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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死了,散成了光消散在洞穴中。
自此, 她習得了頂尖的醫術, 行走妖界歷練時,救了一隻狐狸, 她剛開始以為只是被妖獸攻擊了的小動物,後來那隻狐狸竟幻化成了一個少年, 她詢問他的身份,少年說可以叫自己小白,他只是個青丘最普通的狐妖,進階突破時被心存妒忌的兄弟暗害,才會變回本體。
她便答應護著重傷的他回青丘,誰料中途被他的兄弟發現,他們為躲避追殺逃到了塗山,可塗山護境結界根本進不去,就在即將命喪黃泉時,那枚玉佩發出刺眼白光,結界之上,驟現一個銀月般的身影,只輕輕一擊便殺盡了追殺的所有妖。
他帶他們進了塗山。而後她才知道,他是塗山一族的少主,名塗山祈,與小白算是熟識,而小白也不是小白,是青丘的少主青丘白淵。
他們越來越熟稔之後,因為狩獵節來到了有蘇地界,白淵在閒雲樓為他包場慶祝生辰,出來時在門口遇上一個小乞丐,她心中不忍,給了它丹藥和食物。
小乞丐長著一雙紺色的眼,就那樣空洞地看著她。
白淵被族中長輩叫走,她便準備獨自回程,可途中突被一妖挾持而走,她極力反抗,誰料正巧撞上有蘇家的馬車。
塗山祈和白淵趕來,那馬車裡的少女卻不肯罷休,全然不顧她的生死,對那妖出手的同時也重傷了她。
她醒來後想去和那個叫有蘇安筠的少女道歉,連累了她那麼多僕從都死於非命,可有蘇家的侍女故意為難她,讓她站在外頭凍了許久,還說真有那麼好心不如去佛堂里拜拜。
她便真的去了,路上幫了一個老婆婆,婆婆同她道謝,給她指了一天到淨梵寺的近路——便要穿過俞風林。
她在林中的一棵老枯樹下又遇見了那個小乞丐,但他這時好像沒有當初那麼貧寒了。
正施針救她,白淵便緊接著找來了,還帶著有蘇安筠,她不分青紅皂白污衊她,說她殘害小乞丐。白淵發了怒,瞳孔靈力流光閃過,施展了青丘的魅術。
有蘇安筠便像是被控制了,滿臉不甘地鞠躬、跪下、磕頭,不停向她道歉。
她正要叫停,他們確突然遭到了伏擊。對戰片刻後,白淵看出那伙人是衝著有蘇安筠來的,他們兩個如何那些人根本不管,所以趁她不注意便用了傳送符帶她離開了。
她覺得他不可理喻,卻被白淵定住身形無法動彈。
他說有蘇安筠是咎由自取,死了便死了,其他狐族樂得這局面,最好能趁機一舉吞併有蘇。
但有蘇安筠並沒有死,但殺了那群刺客的,也不是她,而是那個小乞丐——有蘇庶系的私生子。
他覺醒了始祖化。
聽了他們已經安全後,她放下心來,白淵在身後緊緊抱住了她,突然向她告白,說自己喜歡她:
「所有人說愛慕我,我知道只是愛我的地位、權勢、力量,或許還有那點皮囊……
但你不一樣,不管我是青丘的少主還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妖,你都是一樣的對我。」
她推開了他,說自己想靜靜,不管他的挽留,跑到了閒雲樓,在那裡,她見到了塗山祈。
她以為是巧合,他卻一笑否認:
「是我一直在等你。」
「為你耗費些時間算不得什麼,因為你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存在。」
……
————「你在幹什麼?!」
一聲厲呵斬斷了所有。
她正看的入神,猛的被嚇得一抖,手中的鏡子便哐當掉了地。
是的,那個「她」不是她,只是她從那面司恆鏡中看到的畫面。
「見過止硯仙君!」她慌忙跪下,伏地認錯,「我正好好拿著,它不知為何突然發光,我便拿起來想瞧瞧……是我一時迷了心竅,請仙君恕罪!」
「你看了司恆鏡?!」眉眼冷肅的女仙君,神情更顯凌厲。
「司恆鏡?……」她一臉迷茫:「不不,我沒有……好友有事臨時托我給您送開,我以為這只是個普通法器,剛才才拿起來的,可才拿起您就來了,它就、就掉了…我真的不知道,也沒有看過!」
她驚惶無措和申冤辯白結合的得恰到好處,止硯仙君皺眉看了幾眼,再一揚手,司恆鏡便到了手中,她看著已變為普通模樣的鏡,最終還是擺手將她退下,
「自去焚池領罰。」
「多謝仙君!」她伏首,看著人破開虛空轉瞬離開,面上的謙卑終於化為了巨大的喜悅。
司恆鏡可預未來,那鏡中畫面里的塗山少主,分明就是溯臨仙君!
早便知曉溯臨仙君失了一條情魄,原竟是在下界的狐族……
仙君高不可攀,她一介末等花靈,縱使多麼仰慕,也只能在他路過神殿時遠遠看上一眼,更多時候瞧見的,只是那片銀白的發。
她眸中痴迷,心道若是她成了那鏡中的女子,便可以同仙君在一起了!
下一瞬,她驀地想起神殿中那個最不合群的花靈,她潛力修煉至今,不日前似乎聽說是要去下界渡劫,抽中的身份是什麼……是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