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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革小胸脯一挺:「當然!」
「三打十七,」秧寶自豪道,「我們贏了哦,厲害不?」
任老哈哈笑道:「厲害!叫什麼?」
顏東錚挨個兒介紹:「懿洋,老二竟革,小的這個叫秧寶。」
「秧寶?沒大名嗎?」
有,沐卉嫌秧寶的古代名「明珠」不好聽,顏東錚重新取名——熙華。
回來後,顏明知怕名太大,孫女壓不住,又給改名——代萱。
任老笑道:「可是『《詩·衛風》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里的這個『諼』?」
「是草字頭的『萱』。」
哦,那意思一樣。
「代萱,名不錯。」任老撫了撫須,笑道,「小娃有你這個父親在,一生自是貴不可言,無需保護太過。」
「是,承您吉言。」顏東錚微微躬了下身,讓三個小兒跪下磕頭,給師公拜年。
不等人跪下,任老已將三個娃娃攬在了懷裡:「什麼年頭了,還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說罷,掏了三張嶄新的大團結,塞進三人兜里——方才特意找人換的。
得了錢,竟革的小嘴可甜,一口一個師公,哄得任老眉開眼笑。
沒多待,任老吃完飯,顏東錚就讓懿洋帶著竟革秧寶回來了。他留下,繼續給任老打下手。
本來說好的上午去陸家拜訪,這下他是走不開了,十點多,沐卉拎著禮物,帶著兄妹仨坐小烏龜車去了。
陸澤不在,說是昨夜接了個急診,香山路一戶人家的孩子,後腦勺磕在家裡的柱子上傷得不輕。
沐卉沒有多打聽,脫下大衣,去廚房幫楊佳慧打下手,就聽她又道:「昨天下午我本來要去找林寶珍談談的,結果她媽出事了。」
「怎麼了?」
「唉,」楊佳慧長嘆一聲,「你說她得多粗心啊,明知自家媽瘋瘋癲癲的,還敢把炸四喜丸子的熱油放在桌子上,平常老百姓,一年能見幾次大油,聞著那個味兒,別說老太太了,我都饞。這不,一爪子伸進去,燙掉一層皮。昨晚我去看,幾個手指粘連在一塊兒,醫生說要做手術,把手指分開。」
那老太太,沐卉見過一面:「人沒事吧?」
「就怕感染。」
吃過飯,又說了會兒話,沐卉剛要告辭,陸澤回來了,一臉疲憊:「東錚呢?」
他急忙忙回來,就是怕人來了,招待不周。
沐卉把墳坑那邊的事一說,陸澤長揉了把臉,笑道:「那改日我再給他打電話,我們哥倆好好喝一杯。」
「行,我跟他說,讓他來找你。對了,聽佳慧姐說,你接診了個後腦勺磕到的孩子,人沒事吧?」跟自家三個孩子相處久了,心越來越軟,聽到別人家的孩子生病受傷,都生出了幾分掛念。
陸澤接過妻子遞來的雞湯,吹吹上面的油喝了口,笑道:「就是人醒了,我才敢回來。」
「那沒事了?」
「失血過多,傷的又是頭,後繼怎麼也得好生養上小半年。」
人沒事就成。
翌日,顏東錚還是走不開,沐卉只得一個人帶著三小只去虹鎮老街。
四人一到,沐大同戚彩和娜娜就迎了出來,學校旁邊墳地塌方露出古董的事,已經傳遍了滬市,他們也聽說了。
聽沐卉說顏東錚在跟博物館的任館長打下手,抽不開身過來,沐大同不免就替他有點遺憾:「這要是被考古專業錄取就好了。」
戚彩擰了把丈夫腰間的軟肉,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顏東錚能去打下手,那說明是真心喜歡考古這行,沒被錄取,他自個兒能不遺憾嗎,還要你說,沒腦子:「不管什麼專業,能上大學就成。」
沐卉點點頭,掏了壓歲錢出來:「娜娜,不給姑姑拜個年嗎?」
娜娜害羞地往戚彩身後一躲。
戚彩氣得反手將她拎了出來:「拜年話都不會說嗎?」
沐卉忙伸手攔道:「大過年的,別說孩子,也是我來的次數太少,不咋接觸,她瞧著陌生。」
怕大舅媽再訓娜娜姐,秧寶率先拱手行禮道:「大舅大舅媽新年快樂!」
懿洋、竟革跟著給兩口子拜年說了串吉祥話。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戚彩再顧不得喝斥娜娜,忙伸手扶起兄妹仨,掏了紅包給他們。
沐卉把紅包塞娜娜兜里,問大哥:「娜娜的學校找好了嗎?」
「找好了,紅旗路小學。」那兒治安好,師資力量雄厚,學習氛圍濃,最主要的是,離沐大成和韓文芳住的沒多遠,「大成說平常就讓娜娜吃住在他哪。」
哦,那挺好的。
戚彩拉了下沐卉的衣袖,小聲道:「我就怕時間長了,文芳不願意。」
沐卉想了想:「娜娜過去住小臥吧?」
戚彩瞬間明白了:「小臥的房租我和你大哥出,伙食費我按月給她,你看十塊夠嗎?」
娜娜的人口糧是18斤,再加十塊錢,夠了。
「大姐,」沐冬兒牽著老四沐丹從屋裡出來,四下張望了番,「姐夫沒來嗎?」
沐卉又解釋了遍,問沐丹:「老四放幾天假?」
「三天。」沐丹聲音溫柔,「這是懿洋、竟革和秧寶吧,常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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