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想到此戰的慘烈,韓季武忍不住唾罵了一聲:「那些殺千刀的狗東西,根本不把將士當人看。」
謝停舟沒接話,又有傷兵被陸陸續續抬進來。
「欸,等會兒等會兒。」
說話的人嗓門忒大,是謝停舟的副將常衡。
常衡攔住兩名抬擔架的士兵,彎腰瞧了瞧擔架上的人,又用手指探了探鼻息。
「要斷氣啊,怎麼回事這是?這人傷得很重?」
————————————————
作者有話說:
在這個故事裡,重生並不意味著無敵,這不是。
阿妤需要在一次又一次的苦難中成長,我想要鋪陳的故事絕不只是為了救下父兄這麼簡單,阿妤的使命遠遠比這個更重,她會在路途中遇到那個與她並肩同行的人謝停舟。
估計有很多小夥伴會說既然沒救下父親,那重生有什麼意義呢?因為阿妤的使命遠遠比這個更重。
前文的情節和後面的劇情一定是有聯繫的,安排沈將軍的死亡,一定有理由。
情節不能滿足所有讀者的喜好,如果你喜歡,那是我們的緣分,如果這篇文不合胃口,支持棄文。
第20章 當爹
抬擔架的士兵回話:「回將軍,傷倒是不重,貌似是給凍的。」
說話間,謝停舟和韓季武已經走了過來。
「殿下。」常衡抱拳行禮。
謝停舟略一頷首,看著擔架上的人問:「你認識的?」
擔架上的人一身血污,根本看不出面容,連睫毛都被粘在了一起。
常衡道:「不算認識,這人就是之前在女牆上看見的那個殺得特別凶的傢伙,功夫很不錯。」
韓季武極少聽到常衡誇人,也來了興致,仔細端詳了擔架上的沈妤兩眼,搖頭道:「太瘦了,體格看上去不怎麼樣。」
「你是沒看到當時的場面,」常衡說起來就興奮,「這人用的還是雙刀。」
他伸手摁在沈妤頸側,問道:「怎麼凍成了這樣?」
士兵回話:「這人好像是在戰場上找了一晚上的人,今早我們去清點戰場,看見他抱著一具屍體不撒手,差點和屍體凍在一起了,費了些勁才把人拉開。」
常衡聽得直搖頭,聽上去就夠慘的了,「估計是好兄弟吧,倒是個重情重義的。」
「是沈將軍的遺體。」士兵肅然道。
常衡和韓季武同時看向謝停舟,韓季武開口問:「沈將軍的遺體呢?」
士兵同旁邊的人說了什麼,不消片刻,另一張擔架抬過來,不同的是這次上面搭了一層白布。
常衡準備伸手去掀,被謝停舟一攔,立刻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沒有不尊重沈將軍的意思,我就是確認一下。」
謝停舟面色冷肅,「替沈將軍收拾間營帳出來。」
這是國之棟樑,滿門忠烈應有的對待,哪怕是死,也不能隨意供他人觀瞻。
清早的氣氛都被壓抑在風裡,誰的臉色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常衡招呼士兵,「抬進去好好治,這小子我看上了,等他好了收進我營里。」
士兵連忙應下,抬著擔架準備將人送去醫治,下一刻,眾人都震驚地立在了原地。
只見擔架上那隻滿是血污的手,此刻正掛在謝停舟的袖口上。
世子平素喜潔,這哪受得了啊。
常衡惜才,生怕謝停舟抽刀就
砍了那隻手,連忙伸手去拉,一邊勸說道:「殿下,這是個練武的好苗子,砍了可惜。」
謝停舟:「……」
常衡扯著沈妤的手,也是怪了,都暈過去的人了,勁兒還那麼大,抓著袖子硬是不撒手。
「愣著幹什麼?」常衡說:「趕緊來把他拉開呀。」
士兵趕緊上前幫忙,一人握住沈妤的手,一根根手指往外掰。
「嘖,這麼細的手指仔細掰斷了,以後還怎麼拿刀。」
士兵里外不是人,硬掰也不是,不掰也不是。
擔架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卻是把袖子抓得更緊,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
「爹……」
眾人呆若木雞。
常衡睜大眼,「殿下,這小子喊你爹。」
謝停舟掃常衡一眼,「我聽得見。」
常衡和韓季武憋著不敢笑。
世子還沒娶妻呢,就提前當上爹了,還是這麼大一個好大兒,這小子可真會挑,一挑就挑上他家世子。
謝停舟垂眸看去,那隻抓在他袖口的手十分用力,指尖已壓出了一圈青白。
那人躺在擔架上,頭無力地向一側偏著,脖頸細到一隻手輕輕用力就能擰斷。
「別……走……」沈妤又發出了一聲囈語。
謝停舟皺了皺眉,眉間顯出幾分不耐。
常衡一看不對,「殿——」
呲啦一聲,袖口應聲斷成兩截。
謝停舟還刀入鞘,眼皮微抬,「殿什麼?」
「沒,沒什麼。」常衡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口,樂呵呵地說,心道幸虧砍的不是手。
謝停舟拂袖而去,常衡撞了撞季武的肩,低聲問:「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斷袖?」
韓季武拿眼橫他,「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可以這麼說。」
沈妤燒得神志不清。
夢裡一時是前世的種種,一時是父親被射成了刺蝟的屍體。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