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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停舟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感覺,像是尋常夫妻,早起的丈夫和送別的妻子。
出門時她送他,歸家時她等他。
他回了一個笑,轉身出了門。
若每日都是這樣,這盛京,似乎也不那麼無趣了。
……
沈妤睡了一日,根本就睡不著了,榻上的味道讓她安心,躺到辰時,她才起床洗漱。
大夫來診過脈,說她脈象正常,那迷香對人無害,有安神的作用,只是劑量用得重了一點。
丫鬟進來擺早膳,沈妤吃著,抬眼時看見長留在門口探了個頭進來。
「杵那幹嘛?進來呀。」
長留背著手進來,看看沈妤又探頭看了看裡間,疑惑道:「你昨夜,是和咱們殿下一道睡的嗎?」
沈妤正喝著粥,被他這麼一問,一口粥險些噴出來。
好不容易憋回去,嗆得她直咳嗽。
長留嚇了一跳,趕忙給倒了杯水,「你可別害我,殿下讓我別吵你,你咳死了殿下要罰我。」
「豈止是罰你。」忠伯走進來,一邊把東西放下,說:「
殿下得扒了你的皮。」
長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下打量著沈妤,「你到底給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從前我在王府可是最受寵的。」
沈妤乾笑道:「你如今依然是。」
忠伯揭開蓋子,把一盅紅棗燕窩擺在沈妤面前,「趁熱喝了,往後每日都得喝一盅,滋陰補腎,於身體有好處。」
沈妤聽到那句滋陰補腎就頭大,幸虧長留沒聽出來,趕忙說:「不用了吧。」
「用的,趕緊喝。」
長留探頭看了看,他愛吃甜食,紅棗燕窩甜膩的香氣讓他嘴饞,「於身體有好處怎麼不給我吃?」
「你小孩子家家的吃什麼吃!」
長留指了指沈妤,「他。」又指向自己,「比我,大了才不到一歲呢,他就不是小孩子家家了?」
「等你比她大了再說吧。」忠伯敷衍了句,又擺起笑臉看向沈妤,「怎麼樣,味道如何?若是不喜歡我讓廚房調整配方。」
長留唰一下,背過身,坐在椅子上生起悶氣來。
「挺好,挺好的。」沈妤乾笑道。
「那就好。」忠伯說完,偷瞄了沈妤一眼,忽然沉了臉嘆了口氣。
沈妤:「忠伯有事嗎?」
忠伯嚴肅道:「今日殿下進宮,也不知是吉是凶。」
沈妤放下勺子,「發生了什麼?」
「殿下不是不讓說嗎?」長留轉過身問。
「你閉嘴。」忠伯往長留嘴裡塞了塊點心,轉而對沈妤肅然道:「你有所不知,殿下昨日為了救你回來,帶兵圍了江府,江府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四大世家之首,祖上曾出過一位太傅,兩位首輔,三位尚書,其他官職數不勝數啊。」
忠伯儘量往嚴重了說。
沈妤暗自心驚,她只知謝停舟救她回來,卻忘了問他用了什麼方式,沒想到竟鬧得這樣大。
忠伯道:「咱們家殿下哪兒都好,就是喜歡自苦,報喜不報憂。」
沈妤吃不下了,怪不得一大早謝停舟就要進宮去。
「會有事嗎?」
「這就不知道了。」忠伯說:「不過你若是去宮門外等著,肯定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長留剛想開口,卻見忠伯對他眨了眨眼。
第120章 禁足罰俸
卯時上朝。
謝停舟剛踏入承天門,李霽風便急匆匆跑來。
他壓低了聲音說:「你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怎麼竟跑到上朝來了,你知道昨日鬧得有多大嗎?」
「知道。」謝停舟道:「所以我來了。」
李霽風原想著把他給勸回去,誰知人家是自己樂意往槍口上撞。
他跺了跺腳,跟著謝停舟往宣輝殿走,「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江家在朝堂的勢力盤根錯節,一會兒殿上若是有人對你發難,我也好幫個腔,你是我兄弟,不能叫人欺負了去啊。」
謝停舟暼他一眼,「江寂搶了我的人。」
「還真搶了你的小倌?」
李霽風也聽說了怎麼回事,但他覺得那不是謝停舟的作風,要麼就是那小倌天姿絕色,連謝停舟和江寂這樣的都無法抵抗。
殿外百官俱在,兩人一到,其中一群人便看了過來。
「你看。」李霽風低聲說:「這些肯定是他們的黨羽。」
謝停舟笑了笑,不退反進,走到離江斂之三步的地方停住,「昨日江大人還紅光面滿,這才一日,怎麼憔悴得如此厲害?」
「著你就不懂了吧。」李霽風趁機唱雙簧,「小孩都知道哭著要糖吃,何況是大人呢。」
言下之意是說江斂之裝腔作勢,故意裝成這模樣來博同情。
站於江斂之身後的大臣憋著滿臉怒氣不好發作,剛想為江斂之抱不平,江斂之抬手制止。
「世子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謝停舟施施然抖了抖袖子,「那江大人也別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才好。」
李霽風幫腔,「對!別覬覦!」
謝停舟無語,側頭看了他一眼。
李霽風一臉茫然,「你看我幹什麼?」
謝停舟抬腳就走,低聲對李霽風說了句,「一會兒在殿上不管他們如何發難,你不要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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