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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客氣一下,並不覺得江陌會放心坐他的馬車。
「那就……有勞了。」江陌應聲道。
「那我們就先走……嗯?」柴恆一時沒反應過來,「五殿下願意……同行?」
「有勞。」江陌重複道。
說著,便走向了洛錦所坐的那輛馬車,不客氣地上了馬車。
洛錦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敢上敵國的馬車。她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看他上車了,只能禮貌地站起身,打了聲招呼。
柴恆隨即也跟著上了車。
新買的馬車沒有之前的那輛大,放不下臥榻,但裡面的也絕對不算小,坐七、八個人都綽綽有餘。
三個人坐在馬車裡,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微妙。作為敵人,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奔赴同一個地點,又是為了同一個目的的感覺很奇怪。但此時又不好直接開始談判,畢竟人還沒有到齊,時機也不對。
但如果不說些什麼,就這樣在一輛馬車裡坐著,就會覺得非常尷尬。
柴恆咳了一聲,「聽說五殿下棋藝精妙,不如與在下對弈一局如何?」
江陌道:「那就請二殿下指教。」
洛錦秒懂他的意思,下一局棋起碼半個小時,下棋的時候不用說話也不會尷尬,甚至可以說下棋就是不需要說話的。下完棋就到地兒了,這樣一來就解決了這極為尷尬的氣氛。
不過她總覺得,尷尬是的她和柴恆,江陌好像從一開始就很自在,絲毫不尷尬。
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對吧?
事實證明,洛錦還是太樂觀了。
五分鐘後……
「承蒙賜教。」江陌欠身行禮。
柴恆尷尬回禮,「五皇子殿下棋藝果真……精妙。」
洛錦可不能讓他們輕易結束對弈,這樣氣氛又回到之前那樣了。她微笑著,「不如……再下一局?」
柴恆沖她使眼色,「不妥……五殿下一定累了。」
他才心累呢!簡直是自討苦吃。
「我不累,」江陌坐下來,收拾棋子,「來吧!」
柴恆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視死如歸地坐回了棋桌前。
三分鐘後。
「承蒙賜教!」
「……」
洛錦坐在旁邊,用腳趾摳出了一駕馬車,還是自帶三室一廳的那種。
不能指望柴恆繼續下棋來打發時間了,她打算找個話題聊聊,緩解尷尬。
可是她跟敵國的皇子有什麼共同話題嗎?
「五殿下辛苦到沙城來談判,想來和太子殿下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洛錦開口道,「果然是兄友弟恭啊!」
「並不好。」江陌說道。
「殿下說笑了,若不是關係特別好,怎會願意如此辛勞奔波趕來救人呢?」
「因為聖旨。」
「……」
洛錦也能理解,太子和其他皇子關係可能會不好,但……這是能說的嗎?一般表面上也得裝得和和氣氣吧?
他就不能說點場面話嗎?直接說出來豈不是讓氣氛更尷尬了?
油鹽不進是吧?
柴恆乾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五殿下喜歡蹴鞠嗎?將來若是有機會,一起玩兒蹴鞠吧?」
「不會。」江陌回答。
「……」
洛錦不得不承認,江陌也真算是個人才,一句話把天聊死這方面簡直無敵。
氣氛簡直不能更尷尬了。
江陌忽然開口:「我能問個問題嗎?」
他願意主動打破尷尬氣氛,柴恆自然是樂意的,立刻道:「可以,五殿下請問。」
「她……」江陌指了指洛錦,「是你的相好嗎?」
洛錦:「……」
柴恆:「……」
好吧,氣氛還是可以更尷尬的。
柴恆臉上微紅,連忙擺手,「不是的,她只是個小宮女。」
江陌不解地問:「你對她的態度不像對待宮女,而且兩國談判也沒有必要帶宮女。」
洛錦解釋道:「因為我……我是他的吉祥物嘛,我的意思是福星。就跟廟裡求的平安符一樣的效果,他覺得我有福氣,能帶來好運,很吉利,就帶上我了,只是這樣。」
江陌緩緩點頭,然後又問:「那為什麼不直接帶平安符呢?還不占地方。」
柴恆:「……」
洛錦:「……」
他們都是同一種感覺:第一次跟人聊天,聊到想喊救命!
好在這時車夫喊了一聲,「酒仙樓到了!」
洛錦和柴恆都有一種得救的感覺,眼睛裡也有了光。
兩個人幾乎都是立刻就逃離了馬車。
西淵國的車隊已經先到了,圍在酒樓的周圍,從門口可以看到裡面已經清場了,沒有一個客人。
看到江陌從東淵國車隊的馬車上下車,夏文賢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下車來行禮。江言想賴在車上不願意下車,被夏文賢硬生生拖下了車。
江陌開始介紹,「這位就是東淵國的二皇子殿下,這位是……吉祥物。」
賀囂下了馬,走上前來,自我介紹,「在下賀囂。」
光是聽到這個名字,江言的眼淚就要出來了,他發育得比較晚,目前的個子在同齡人中算是個小個子,賀囂在他的眼中仿佛是個巨人,看上去就很恐怖。
夏文賢拱手,「在下丞相夏文賢,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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