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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風道:「確切地說是常將軍撿的。」
長留不解,「那常將軍怎的不帶他去北臨?倒是讓他跟著殿下來了盛京。」
兮風也不知該怎麼跟他講這事,緣由來去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
況且嚴格來講還是謝停舟跟常衡搶的人,為此常衡還念叨了好幾日。
「他功夫不錯,跟在殿下身邊當個近衛。」
「你唬我呢吧?」長留一開口才覺得自己聲太響,連忙壓低了聲音說:「哥哥你不老實,若只是個近衛,殿下怎會單獨給他分個院子?還讓你不要吵醒他。」
兮風糾正,「沒說不要吵醒他,只說夜深了。」
「那不一個意思麼。」長留攤了攤手。
「你怎知殿下不是擔心我辛苦。」
長留哼哼了一聲,「你自己心裡沒個數麼?你還要值夜呢?殿下怎麼不說讓你去歇息。」
兮風抿了抿唇。
長留疑惑道:「不過奇怪了,為何單獨給他個院子,卻又偏要挑離得最遠的地方?」
兮風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免又想起在城外時那女人說的話。
該不會是真的吧?
兮風立刻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從腦子裡除去。
長留看到他的表情,探著頭問:「你想到啥了,怎麼一臉怪異?」
兮風忽然正色道:「他這一路跟隨殿下出生入死,立了大功,分他個院子也是不算過分。」
「可咱們幾個才住一個院子呢,你跟隨殿下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殿下怎沒分給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兮風不想再同他說一個字,轉身走了。
第47章 進宮
沈妤第二日晨起時,才被侍衛告知謝停舟給他安排了個院子。
「就我一個人住這裡?」沈妤驚訝地問。
搞不清謝停舟是什麼想法,怎麼忽然給她安排了個這麼好的院子。
侍衛道:「侍衛長是這麼交代的,屋內物品一應俱全,你放心住。」
沈妤心想,這裡位於王府東門,離謝停舟的院子那樣遠,自己該不會是被他放逐了吧?一回來就把她能有多遠扔多遠。
還沒想明白,侍衛就準備離開。
「等等,」沈妤喊住他,擺起笑臉說:「這位大哥,不知我的輪值是如何安排的?」
侍衛道:「這我倒是不清楚,近衛長與殿下一同進宮去了,你不如歇一歇,等他們回來之後再說。」
沈妤點了點頭,「多謝大哥。」
侍衛離開,沈妤陷入沉思。
謝停舟進京,定然是要進宮面聖,而他進宮定然會提及燕涼關一案。
同緒帝剛下朝,在宣輝殿召見了謝停舟,同來的還有幾名內閣大臣。
「坐吧,」同緒帝說:「幾年沒見到停舟了,上一次見面還是你重傷初愈的時候吧?」
「是。」謝停舟道。
那年他在戰場上身受重傷,同緒帝從京中派了太醫前去北臨給他醫治。
太醫回京後如實匯報,可同緒帝生性多疑,硬是把重傷未愈的謝停舟召入京中。
美其名曰是京中名醫眾多方便醫治,實則是想自己親自看一眼確認。
「精神看上去似乎比那一年好了些。」同緒帝道。
謝停舟恭敬道:「這幾年遍尋名醫,撿回一條命罷了。」
同緒帝年邁,面上布滿皺紋,唯有那一雙眼還十分精神,看人時飽含上位者的威嚴。
「可惜了,朕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同你父親進京,正好遇上春蒐(SōU)①,你那一手了得的箭法,可是將朕的一干將軍都比下去了。」
回憶起從前,同緒帝似是有些歡快。
謝停舟深知掩在平靜的寒暄下的試探,正好轉移話題,「陛下過譽,那是我運氣好,正好碰到沈將軍不在京中,否則彩頭也輪不到我
頭上。」
提及沈仲安,眾人不免想到燕涼關一案,氣氛頓時沉寂了下來。
這是今日本就是要上報的事,否則同緒帝也不會將幾位內閣大臣一同召來。
同緒帝沉聲開口:「你救援燕涼關有功,理當重賞,只是這事我們容後再議,你將燕涼關所見原封不動講來。」
謝停舟講完,同緒帝已經氣得拍桌子。
「諸位愛卿都聽見了吧?給我查!梁建方他一個小小監軍,哪來那麼大的膽子,背後定然有人指使,我倒要看看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同緒帝直喘氣,幾位內閣大臣連呼陛下保重身體。
德福忙端了一盞茶,替同緒帝順著背。
同緒帝喝口茶緩了緩,「諸位怎麼說?」
兵部尚書文宏遠凝重道:「只是如今梁建方已死,又該從何處入手?」
內閣次輔柳丞道:「依我看,不如從梁建方之死查起,世子擁兵十萬,明知梁建方是要犯,為何只派區區兩千人上京,且這一路緩行,不是把梁建方的人頭擺著給人取是什麼?」
謝停舟心中冷笑。
聽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示他和燕涼關一案背後之人是一夥的,放著梁建方給他們殺。
他若帶私自帶兵超過三千人進京,等著他的恐怕就不是此刻的熱茶,而是枷鎖了。
宣輝殿一時寂靜。
君心難測,幾位大臣拿不準同緒帝的意思,哪怕覺得這話有失偏頗,也沒有即刻出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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