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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上你最喜歡的點心鋪最近出了新口味,待吃完湯包,可以去買一些點心。」
「是什麼味兒的?我這幾天都沒怎麼出門,連有新口味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只是聽他們談起。」孟昭遠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幾句話下來,姬然已忘了方才的尷尬,也笑著道:「得買了去北街上的戲園子,邊聽戲邊喝茶邊吃。」
「你不是不喜歡聽戲嗎?」
姬然嘆了口氣:「我是不喜歡聽戲,但架不住那裡的茶水好喝。」
孟昭遠彎起唇:「那不如去買了茶水拎去旁邊的茶樓里,那裡似乎換新話本了,聽他們說不錯。」
「還能這樣嗎?茶樓能准許?」
「多給些銀子即可,沒什麼准許不准許的。」
晏洄越聽越氣,這兩人顯然是相識已久,語氣熟稔得很。
尤其是這個孟昭遠,連姬然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知曉,但他這個丈夫卻渾然不知。
他沒有打斷,繼續聽著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直到下車時,他主動開口:
「我腿腳不便,孟公子先下便好。」
孟昭遠看姬然一眼,見姬然點頭,先下了馬車。
人一走,姬然立即要去扶晏洄,卻被他牽住。
「怎麼了?」姬然問。
他手撫上她的腰,慢慢往上爬,摸到她的脖子,往下按了按,低聲警告:「不許和他那麼親近,我才是你丈夫!」
姬然被逗笑了:「你今年才十六歲,什麼丈夫不丈夫的?」
他氣急了,微微起身在她臉上咬了一口:「那又如何,我就算今年三歲四歲也是你丈夫!你再和他那麼親近我掐死你!」
姬然摸了摸他的頭,給他順順毛:「行了行了,我記得了。不過我也沒和他親近啊,不就是正常說話嗎?我一直都坐在你身邊呢。」
他別開臉,輕哼了一聲:「你知曉就好。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別想改嫁。」
「行行行。」
這兩句狠話還能把姬然嚇到?小孩兒嘛,開心就讓讓他咯。
「你扶我。」
「好,你慢點兒。」姬然推開車門,扶著他慢慢往外挪,先一步跳下車,接住他的腿,引著他緩緩踩上地面。
孟昭遠就在一旁看著,眼中一片茫然。
姬然並未注意,攙扶著晏洄朝他走去:「行了行了,你先上船吧。」
他們乘的是小船,即使停靠在岸邊也不穩,往上一踩就一晃,晏洄沒坐過船,站上去的那一刻,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緊緊抱住她。
姬然比他矮一個頭,掙扎著將臉露出來,也緊緊抱住他,輕輕拍打他的背,低聲哄:「在船上都會晃的,別害怕,我們已經站上來了,不會摔的。」
「要不我來扶吧。」孟昭遠看她辛苦,上前要幫她。
可晏洄聽見聲音,立即佯裝鎮定起來,揚著頭道:「我不怕。」
姬然瞥他一眼:「你不怕抱我這麼緊幹嘛?」
他深吸一口氣,手鬆開些:「我現下不怕了。」他不想被別人比下去。
姬然懶得和他計較,扶著他往船艙里走,按著他坐下,朝孟昭遠道:「可以叫人划船了。」
孟昭遠應下,不一會兒船緩緩搖動起來。
船艙不大,三人對坐還有些擁擠,船一晃,腿就會撞到一起。
不多細想,就知道這兩人的腿碰過多少回了。
晏洄又生氣了:「那日你們坐的便是這船?」
姬然抬眸在船艙內掃了一眼:「應該是吧?船平時都是昭遠安排的,我不太清楚。」
孟昭遠及時回答:「正是前日那艘。我不知今日駙馬也要來,未能提前準備,讓他們換艘大些的船。」
「沒事沒事,也不怪你,是我沒和你說。」
兩人你來我往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晏洄氣上心頭,正要發作,船猛然搖晃起來,他一個不慎往旁邊一倒。
姬然急忙抱住他,將他扶穩,朝外高呵:「出什麼事了!」
「無有大礙,只是前方有障礙,現下已避開了,不會再晃了。」
她稍稍安心一些,轉頭看向抱著的人,輕聲詢問:「難受嗎?」
晏洄臉色有些白,點了點頭:「頭暈。」
姬然沒有問,直接上手在他太陽穴上按壓:「有的人是會暈船的,你要是不舒服,就讓他直接去對岸,等下船就好了。」
他感覺到對面的目光,頭直接抵在姬然的脖頸里,讓她摟著。
「好些了嗎?」
「再按按。」
孟昭遠和姬然認識這樣久,從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
他以為她是風吹不倒火燒不盡的野草,卻不想她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船抵了岸,晏洄臉色好了許多,仍舊賴在姬然身旁,靠著她走。
今日天氣不錯,路上都是人,小攤上也坐了不少客,來來往往的一眼就能瞧見他們。
京城的人可能認不出姬然,但一瞧見眼盲的男子,又見男子衣著不凡,便能猜出幾分,以至於他們一上岸,附近的人便自動讓開了。
原本座無虛席的湯包攤子空出幾桌,他們直接走過去坐下。攤主也跟見了鬼似的,上完菜就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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