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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心裡還在瘋狂犯嘀咕,不明白為什麼這明明是個好消息,可是王爺的臉色卻格外的陰沉難看?
但由於深知蕭靳安陰晴不定,手段狠厲的御下性格,心裡再嘀咕,隋晉之也不敢多問了。
蕭靳安陰沉著一張臉,攥起被隋晉之撿回來的手串,在指間啪啪啪捻動著,一時之間,營帳里空氣靜的可怕,只聽得到啪嗒啪嗒的急促碰珠聲。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猛地站起身來就走。
快走到營帳口,又突然轉回身來,定定看向隋晉之,「本王回府。這裡的事依舊交給你。不過有一點,只守不攻。沒有本王的命令,你要是敢擅自行動,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隋晉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是,王爺,末將明白!」
什麼下場?
他當然知道。
之前的副將,不就因為沒有嚴格遵守王爺的指令,出了差錯,被王爺親手殺死了嗎?
隋晉之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麼蕭靳安作為淮南王,對於屬下的處罰,尤其是處死的處罰,明明可以一聲令下的事,可他偏偏執著的習慣自己親自動手。
可一次又一次親眼所見之後,隋晉之終於漸漸明白了。
他們的這位王爺,喜歡親手殺人的感覺,以及如此震懾下屬的成果。
越是見多了他親手殺人,越是沒人敢再升起一絲半點兒違抗他命令的念頭。
…
蕭靳安回到淮南王府時,已經是日落西山。
一進府,他就立刻把跟京都探子聯繫的親信找了來,開門見山直接問,「京都出了什麼事?」
親信道,「是燕家老將軍謀反,燕青山和燕崇一個被斬首,一個被下獄,朝廷又下了旨,緊急召燕長歌回去,恐怕他此去凶多吉少。」
蕭靳安心頭一凜,猛地轉身,「怎麼不早說!?」
親信被他吼得一愣,干聲道,「您之前離開王府去淮關時,曾提過和您有關的重要消息及時送往淮關,其他消息等您回來再……」
蕭靳安閉了閉眼,將手裡手串死死攥緊了,直到骨節都發了白,才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跟京都的人說,從現在開始,用盡所有方法,給本王盯緊和燕家,尤其是燕長歌有關的事。事無巨細,日夜不停地讓飛鴿送來。」
「是,王爺。」
「還有,」蕭靳安的眼中猛地迸發出洶湧殺氣來,手指無聲用力,手串忽然崩裂開來,珠子啪嗒啪嗒掉落在了地上,跳動不止,「傳令各個勢力和兵馬,隨時做好攻打京都的準備。」
燕長歌!
你給我活著!
如果不能把你弄出來,那本王就只能放手一搏,希望,都還來得及。
不過,造反畢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也是最可能來不及的選擇。
蕭靳安知道,在那之前,如果想保住燕長歌,把人弄回來,就得……想個別的法子。
第214章 奪位叛王x賜婚少年將軍(3)
「影一!」
短暫沉思片刻,蕭靳安眸光一冷,衝著身後的黑暗就喊了一聲。
「主子!」
一道黑影倏然落地,在他面前單膝跪下了。
蕭靳安冷聲道,「你帶領一隊暗衛,悄悄跟上燕長歌回京的隊伍,務必保他周全!但要注意,只要他沒有遭遇生死攸關的事,就絕對不可以輕易暴露行藏!」
「是,主子!」
影一迅速領命而去。
蕭靳安垂眼,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還有那散落了一地的珠子,心中明明從來沒有真的對什麼渴望至極過,可這一次,他卻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生出了無限渴望來。
無論是對燕長歌,還是對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因為這一瞬間,他這無比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想無所顧忌地擁有燕長歌,就必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才能保全自己,保全燕長歌,讓兩個人永遠都不會有被人捏扁揉圓的那一天。
也不會有因為什麼立場不同,就不得不受人挾制的那一天。
…
「來人,把他給我鎖起來,押回京都!」
燕長歌剛隨著金甲衛遠離了淮關,還因為杖傷趴在馬車裡的傳旨官,就好像終於找到了報復燕長歌的機會。
因為皇上雖然沒有明旨要求把他押回去,可是這一趟回去,是個什麼情況,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底便想著,就算他自作主張把人鎖了帶回去,皇上也根本不會降罪。
而且還能防止路上燕長歌跑了,鎖起來只會讓這一趟更保險。
「是!」
金甲衛本是聽命於皇帝,但這一趟來之前,就收到皇帝的話,此次出行在外,可暫時聽從傳旨官的指令。
「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燕長歌騎在白馬上,漠然地看著突然勒馬轉頭朝他包圍上來的金甲衛,連聲音都沒有多少起伏。
而此時的他,手無兵刃一身空,只有一身白袍常服。
似乎這也是讓傳旨官覺得,離了淮關了,終於可以拿捏他了的原因。
畢竟這裡,都是金甲衛。
已經不在是燕長歌和燕家軍的地盤了。
金甲衛金甲寒衣,慢慢朝他逼近,「奉方大人的命,將你關押起來,押回京都。」
燕長歌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就憑你們?而且,我怎麼不知道,一個傳旨的公公,不過是這趟旨傳的遠了點,什麼時候也能自稱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