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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依瑤大驚:「誰、誰這麼張狂啊?軍屬他們都敢打……」
蘇子瑜伸手扯了下媽媽的衣袖。
雲依瑤話語一頓:「你們韓連長怎麼說?」
「韓連長說我罵他們孩子活該!大姐,你跟我評評理,中午我不舒服,頭疼得厲害,飯都沒吃就想躺在床上睡會兒,鄰居家六七歲的孩子,皮得跟個猴似的,甩著長鞭啪啪在院裡沒一刻消停。我哪還躺得住,這不就出門讓他出去玩會兒,結果他哥不願意了,說我看不起他弟,歧視他弟。」
「我哪有!他弟得了狂犬病,病發時逮著我家景現就抓,你看,景現臉上這些結疤的道道都是他抓的。當時我嚇得呀,要死的心都有了,這要傳染了怎麼辦,可是會死人的!你說老俞也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可不就硬撐著一夜夜的陪孩子煎熬。」
「我要是真看不起他,能不找他們家算帳,可這些日子,我吭過一聲沒有。還是昨天聽說他們請客慶祝孩子渡過了危險期,才上門,問,能不能給你們景現一個說法。」
「就這,說我訛他!」
「這口氣一直憋在我心口,壓得我喘不過氣,結果他哥一個孩子還這樣懟我,這要不是大人教的,他能這樣說。我一個沒忍住,就回懟了句,說『小小年紀,別操太多心,當心過勞死』。他媽說我咒孩子,上來給了我兩耳光,就這還不解恨,扯著我的頭髮將我往地上慣,砸得我一嘴血,門牙掉了兩顆!嗚,欺人太甚!要不是兩個孩子還小,我都想一根繩吊死在他家門口!」
俞舒雅哇一聲哭著抱住她的胳膊,嚎啕道:「你別死,媽媽,你別死,我要媽媽……媽媽……」
俞景現跟著紅了眼眶,哽咽著跟雲依瑤道:「阿姨,你明天見了我爸爸能不能跟他說一聲,讓他回來一趟,嗚……我和媽媽、妹妹,快被人欺負死了!」
雲依瑤聽得義憤填膺,張嘴道:「太過份了!還有沒有王法?小小一個農場還能一手遮天不成……」
「媽媽!」蘇子瑜忙一拉母親,扭頭跟俞景現道,「你爸也在醫院,方才你們農場的韓連長找他,兩人應該在哪兒說話。放心吧,沒人能無緣無故欺負了軍屬還能全身而退。」
「張阿姨,你身上有傷,情緒別太激動,用溫水洗洗臉,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和媽媽再來看你們。要是做假牙,回頭讓我媽幫你們聯繫市裡的牙科專家。」
「對對,我認識好幾位牙科方面的專家,春城做不了,咱就去京市……」
「媽媽,我困了!」
雲依瑤知道自己又被兒子嫌棄了。
嗚,她這個媽太難了!
一出病房,雲依瑤倒底還是沒忍住:「兒呀,你不覺得張蘭母子被人欺負的好慘?」
「媽媽,請回憶一下,中午俞副營給你打電話時都說了什麼?」
「說鎮醫院來了批醫學專家,其中有一位姓陸的老中醫針灸拔毒國內無人能及。」
「他還提了倆人,」蘇子瑜提醒道,「一個用來證明陸爺爺的醫德,一個用來證明陸爺爺的醫術。這倆人你還記得嗎?」
「顏竟革,秧寶。」
「嗯,他們是兄妹。」來前,爸爸跟農場的營長打過一通電話,確認俞言博所言不假,同時也知道,俞、顏兩家是鄰居,「張阿姨嘴中欺負她們的就是顏竟革的哥哥和媽媽。」
「陸爺爺和湘湘姐都跟顏竟革,及他家人接觸過,媽媽若是還有什麼不解,等會兒,你可以問問湘湘姐。」
「我怎麼覺得你話里話外,都在偏幫顏竟革他家人呢?」雲依瑤看著兒子狐疑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晴,我的眼睛告訴我,陸爺爺、湘湘姐和韓連長的人品,同爸爸一樣可靠。」
「臭小子,就會拍你爸的馬屁。」
蘇子瑜:「……」
與之同時,花園出來,結伴去國營飯店的韓連長跟俞言博已經喝上了。
酒精上頭,韓連長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你明天趕緊把他們娘仨帶去部隊吧,這一天天的跟唱大戲似的,折騰得還讓不讓我幹活了。還有,給你句忠告,能把孩子跟張蘭隔開,就儘量隔開。言傳身教,再讓她這麼帶下去,兩個孩子就毀了。」
這話,俞言博可不愛聽:「老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呀?」
「張蘭固然說話做事隨心所欲了點,可她沐卉也不能下手啊?揚手就是兩耳光,這是什麼性質?張蘭那麼一個心高氣傲的人,能受得了?再說她又不是包子,能不還手。」
「沐卉躲就躲了,眼見人往門檻上磕,她離這麼近就不會伸手拉一把。兩人可是好朋友,張蘭待她跟親姐妹一樣,買個雪花膏都想著她,你說她這心思得有多惡毒啊,兩顆門牙對一位愛美的女性有多重要,她會不知道嗎?抱臂旁觀,真夠有她的!」
韓連長愣愣地看著他,好似第一天才認識:「……你的意思是,你老婆可以咒人家孩子去死,人家不能甩你老婆耳光?」
「張蘭那是一句氣話,你數數這幾天她都經歷了什麼。得狂犬病的顏竟革把我家景現抓傷了,這麼多天,顏東錚兩口子去醫院看過一回孩子嗎?說過一句賠償嗎?他們不吱聲,張蘭問一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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