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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位爺的脾氣大家都拿不準,只是聽的傳言。
總之不是個省油的燈就是。
左宗一番思量,「怎能勞煩世子大人前來見我們,自然是下官去拜見世子,你帶路吧。」
侍衛將人帶去了青朴居,請示一番後才放人進去。
左宗跨入院中,一個黑影從樹上一躍而下,身姿矯健。
待看清那是什麼,左宗當即後退了兩步,拇指壓著刀柄抵出寸余,時刻準備拔刀。
謝停舟閒閒立於檐下,出聲道:「諸位不用緊張,家養的寵物罷了。」
誰家養的寵物是只豹子的?左宗背脊上冒出了冷汗。
蒼邁著步子,繞著眾人緩緩轉了一周,淺金色的眼珠子打量著眾人,充滿了危險氣息。
「世子大人,」左宗冷硬道:「下官左宗,此次前來,是來提——」
「咕嚕咕嚕——」蒼躬起背,忽然叫了一聲。
那是豹子獨有的咆哮。
左宗被打斷,當即往後躍了一步,刷地一下拔出了刀。
幾名來拿人的獄丞照做,院中王府侍衛也齊刷刷拔刀。
場面似乎一下就變得難以收拾。
謝停舟將手中餵白羽的盤子遞給旁人,眯了眯眼說:「左宗,你這是要在我王府里動刀?」
左宗那個冤吶,可前有黑豹盯著,
他連收刀都不敢。
「世子大人誤會了,殿下的寵物甚是威猛。」左宗冷汗濕了背, 被一人一豹身上的氣勢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
謝停舟笑了,「蒼。」
黑豹盯著幾人又看了幾息,才轉身回到謝停舟身邊。
謝停舟問:「諸位還沒說來此所為何事。」
左宗本是皇命在身,來辦正事的,卻硬生生被壓低了氣勢,現在想提也提不上來。
「三司會審燕涼關一案,如今需提世子大人的近衛去大理寺一趟問話。」
「哦,公事啊,」謝停舟頷首,「那文書呢?」
左宗被他問得一懵,緩了緩才道:「時雨並非犯人,是以沒有下批捕文書。」
謝停舟道:「左大人帶了這麼些人來,我還以為是來抓什麼朝廷要犯。」
左宗被他將了一軍,臉色難看,「我們只是按差辦事,還望世子莫要為難。」
「少給我扣帽子!」謝停舟聲色俱寒,「既是辦差便出具文書,你不按章辦事,倒想著在我這裡討個方便,你哪兒來的膽子?!」
左宗咬著牙,他好歹是大理寺少卿,從三品的官職,還沒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過,況且還是在下屬的捕頭面前。
「若我回去拿文書,殿下能否放人?」
「那是自然。」
左宗抱拳,一甩袖子走了。
過了個把時辰再次上門,這次倒是帶了文書。
謝停舟看完文書一笑,忽然變得好說話了,「左大人早這麼辦不就好了嗎?」
他側頭,「去叫時雨過來。」
左宗拱手,「不必麻煩,直接帶我們過去就好。」
謝停舟沒搭理他,侍衛連步子也沒緩上一緩,徑直走了。
左宗又一次下不來台。
不一會兒,沈妤隨著侍衛來了。
謝停舟站在檐下看她,說:「大理寺的大人來傳你去問話,你跟他們走一趟。」
沈妤點頭,「是。」
謝停舟又道:「無事,明日天黑之前我親自來接你。」
沈妤望向他,謝停舟對她點了點頭。
左宗一聽,當即道:「
如今已是晌午,證詞未錄完……」
「我說的……」謝停舟往前邁了一步,「難道還不夠明白?」
左宗臉色鐵青。
他哪能不懂謝停舟的意思,意思就是問話可以,不能用刑,他親自來接人,定是要一個完好無損的人。
大理寺眾人帶著時雨氣哄哄地走了。
院門已閉,謝停舟轉身進屋。
兮風跟上去,「時雨我派人去接就行了,不用您來回跑一趟。」
謝停舟淡淡道:「你接不回一個完好無損的時雨。」
大理寺是什麼樣的地方,一旦涉及到案子上頭,不死也褪層皮,否則他也不會故意說他親自去接。
兮風懂了,點了點頭道:「今日一事是與左宗結了梁子了。」
「我要讓他成為我的狗。」謝停舟道。
兮風不解,「可他是柳丞的人,殿下若想拉攏他,為何今日反倒處處與他為難?」
謝停舟坐在椅子上,「左宗是條餵不熟的狗,柳丞這麼多年都沒能將他餵熟,這種人只看利益,見誰咬誰,不如讓他知道誰不能惹,他是聰明人,今日不過是給他個下馬威而已。」
謝停舟這番解釋,兮風還是不明白。
「恕屬下愚鈍,可現如今他若是腦子還沒轉過彎,會不會公報私仇,把氣撒在時雨身上。」
謝停舟端起茶盞,「否則我為什麼說親自去接?」
……
沈妤去了大理寺,左宗沒給她上鐐銬,但一路上臉色都非常難看。
獄丞跟在他身後,替左宗憤憤不平,「如今同朝為官,他與大人同級,憑什麼跟大人甩臉子。」
左宗的臉色更難看了,沒理那獄丞。
獄丞又諂媚道:「他不過是仗著出身混了個官職,哪能和大人一步步爬上來的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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