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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改為「青年工作者」,代表什麼?
是不是說明他們永遠沒有回城的機會了?
抗議、絕食、罷工……
隨之「不回城,毋寧死」的口號,響徹邊疆。
知青絕食的消息傳到各地,家長們急了。
一月下旬,山城知青家長數百人上街遊行。
23日,蓉城近千名群眾在人民路、市體育場等地聚會演講,聲援絕食和罷工的知青。
與此同時,京市、滬市、春城等地的知青家長亦在紛紛奔走,上書政府……
民心所向,再次映證了副總理的「三個不滿意」指示的正確性!
顏東錚翻看著報導,輕喃:「解決知青問題的時機和條件,成熟了。」
果然,元旦二十八日,在知青集體絕食的第三天,下跪的次日,京市調查團趕至邊疆。
經過衝突、協商和一遍遍電話請示、溝通,最終,調查團團長重新走向會場,登上主席台,對著麥克風聲音嘶啞道:「知識青年同志們,此次□□同志明確表態:你們的合理要求是應該得到滿足的!」
歡呼、痛哭——
結束了,十年——
很快,從火車站湧來一批又一批風塵僕僕或拖兒帶女,或衣衫襤褸的知青。
他們回來了,溫馨過後,隨之各種問題接踵而至,住房、戶口、工作、吃穿……
秧寶的服裝廠就是在這個時間點,拉起了招工的橫幅。
一時間,廠門前一條街,擠得人滿為患。
第183章
廠房是棟三進的大雜院, 座落在城市邊沿,離布朗先生因天寒地凍暫停施工的民俗學校和蘇宏勝剛拿下的中醫學院地皮沒多遠。
經過一周的拆、清、修,原本殘破、雜亂不堪的大雜院, 已恢復幾分原貌。
秧寶參考大家的意見, 沒買什麼飛人牌、燕牌國產縫紉機, 而是請雲稼辰幫她從港城購買了55台電動縫紉機, 5台鎖邊機, 20台毛衣織機,5把蒸汽熨斗等。
為此, 雲稼辰還幫她從朋友的服裝廠請來兩位縫紉工、一位機修工和一位打版師傅。
招工時,大年初十,幾位師傅剛到。
秧寶已經開學,廠里的事就交給了偶爾還要往老家跑的程飛。
按顏東錚的意思, 程飛挑的都是拖家帶口剛回城的知青,女工160人, 男工6人,機修2人……8小時制,分兩班……
元宵節這天放假,秧寶早上不想起來, 賴在床上磨磨蹭蹭,七點半了, 一篇課文還沒有背熟。
廚房裡, 布朗先生哼著歌和蘇珊、宋梅香分工合作,一人包蟹黃包, 一人磨豆漿, 另一人炸菜角、油條、焦圈和中午吃的肉丸、小酥肉、魚塊等。
蟹黃包蒸上,布朗先生解下圍裙, 洗洗手,站在垂花門前朝後院支著喉嚨用中文高聲喊道:「吃飯了——」
正字腔圓,帶著京市的調調兒。
屋裡一直燒著地龍,溫度高,花花草草長得繁盛,顏東錚早起,練了半小時大字,這會兒正給一盆蘭花分株,聞聲回了句:「就來——」
「秧寶,還不起床嗎?」沐卉陪幾個孩子跑步回來,洗把手臉過來。
「媽媽,」秧寶拱出被窩,頂著撮小呆毛,隔著床帳朝她身後的窗戶看了眼,「幾點了?」
「快八點了。」沐卉說著,撩起床帳掛上,轉身拿來套中式大紅綢面棉服,掀被將人從被窩裡挖出來。
一件件衣服穿好,沐卉拍拍小丫頭的屁股,將人放下:「好了。」
「媽媽,」秧寶抱著她的腿撒嬌道,「我今天要戴那對絨花做的小馬駒。」
沐卉拖著腿上的掛件走至梳台前,打開小丫頭的妝奩,取出梳子皮筋,將小囡的頭髮梳順,一分為二,於耳上各扎了個包包。
秧寶踮腳把挑出來的小馬駒遞給她。
沐卉給她卡在包包頭上。
秧寶對著小圓鏡照了照,劉海長了,老扎眼皮:「媽媽,給我把劉海剪短點唄。」
沐卉托起她的小臉看看,找來剪刀,捏著劉海,一剪刀下去,霍,母女倆傻眼了,一個大彎月,兩邊長中間超短。
秧寶捧著鏡子,撥了撥中間只有一指長的劉海,委屈地撇撇嘴:「還能修嗎?」
沐卉想笑,以手抵唇輕咳了聲,盯著閨女的大腦門想了下:「要不,我給你再梳下點頭髮,剪一層劉海蓋上?」
秧寶吸吸鼻子:「算了,就這樣吧,有人問起,就說是新式髮型。」反正這是一個摸索創新的時代。
沐卉忍著笑,點點頭,放下剪刀,催閨女趕緊去衛手間洗漱,她則拿起掃帚,把地上的碎發掃起,倒進裝垃圾的鐵皮桶。
飯桌上,大家時不時地朝秧寶的腦門瞟一眼,知道是沐卉這個沒啥審美的媽剪的,沒人敢問,怕觸到秧寶愛美的天性,把人惹哭了。
秧寶只做不知,夾起只蟹黃包吃得噴香,她的上門牙又有兩顆長出來了,咬東西賊方便。
蘇宏勝警告地瞪了眾人一眼,讓大家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秧寶的腦門上,「東錚,你這幾天跟正初聯繫了嗎?」
顏東錚夾菜的手一頓,明白他的意思,S、M兩大超級大國對立,形成東西方陣營,華國雖然自命為第三世界弱小國家的代言人,在國際政治中的影響力卻不足以與兩國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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