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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們送。」晏家人跟他們擠在了一輛馬車上。
自來這兒後,什麼大人物姬然沒見過?就晏家這幾個小輩,她也不覺得緊張,她緊張的是晏洄,這人怎麼又要動手動腳!
「然然。」晏洄手已伸過來了,摟住她的肩,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晏家幾姐妹目光如炬,生生炙烤著她,好像是她真給她們的傻弟弟下了什麼蠱。
她深吸一口氣,要躲開時,晏洄微微側身,擋住了那幾人的目光,在她耳旁悄聲道:「然然別怕。」
第18章
她也不是怕,就是有點兒尷尬,這樣被抱著,她更尷尬了。
算了,也快到了。
沒過多久,馬車停了,已到了宮門。
她如蒙大赦,迫不及待要下車:「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晏家的幾個姐姐沒有什麼好臉色,晏洄也不搭理,跟著也要下車:「我送你。」
「不用……」姬然要拒絕。
那幾人打斷:「她好好的,有什麼好送的,倒是你眼睛看不見就好好坐著。」
晏洄臉色一沉,沒有反駁,扶著車門鑽了出去,要下馬車。
姬然急忙攔:「送到這兒就行了。」
他沒聽,跳下馬車,往前趔趄幾步,緊緊抱住她:「我明日來接你。」
「好,你上馬車吧,我先走了。」姬然輕輕推開他,轉身上了另一架馬車。
他還站在原地,聽著那輛馬車緩緩行駛,才轉身爬上馬車,摸索著坐好。
外人不在,幾個姐姐肆無忌憚起來。
「她根本沒多在意你,你眼巴巴站在下面看著,她早就上車走了,我勸你清醒一些,免得以後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老四老五說話一向難聽。
晏洄沒有理會。
那兩人更過分了:「你也不想皇帝雖是失了權,可她們姐弟畢竟是錦衣玉食過來的,還能真看上你一個殘廢不成?不知又在使什麼壞呢!」
「別說了!」老七皺了皺眉,低斥一聲,又看向晏洄,輕聲道,「你四姐五姐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切小心。」
晏洄沉著臉,一言未發,抵達國公府後,不緊不慢下了車。
府門早有先前伺候他的侍女和小廝等著,他眼珠子淡淡轉動一圈。
有小廝上前攙扶他,他沒躲,慢慢往前走,晏家其餘人並沒有追上去。
他回到自己從前住的院子裡,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靜靜待著。
熬到天黑,台上更漏響,他緩緩起身要往耳房走。
沒走幾步,門突然響了一聲,很輕的一聲,但他還是聽見了。
他頓下腳步,轉頭看:「誰?」
「奴婢是來伺候少爺沐浴的。」是個年輕女子聲音。
「不必,你出去。」他聲音冷下來。
侍女沒有回答,腳步聲朝他靠近。
他手在空中揮了幾下,怒道:「滾!給我滾出去!」
可侍女像沒聽見一般,越走越近,手放在了他的腰封上。
他怒上心頭,清澈的眸子渾濁起來,帶著點點血絲,一把掐住侍女的脖頸,越收越緊,吼道:「我叫你滾!滾!」
侍女窒息,死死扒住他的手臂:「奴、奴婢這就……」
他一抬手,狠狠將人摔在地上,凌空踹了兩腳。
聽見人連滾帶爬跑出門,他深吸一口氣,扶著柱子,緩緩吐出,往前踉蹌幾步。
臉上的漲紅緩緩退下,他快步摸到門口,將門栓上,退後好幾步,緩了緩心神,往耳房裡挪。
進了耳房,他先在房中轉了一圈,確認房中無人,門窗緊鎖後,才快速脫衣沐浴。
夜深,他如從前一般不敢閉眼。
一直捱到天明時分,聽到漏聲,他急急起身,迫不及待要去接人。
他幾乎是衝出門的,抓住小廝的胳膊,急聲詢問:「我們什麼時候去接親?」
小廝支支吾吾半晌沒答話。
「說話!」他搡了人一把。
「昨日大小姐來吩咐過,說少爺您有眼疾,行動不便,今日派家中的管家代您去迎親。」
他緊咬牙關,消瘦臉頰上,凸起的頜角極其顯眼:「帶我去前面!」
小廝不敢不應,這院子裡不是沒有出過人命。
晏洄跟著小廝疾奔往前面去,進了正廳,當眾摔了高几上的花盆,高聲質問:「是我成親,為何不讓我去迎親!」
所有人都看過來,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只有老七還有點兒關心的神色,上前安撫:「母親心疼你有眼疾,才不想你去的。」
「是心疼我,還是故意為之,你們自己心裡清楚。」他彎下身,從地上摸起一塊碎瓷片。
瓷片不慎將他的手指劃破一道口子,滲出點兒血珠,他沒在意,淡淡道:「要麼我去迎親,要麼我死。」
晏夫人瞥他一眼,眼中波瀾不驚,抬了抬手:「罷了,給他包紮,讓他自己去。」
有侍女圍上前,他側過身,收起手:「不必。」
也沒人再催,老七招呼了人來,輕聲道:「讓她們給你換上喜服,還來得及,不必擔心。」
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但十分配合,讓坐下便坐下,讓站起便站起。
稍收拾收拾,他換了身行頭,徐徐往門外去。
他是不會騎馬的,只能坐在馬上,由人牽著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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