把手的每一根手指都因為用力而泛白,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好不容等到身體好了一些,他卻是沒力氣再開口了。
他的眼裡因為肺部傳來的劇痛感而濕潤,微紅著眼,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模樣。
淺淡的唇瓣被他咬得充血,如花一般艷麗。
本來還在期待些什麼的玩家們:……
楚清酒抬起頭重新看向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人,就發現對方本來對自己有四十點的好感度突然掉了十點。
對方眉頭微皺又立刻舒展開了,「那是當然了,佩玲從嫁過來的時候身體就一直不好,你們也是知道的。」
玩家們:……我們不知道。
這也是因為副本原本真相的原因,他們的身份就是死去的大少奶奶的親戚,只能默默吃下這樣的啞巴虧了。
「不是的……佩玲不是……」
一直沉默著的、眼瞳渙散的許大少爺突然開口說話了。
「志傑!」
許老爺突然打斷了許志傑後面的話,橫眉冷豎帶著幾分惱怒,生怕許志傑後面說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
這樣反常的舉動,許老爺和佩玲的死恐怕脫不了干係。
玩家們收起各自的思緒,繼續等待著許老爺的下文。
許志傑被凶了一道似乎清醒了一些,茫然地眨眨眼,便抿著唇緘默無言。
「諸位舟車勞頓先到各自的房間歇息去吧,具體事宜我會在晚上命人前往告知的。」
許老爺起身看著八位玩家,思索了一番才繼續下文,「想要走動也是可以的,只是切記不要去後院,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去。」
許老爺說完便拉起了許志傑的手臂,想要將他帶出去,但是這個時候,一直坐著的楚清酒也起身了。
「許老爺。」
楚清酒叫住了準備帶著許志傑離開許老爺,捂著心口費力道:「大少爺他是不是經常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舉動?……尤其是在午夜。」
他每說一句話就要停頓一會,否則他會有一種呼吸不順的窒息感,心臟也莫名傳來陣陣刺痛,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等他說完這麼幾句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好在一旁的祁蕪發覺他的虛弱,伸手扶住了他,才沒讓楚清酒因為虛弱站不穩而直接跌落回椅子上。
聽到楚清酒的話,許老爺身體一震,像是被突然嚇到了一樣,看楚清酒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驚恐的意味。
「你……」許老爺像是在猶豫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完,只是拉著許志傑離開的腳步格外迅速。
看來許志傑被人操控了。
傀儡師操控傀儡並不是全天無限制的,對於傀儡師最容易操控的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至凌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