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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翹:「小……」
綠藥:「好叻。」
紅翹話還沒說完,綠藥已經一溜煙跑了。
……
寒風簌簌,望樓上正當風,守夜的士兵打著哈欠,仔細地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他搓了搓手說:「這天可真他娘的冷啊,我看是要下雪了吧。」
「應該是,」另一個士兵已經疲憊得不行,蹲著半個身子躲風,「你一個人看會兒,仔細點兒,咱倆個換班。」
士兵趴伏在望樓的圍欄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營地外,「行,一個時辰,一會兒我,等等那是——」
蹲下的士兵一聽語氣不對,連忙起身,「哪兒呢?」
先前那個士兵揉了揉眼再次看去,卻沒看見任何東西,「興許是我看錯了,有個黑影,我還以為是人呢,閃了一下就沒了,人絕對沒那麼快。」
夜晚天暗,能挑出來上望樓的士兵,不論目力還是耳力都是極好的。
士兵給他這一驚,人精神了,也趴在望樓上仔細瞧著。
沈妤趴伏在牆垛後,靜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趁著夜色偷偷摸進營里。
夜裡有士兵在營地巡邏,她在營帳旁背風的地方歇了一晚,早晨趁著士兵晨練混了進去。
第11章 入營
十萬大軍紮營在黑雀山南側,往後不足百里便是燕涼關。
沈仲安率領的大軍如一道盾牌,橫切在了西厥人和關內百姓的中間。
沈妤在跟在隊伍後面,一群人行至臨時的點兵校場,在一處寬闊的地方站定。
沈妤個子高挑,放在女子中間極為出挑,但是軍營里一群男人面前就不那麼顯眼了。
前面的人高出她小半個頭,那人回頭看她一眼,過了一會兒又再次回過頭來。
沈妤摸了摸臉,她混進來時已經刻意塗黑了臉,眉毛也描粗,好讓自己看起來粗曠一些。
前面的人第三次回頭,沈妤垂在身側的手已經做好了起勢,這裡眾目睽睽若是他一喊沈妤就會暴露,只要男人一動手或是開口,她就只能先把他敲暈。
男人皺著眉看了他半晌,食指指著她,「你叫……你是那個山炮兒吧?」
沈妤:「……」你山炮,你全家都山炮!
可嘴上卻笑著說:「是,是我。」
「你被分派到我們這裡了?」
沈妤點頭。
「你咋站這兒呢?上前邊來。」男人拉了她一把,將她推到前面,自己站了沈妤剛才的位置。
軍營里來來往往人數眾多,年年都有人戰死,年年都在徵兵,每一場戰役過後都會重新編隊,傷亡的重新補上。
有的人剛打個照面,第二天人就沒了,所以記不清人也是常有的事。
前兩日剛和西厥人交鋒過一次,死傷數千,西厥軍死傷還要更嚴重,沈仲安下令追擊十里後,在原地紮營。
再沒有血性的漢子,經此一役之後也會鬥志昂揚。
校場吼聲震天,士兵列隊清點人數,點到楊邦時,身後的男人發出一聲:「到!」
這一聲震聾發聵,差點沒把沈妤耳膜吼穿。
她揉了揉耳朵,看見一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馬蹄不疾不徐地在各方陣間踱步,馬上沈昭凌厲的視線緩緩從萬軍
之中掃過。
這個距離看沈昭是模糊的,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沈妤還是下意識低頭躲了一下,若是被沈昭逮到,肯定會把她綁了送回盛京。
只見沈昭停在高台上,側頭對身旁的副將說了什麼,副將頷首,隨即沈昭策馬下了高台。
沈妤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沈昭,連隊列動了都沒發現,身後的男人推了她一把,低聲道:「趕緊的,動起來。」
他又嘀咕了一句:「你這身板咋這麼單薄,風一吹就倒了吧,咋想起來從軍捏?」
沈妤隨著隊列移動,心不在焉地回他,「家裡吃不上飯,不從軍就餓死了。」
楊邦道:「那和我差不多,我家裡人都死光了就剩我一個,我就覺著吧還不如上戰場殺幾個西厥人,死也要拉上幾個西厥蠻子墊背。」
就這說話間的功夫,沈妤一晃神就沒了沈昭的蹤影。
沈昭一路策馬跑到主帳前翻身下馬,提著馬鞭進了帳篷。
青天白日,帳內還是點了燈。
沈昭坐下道:「怕是要下雪了。」
沈仲安問:「糧草輜重晚了有十日了吧?」
「十一天了,」沈昭喝了口熱茶,這是軍中僅剩的老梗茶了,味道著實好不到哪去,但能提神。
他眉心擰得很緊,「輜重隊那幫人不知道幹什麼吃的,我早上點過數,剩下的糧草還夠撐兩天。」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早在從盛京出發戶部便已開始著手調配糧草輜重,可是除卻第一批糧草準時到達外,後續遲遲沒有消息。
沈仲安愁眉不展,「怕是在路上出了事,若是這雪下下來,糧馬道更不好走,你派一隊兵去接,再派個斥候出去探探。」
沈昭把馬鞭扔在一邊,說:「我又向甘州府借了一批糧,明日應當能運到,只不過這是最後一批了,今年不是個豐收年,他們倉庫存糧也不多,還要考慮明年春耕留種,所借的糧食最多也只夠讓我們多撐五天。」
甘州府就在燕涼關內,是臨近關內最大的城,州府糧庫存糧都不多的話,普通人家更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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