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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用……」
他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不可能昨天才補充完的陽氣現在就不夠用了,只有可能是他原本的肺癌在作祟。
「哥哥,你都哭了。」
祁蕪湊近楚清酒,看到楚清酒眼尾的淚珠,打濕了他細長的眼睫,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楚清酒很想告訴祁蕪是因為他本來就生病了,但是身體極為難受,已經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喉嚨的血腥味。
他輕輕擺了擺手,弓起背咳嗽,感覺自己的胸腔被擠壓了,呼吸非常困難,一邊咳嗽一邊極速的喘息。
祁蕪挑起楚清酒的下巴,將楚清酒的頭扭過來面對著他,讓他能夠看清楚楚清酒此刻的神情。
此刻楚清酒正皺著眉,漂亮妖異的紫色眼瞳里已經蓄滿了淚水。
他微微眯起了眼,瞳孔因為痛苦而渙散似乎有些無法聚焦。
原本淺淡的唇變得蒼白,微張著嘴喘氣,身體在發抖,看起來尤為可憐。
等到沒有那麼難受了,楚清酒失焦的眼瞳才在一片濕潤的漣漪之中有了微弱的光芒。
他的下巴被祁蕪抬起,所以祁蕪此刻正在盯著他看,目光灼灼似乎有什麼獸慾在暗潮洶湧。
好像……有些危險。
楚清酒抬眸就對上了祁蕪那雙澄澈乾淨的雙眸,但在此刻,這雙眼睛卻讓楚清酒感到顫慄,視線掃過的地方似乎都在發燙。
他像是逃避似地垂下眼,氣若遊絲地說:「別看我……」
「哥哥,我可以吻你麼?」
祁蕪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的,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湊近了楚清酒,帶著不容置喙的霸道,讓他的鼻尖與楚清酒鼻間相抵。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在隱忍些什麼,看著楚清酒的眼神都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欲望。
狹小的車內環境陡然變得曖昧,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只有楚清酒眼含著淚在輕聲喘息,越發顯得氣氛曖昧逼仄了。
楚清酒被祁蕪圈進在副駕駛上,祁蕪的半邊身體都壓了過來。
車子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現在並沒有人來,但是楚清酒還是覺得眼下的情況似乎有些隱秘的刺激感。
讓他的心臟跳得很快,感覺下一秒就要呼之欲出了。
可能是因為生病,他覺得自己的頭很暈,看向祁蕪的眼神也愈發迷離了。
他心虛地將視線瞥向窗外,卻發現有人提著購物袋往這邊過來,他伸出一隻手推著祁蕪,輕聲說:「有人……」
祁蕪卻借著楚清酒開口的間隙突然吻了上去,他一隻手托著楚清酒的後腦將他按在副駕駛的窗戶上。
「唔嗯……」
後續沒說完的話全部化為這一聲呻吟,他的唇和舌被對方緊緊糾纏,楚清酒一閉上眼睛,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一隻手抓著祁蕪的衣服,抓到指節泛白青筋暴起,卻沒有推開對方。
祁蕪趁機將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擠進楚清酒的指縫,與對方十指相扣。
祁蕪吻得很溫柔,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血一股腦地都給了楚清酒,感受對方不斷顫抖的身體在一點點平靜下來。
楚清酒沒有推開祁蕪,是因為他身體的疼痛似乎被很好的安撫了,那些血化作暖流流進他的體內,讓他覺得很舒服很安心。
好奇怪啊,祁蕪每一次都讓他沒有辦法真的生氣。
他閉著眼睛接受祁蕪的動作,好像也有些貪戀這短暫的溫柔,很輕像是小羽毛,對方觸碰到的地方似乎都在顫慄。
楚清酒被糾纏的舌尖都酥麻了,迷迷糊糊地聽見祁蕪帶著劇烈的喘息聲,含糊不清地說:「是……防窺玻璃,看不到的……」
這句話讓楚清酒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他被祁蕪吻到有些缺氧,仰著頭承受這個濃烈而窒息的吻。
「唔……」
曖昧的喘息和滋滋水聲一絲不落地入了他的耳朵,每到換氣期間,祁蕪都會吻得更狠,他們好像都因為意亂情迷而失控了。
楚清酒的思維已經紊亂了,他只是被動地承受祁蕪的熱情,鬆開了揪著祁蕪衣服的手,挽上了對方的後頸。
他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因為祁蕪和他是對立的存在,他殺了很多的玩家,所以祁蕪才會斬斷他的傀儡絲。
現在只是因為祁蕪並不知道他就是傀儡師,所以祁蕪才會對他這樣,甚至祁蕪很有可能對他沒有絲毫的好感,也許祁蕪的目的就是想要等他真心交付再拋棄他呢?
祁蕪是騙子,他不能被這樣沉淪下去,不然最後受傷的只有他。
雙唇分離之時,兩人的呼吸都是紊亂的,情慾濃烈充滿了這個狹小的車內。
「哈……」
楚清酒眼尾泛紅,眼裡濕了一片,紫色的眼瞳宛如江南煙雨,朦朧又曖昧。
他的面頰和耳朵都紅得醉人,嘴巴被吻到紅腫了,正在喘息著。
這副模樣像是一種無聲的引誘。
楚清酒抬眼看著面前這個無害的黑髮少年,他澄澈的琥珀色眼瞳深處滿是壓抑的欲望,就那樣一聲不吭地從上方俯視著他,帶著龐大壓抑的強烈壓迫感。
楚清酒深知祁蕪根本不是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現在這個充滿壓迫感、宛如猛獸一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祁蕪。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不願去看對方,冷著聲道:「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