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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硯越看越心驚,物極必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這好像太過了,博主也只是想賺個推廣錢。」
顧年看了兩眼手機,分析道:「叔叔這次壓得太過了,在網友看來,他打壓的不只是你,也是平凡且在努力生活的他們。這種負面新聞會引起股民的擔憂和恐慌,明天顧氏集團的股價肯定會下跌。」
顧氏集團的股價下跌顧總有預料到,但這點小風波動搖不了顧家的根基,等再過一兩個星期網友就會淡忘這件事,到時候買買水軍引導一下風向,品牌形象很快就能挽回。
但他沒想到公司的項目竟然也受了影響,好幾個供貨商突然中止合作,顧總氣得當場摔了手機,這不過就是很常見的負面輿情,只要他們第一時間爭奪到這件事的命名權,隨後發文跟顧洲撇清關係,這件事根本影響不到顧氏。
沒想到他們還沒發文跟顧洲撇清關係,這群人先動了。
顧總冷靜下來後先給最重要的供貨商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劉總的聲音不負之前的熱情,帶著公事公辦的冷漠:「你們項目交貨的時間跟我另一個大項目交貨的時間衝突了,我們如果接收這個項目風險就太大了,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
之前一點風聲沒有,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大項目,顧總心裡跟明鏡似的,溫聲安撫:「跟我你就別說場面話了,是不是看到網上那些胡言亂語了?我們今天下午就會發聲明,你放心,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下來,顧總耐心等待著,最近董事會對顧洲很不滿,甚至想取消他的繼承人資格,所以他原本打算的是讓顧洲去跟進這個項目,證明一下他的能力。
沒想到劉總突然中止了合作。
「顧總你應該知道,我是白手起家,因為我想讓老婆兒子過上好日子。」
顧總對他的發家史和奮鬥原因並不感興趣,但現在是他有求於人,只能溫聲附和道:「我理解你。」
電話那頭的劉總嘆了口氣,沉聲道:「也因為我不想讓我兒子再被堵在廁所里扇耳光。」
劉總沒再說話,算是給了雙方最後的體面,顧總掛斷電話後撐著桌子緩了好一會兒,轉頭問旁邊的秘書:「顧洲呢?」
秘書並不想在此刻觸老闆的眉頭,老實回道:「小顧總今天沒來公司,我現在給他打電話把他叫過來?」
顧總揉了揉眉心,煩躁的點了下頭:「給他打。」
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秘書問:「小顧總現在方便來公司一趟嗎,顧總有事找您。」
顧洲似乎剛睡醒,聲音又低又啞:「我爸不就是想把我叫過去罵?不去。」
顧總被氣得沒了脾氣,威脅道:「告訴他,今天不來的話,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管他。」
顧洲立馬回道:「求之不得。」
下午,顧氏集團發布了一篇聲明,核心思想就是顧洲並沒有在我司入職,找我沒用。
很快,第一波水軍裝作路人勸道:搞了半天顧洲不是顧氏集團的,那不罵學校罵人家企業幹嘛,最後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打工人。
但網友並不買帳,反駁道:這個暑假顧氏集團的掌權人可沒少帶著顧洲出席活動,很明顯在把他當接班人培養,顧洲接管顧氏不過早晚的事罷了,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顧洲就是霸凌犯!
這個聲明一發,顧氏旗下品牌官號的評論區逐漸消停下來,網友一腔恨意得不到發泄,只能每天在「肘子聯盟」超話里蓋樓:顧洲今天道歉了嗎?
這邊綜藝依舊在正常進行,雨過天晴,導演帶著眾人來到渝城的小山壩野炊,漫山遍野的小野花蠻符合祝硯對露營的刻板印象,兩隊照例開始玩比拼小遊戲。
贏的那一隊可以得到燒烤架,輸的那一隊只能吃烤土豆。
遊戲名字非常直白誰在真的打電話。
嘉賓徹底發瘋,秦染說電話是給陸清淺打的,林宿說是給郭齊瀾打的,顧年猶豫片刻,遲疑道:「那要不我給顧洲打一個?」
電話那頭顧洲語氣惡劣:「說了不去,怎麼還給我打。」
顧年老實回答:「是我,顧年,我在參加節目。」
顧洲哦了一聲:「和祝硯的那個是吧,你把電話給他。」
這一輪的觀察隊員是程優,張九安,李睿以及祝硯,四個人打得都挺真,秦染說話客氣又疏離,林宿看著甚至有些不爽,程優說是給媽媽打的,用的還是方言:「今天在野炊呢,有花花草草,還有一條小溪,你看我直播沒有。」
顧年則一臉為難:「不行,這個環節就是讓我給你打電話,好多人都看著呢。」
顧洲想起網上那些人就煩,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他兩的事寫進了小說里,現在他們都在罵他是霸凌犯,還讓他出來道歉。
最可惡的是,他爸竟然真的想讓他道歉,他當初被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個星期,每天都只能吃素麵,該受的懲罰他已經受過了,難道這件事被拿出來說一次就讓他道歉一次嗎?
要他說,這件事肯定是段均乾的,上不得台面的東西,面上裝模作樣的原諒了他,背地裡搞這種損招。
他爸也真是的,祝硯不正好在錄他們投資的節目?
讓他在直播里表示已經原諒自己了不就好了。
想到這兒,顧洲對顧年說道:「你讓祝硯在直播里表個態唄,就說他已經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