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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觸碰到高層,人們一個個「舞步」中迷失了自我,直到支撐不住死亡,成為血色魚缸中美麗的景色之一,成為高層人民觀賞物,當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流失,他(它)們會被被拋棄,但可悲的是,這是他們走上更高標準生活的唯一途徑,「唯一的希望」。
水已經蔓延到了脖子和下巴的交界處。
【系統提示:玩家白生時的身體狀態由良好更改為差。】
【系統提示:玩家安生的身體狀態由良好更改為差。】
白生時嗆了幾口水,腳下的步伐愈加吃力,但他和安生一直沒有浮上來。
白生時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癢,他們此時已經完全沒入血水之中,水裡的血濃到看不清眼前的舞伴,音樂進行到最後,舞台四面的玻璃突然降下來,血水傾瀉而下,屍體下降。
音樂停下,安生摟著白生時的腰,兩人停在最後一個動作上,沒有掌聲,大概是盆栽不會鼓掌。
諾大的舞台上躺著幾十具屍體,有的屍體被衝到台下,被工作人員毫無感情的踢走,人臉盆栽似乎並不介意剛剛被血水澆灌了個遍,甚至舔了舔臉上的髒水,用貪婪的眼神盯著舞台上唯一一對倖存者,微笑著張口:
「恭喜你們……通過第一層的考核。」
這裡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怪物,都只會這一種眼神嗎?
原本人臉盆栽見到玻璃降下來是不會給通過的,玻璃降下的不是時候,它們喜歡看台上選手溺水喘不過氣的樣子,才緩緩把玻璃拉下來。
這群選手在他們眼中就是觀賞魚而已。
機器今天出故障了,但它們聞到了濃厚的金錢的味道。
一部分來自安生和白生時,絕大一部分來自百人舞台的下方……
「快走快走!」
工作人員衝上來趕人,他們要修復舞台下面壞掉的裝置,保證第二場順利開始,過程中,一位工作人員猛地推開了白生時,白生時站在靠近邊緣的位置,險些從舞台上掉下去。
他們從舞蹈開始就聞到了濃厚的金錢的味道,現在打開舞台邊緣的裝置更是讓他們眼睛都瞪直了。
舞台下面負責升降玻璃運轉中的齒輪被一條條金鎖鏈死死纏繞著。
金色的鎖鏈很細小,一條如果放在地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而現在舞台下面齒輪上的金鎖鏈有幾百條,它們全都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息,工作人員看到它們的那一刻臉上抑制不住興奮的表情,不管不顧地沖了上去。
就算把齒輪破壞了,也要把金鎖鏈拿出來。
人臉盆栽臉上的表情由微笑轉變為痛苦,原因很簡單:它們沒有手,拿不了鎖鏈。
這是安生的【個人專武】中的特殊技能,特殊技能不受系統次數限制,沒有主武器有的防禦能力,但卡住機器還是綽綽有餘。
這是昨天晚上白生時告訴安生的計劃。
安生:「他們能在那麼濃厚的血腥味兒下面聞到我的鎖鏈?」
白生時:「你見識過的。」
你見識過的,他們和李深一樣,刀不架在自己脖子上,是不會放棄任何一處錢財的。
因此,他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獲得金錢。
整場舞蹈持續了30分鐘,下一場考核暫時進行不了了,齒輪早就被那些搶金鍊的瘋子破壞了,第二場考核延期到下午兩點進行。
白生時在血水裡跳了大約20分鐘的舞,水完全沒入頭頂時又憋了兩分鐘的氣。
實在有些累,無心管自己扎頭髮的皮筋被水衝到了哪裡,拉上安生就要往【選手等候室】的【洗浴區】走。
拽不動。
白生時回頭盯著安生,安生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頭繩交給了白生時,並示意他還有事,一會兒見。
白生時沒問,他信任安生,通常這種時候雙方都不會多問,這是他們13年裡共同達成的默契。
安生走到門口,躲開監控拽走了剛剛那個推白生時的工作人員。
那人被捂著嘴發不出一絲聲音,安生將他拽到了一樓和1.5樓之間的樓梯下面的小黑屋中,這個小黑屋安生昨天觀察過,沒上鎖,基本也沒什麼人注意到,而且整條都是監控死角,小黑屋的作用就是來放壞掉的零件,到時會直接處理掉,平常根本沒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一堆廢掉的零件。
他被安生摔在地上,安生抬起手比了個"噓"的手勢,他的中短髮還潮濕著,黑色的頭髮垂下來,有些搭在衣服上。
塔士多裡面的白色襯衫被血染紅,毫不在意身上血水的血腥味,隨手在旁邊拿了個刀片,小黑屋裡昏暗的燈光照著安生,配上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顯得更為恐怖。
「你……你要幹什麼?!我,我警告你,你別過來!」
小黑屋建在地下,一開始是建造防空洞的,後來沒多大用處,就改成了雜物間,防空洞內的動靜外界根本聽不到,工作人員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放棄了吶喊求救,開始威脅:
「你要是敢碰我!你第二層的考試,別想過!」
安生接著找刀片:「是嗎?」
安生用特殊技能的金鎖鏈死死捆住了那人,他的身體狀態很差,特殊效果維持不了多久,但也足夠。
那人聞著剛剛在撿金鎖鏈時聞到的,令人著迷的香氣,現在只覺得這香氣,就是有毒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