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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抬腿給他一腳,斥道:「就你話多!」
怕一隻雞不夠,韓連長偷偷回去,把自家的雞抓來兩隻。
老王也貢獻了一隻。
下午進山找孩子時,遇到十來條蛇,也被大家拿來烤了。
顏懿洋穿行在大家中間,一邊吃口他們隨手塞來的蛇肉、雞雜,一邊教他們說狗語,「汪」怎麼叫是吃飯的意思,叫幾聲、調兒怎麼轉是說回家等等。
眾人:「……」
不管覺得多麼怪異,大家還是聽進去了。
待雞肉蛇肉烤熟,一行人由營長和其他連的幾位負責人帶著進山,朝林木稀疏的地方走去,邊走,邊時不時地「汪汪」叫上幾聲。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歡迎加入時過去了,大家心裡正要犯嘀咕,餓極的顏竟革在韓連長等人又一次從樹下經過時,終是沒忍住,先是難耐地「汪」了聲,然後聳動著鼻子從樹冠頂端盪著根手臂粗的藤條飛身躍下,一手奪了顏懿洋手裡的雞肉串,轉身就跑,被韓連長一個飛撲按在了地上。
顏東錚騎車回來,人剛被韓連長堵著嘴,捆了手腳從山上扛下來。
「爸爸?」顏懿洋好奇地打量著顏東錚。
顏東錚低頭看他,燈光下,父子目光相撞,一個桀驁,一個平靜。
「你不是顏東錚!」顏懿洋雙手插兜,率先出聲道。
顏東錚莞爾,隨之下巴一抬,點點韓連長扛著的顏竟革:「他是什麼情況?」
「大概是哪個動物世界來的犬類吧。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可以做個參考,不必以此為準。」
邏輯清晰,智商在線!
顏東錚稍稍鬆了口氣,回不了城,勢必要接手這一家子,還好終於來了個正常的:「會騎自行車嗎?」
顏懿洋打量兩眼,伸手。
顏東錚把自行車給他,交待道:「這是你媽借宋長宏叔叔的,你給他送去,順便去知青點找張開濟,把咱家的自行車推回來,明天我要用。」
張開濟的妻子在青和街商店當服務員,家裡沒有自行車,來回沒少借用原主的。
這回推走都有小半月了,還沒還。
顏懿洋應了聲,推著自行車掉頭走了幾步,回頭道:「他們說顏竟革得的是狂犬病,要關起來。」
「疫苗、血清等會兒送來。我問了,疫苗的副作用多為頭疼、不適或噁心,局部會有紅斑、疼痛、硬塊出現,少數會有過敏反應①。後繼對人體的影響不大。」
顏懿洋明白了,既然他們認為是狂犬病,那就打疫苗唄。很冷靜的做法,卻失了份溫情:「他們說顏竟革是狂犬病晚期,要關起來。」
顏東錚失笑:「嗯,晚上我陪他。」
這答案,讓顏懿洋的嘴角翹了一路。
人找回來,營長便讓大家散了。
辦公室里只有營長、韓連長和被捆得紮實的顏竟革。
顏東錚推門進屋,先跟兩人道謝,再深表歉意:給大家添麻煩了。
韓連長擺擺手:「疫苗、血清,什麼時候到?」
「最快也要八九點。」
現在五點多,離八九點還有三四個小時。
韓連長看向蹲在顏竟革身前試圖跟他交流的營長:「營長你咋說,人是送醫院還是先關在這兒由我和顏東錚看著?」
「留在這兒吧。」顏竟革方才在山上,僅憑一根藤繩從那麼高的樹上盪下來一躍,飛速搶奪食物的動作,他看得真真的,那素質、那靈活勁兒,他真是喜歡的不行,這人要是沒了,說實話,心裡挺不得勁的。
「老韓,你說他這病有沒有可能是你們連隊醫院誤診了?」
韓連長沒答,轉頭問顏東錚:「滬市醫療團隊的專家怎麼說?」
「沒見到人,大家不敢斷定,只說聽敘述,狂犬病的機率比較大。營長、連長,你們忙去吧,我來陪他說會兒話。」
兩人互視一眼,點點頭,起身離開,將留給父子倆。
顏東錚等人走遠,關上門,搬張小板凳坐在顏竟革身前:「我說話你能聽得懂嗎?」
顏竟革聳聳鼻子,在他身上聞到了弟弟秧寶才有的味道,立馬激動地掙扎著要爬起來。
顏東錚見此,抬袖聞了聞,一路上他騎車趕得急,身上沒少出汗。
應該不是汗味,韓連長他們為找他,跑來跑去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了,方才也沒見他激動。
「認出我是誰了?」顏東錚說完,見他還在不停地掙扎,不耐地抬手給他一個鋼鏰,斥道,「別亂動,好好交流。」
「知道『爸爸』的意思嗎?知道就點一下頭。」
沙皮犬本身有兩歲孩子的智商,前世他跟秧寶同胞而生,一起成長,平時沒少聽秧寶教導,知道伺養者就是「爸爸」。
遂聞言點點頭。
「很好!」顏東錚贊了句,跟著又道,「自我介紹一下,我,顏東錚,你爸爸。你,我兒子,顏竟革。」
連說數遍,顏竟革才點頭,記住兩人的關係和名字。
「不錯,很棒!來,我把你嘴裡的布團取下,別叫,跟我念,爸爸、爸爸……」
「汪、汪汪……」
「別急,來,再叫,『爸』!」
「汪!」
顏東錚起身洗洗手,把食指放在自己嘴裡感受了一下,發音時,舌頭的起伏,回來坐在他面前,一點一點教,耐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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