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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到目前為止,他對原劇情和主角受的發展的影響,都基本上是零。
「牛排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看到燕長歌切個牛排還慢騰騰的,陌千肆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聽說,你們血族獵人的組織者,為人古板,還窮酸,你該不會,跟著他,根本沒吃過牛排吧?」
燕長歌動作一頓,「笑話,我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別說牛排和螃蟹,就是龍肉,我都吃過。」
燕長歌說話時,還抬起手中的叉子,輕輕指了指陌千肆衣服上的龍紋。
他可不是胡扯。
龍肉,他是真的「吃過」。
畢竟這美強慘,之前可有個世界變成了龍。
陌千肆眼睛一眯,「所以,你果然是血族獵人?」
燕長歌:「!!!」
淦!!!
大意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這已經是早就被陌千肆看穿,兩人都心知肚明,就差嘴皮子承認的事了。
陌千肆將一塊牛排送進了口中,慢慢咀嚼了兩下,「我可以不殺你,甚至,如果我心情好,還有可能會放了你。」
燕長歌也跟著把一塊牛排放進口中,反正已經被戳破,他已經躺平了,他淡定地一邊嚼著嘴裡的牛排,一邊死魚眼看陌千肆,「條件是什麼?」
他可不信這狗男人會沒有任何條件。
陌千肆溫溫柔柔一笑,放下了手裡的刀叉,慢騰騰拿起蟹八件中的那隻銀制小錘子,啪嗒一下就砸在了一隻螃蟹的背殼上,直接把殼砸成了殼肉破碎的模樣,「告訴我,血族獵人組織的秘密總壇在哪。」
燕長歌注意到他手中那起的溫柔,卻落的沉厲的動作,忍不住暗暗吐槽了一句變態,然後沖他露齒一笑,「這我哪知道?」
陌千肆輕輕挑眉,一雙眼睛落在手中那把小錘子上,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哪怕錘子上還粘著螃蟹的肉,「你說,這小錘子,如果做成大的,會不會更好看?」
燕長歌:「……」
麻蛋!
敢威脅老子!
燕長歌面無表情道,「會不會更好看我不知道,但一定很費錢。有的人,我這種窮人是真的不理解,他做個東西,不是金的,就是銀的,就差把有錢人三個字,用金子鑲在臉上了,唉,可悲啊。」
陌千肆的表情瞬間凝滯,嘴角的愉悅笑意都跟著陡然冷了一下,「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客氣了。」
燕長歌:「……」
我去,這傢伙說冷臉就冷臉啊,還開不起玩笑了?
還是心思太難猜,陰晴不定就是他的真實寫照?
燕長歌也不多想了,反正就是趁著熱乎,埋頭乾飯。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陌千肆的飲食愛好獨特或者他就喜歡費功夫,這桌上的除了義大利面,沒有一樣吃起來是痛快的。
牛排要切。
螃蟹就更費勁了,那簡直是個精細活兒。
燕長歌望著桌上的早餐和兩套銀制餐具,遲疑了三秒。
就三秒。
在第四秒時,他毫不客氣地把刀一扔,直接用叉子把一整塊牛排都叉了起來,大口咬。
陌千肆的動作硬生生一頓,抬眼看他,「你是真沒吃過?」
燕長歌嘴裡是肉,含糊不清地翻了個白眼兒,「我是嫌麻煩,而且太餓了。還有啊,你這牛排也太小一塊了,我五六口就干出來了,不頂飽。還有嗎?」
陌千肆:「……」
爵爺他覺得他從來沒有這麼無語過。
爵爺他更覺得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被他鎖的死死的,還敢在他面前這麼肆無忌憚,又這麼淡定。
尤其還是在剛剛被拆穿了他血族獵人的身份後。
難道他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怕死嗎?
不對,問題的關鍵,不只在於他。
還在於自己。
陌千肆知道,按照自己以往的習慣,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此時此刻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可偏偏遇到這個人,他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產生過殺掉他的想法。
陌千肆直到自己做事向來喜歡隨心所欲,想殺一個人就殺,沒有殺,那就是真的沒有想過,沒有產生過這個想法,這個念頭。
可這個人,似乎也沒有哪裡不一樣,反而還很猖狂,很不安分,膽子很大,他到底在喜歡他什麼呢?
是的,陌千肆把這歸結於,喜歡。
對一件好東西的喜歡。
「沒有了。」
陌千肆心中思索,嘴上回答的卻不近人情。
哪怕,他知道這個血奴,從昨天到現在,一口東西沒吃,餓才是正常的。
可牛排小,卻精緻,在他看來也是正常的。
他不可能因為一個血奴,去改變一直以來的標準,他不喜歡一些東西跳脫規則。
比如牛排的大小和形狀。
比如他書房中每一本書的順序。
比如他地毯上的花紋和顏色,必須和房間的布置和諧,甚至地毯邊緣必須跟他的床尾對齊。
再比如,餐具的標準用法,食物的標準吃法!
陌千肆擰著眉毛看著燕長歌拿著叉子叉著那一整塊牛排,大口大口咬了三兩口,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快壓不住了。
他感覺到,如果再不刻意壓制,下一瞬,他就會忍不住伸手過去,把那塊牛排奪過來,然後切成拇指甲粗細的小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