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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擋路了殿下,煩請讓開。」
第52章
「溫嶼安你少給我擺譜!我先到的憑什麼給你讓位子?」
「太子殿下息怒。」溫嶼安看似恭敬, 語氣卻無甚謙讓之意:「公主當下既不願見您,那讓有要事相商的人先行進殿,不正是昭顯殿下您的仁德嗎?」
「我與皇姐之事, 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聽著外頭的爭執, 眼看著謝商發了怒,怕他又一時衝動做什麼出格的事, 庭筠便想推開介嗔痴,起身讓他們進來。
可周身像是被介嗔痴死死咬住了般,愣是紋絲不動。
介嗔痴似是根本沒聽到殿外的動靜一樣,或者說他聽到了也不在乎, 依舊氣定神閒地貼在她頸側, 摟腰的一隻手還緩緩上移, 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阿姐,不要緊張……」
他親昵地蹭了蹭, 故意道:「他們是看不見裡面的。」
庭筠被癢的一顫, 咬牙正要說話,殿門卻砰一聲被大力推開, 謝商的聲音便愈發清晰起來, 「皇姐!」
庭筠心跳猛的加快, 難得慌張地掙扎,但沒等她動作, 介嗔痴便率先放開了她, 還將她轉回了正面,自己也無事發生過似的, 懶懶散散地坐在一旁,用細簽挑了橘肉遞向藍楹蝶。
掌心划過她腰肢, 不情不願地收回原位。
謝商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庭筠輕乜了介嗔痴一眼,迅速攏緊自己的衣襟,遮蓋脖頸上的咬痕,然後掩下情緒,鎮定地重新拿筆蘸墨。
「皇姐,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謝商人未到聲先至,在目光投來的一瞬,正欲對她開口,卻驟然睜大了眼,盯著庭筠身旁之人,停住了腳步。
隨即又傷又怒道:「他怎麼在這兒?!」
庭筠覺得他實在管的有點寬,「你的私事我從不插手過問,同樣,我做什麼,也不需要一一同你匯報。」
謝商那天接受明月的見面邀請,在庭筠的幫助下如期赴約,也自然是見到了自己這位重要筆友,知曉其是雍州刺史之女後,便以「熟悉襄城」、「適應新環境」、「散心」等由頭,兩人常一道四處遊玩,來往十分密切。
加上劇情和系統的刻意推進,也便自然挺久沒和庭筠碰過面,現在卻說什麼是庭筠躲著不想見他,仿佛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溫嶼安也從旁為明月妥帖安置一切,她在襄城多番亮相,各類宴會上對詩作畫、為百姓布施……短短時間,才名遠揚,聲譽鵲起。
本來庭筠也不甚在意,就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的,這兩人扎著堆地來她這兒。
她冷淡的態度讓謝商怔住,他似是略有些無措,「皇姐……我沒有責問你的意思…」
他藐著介嗔痴,話裡有話:「你這樣尊貴的身份,我可以給你安排更好的人侍奉你,那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就別勉為其難的用了。」
但他攻擊的對象卻像完全沒聽到他在說什麼,毫無反應地依舊做著自己的事,還略微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而庭筠聽罷卻是淡淡擰了眉,「你來到底是什麼事?別東扯西……」
「殿下!」話還未說完,就被急急跑來的紫蘇打斷,她倒是也顧不上同謝商行禮了,面色難看道:
「阮娘……被發現死在自己房中。」
庭筠立即站起身來,聽此後謝商反應很大:「什麼?昨日下午不還好好的嗎!」
紫蘇瞧了他一眼,有點猶豫地補充道:「發現此事的,是雍州那位……明月小姐。」
思緒被一瞬拉緊,見謝商已迅速轉身離開,庭筠沉下氣息,冷聲道:「紫蘇,你隨我一同去。」
她側目恰與介嗔痴對視,他了然了她的意思,微微點頭。
庭筠走出殿中後,在門外遇到了一直等在殿前未曾闖入的溫嶼安,
「本是因為兩件事來找殿下,現在其一已由紫蘇告知於你,其二……待殿下處理完這件事,能否給我些單獨的時間?」
他一直都這樣寵辱不驚的樣子,似乎沒什麼事能夠讓他起些波瀾。
「可以。」庭筠暫時顧不上許多,應下後便快步離開。
留在原地的溫嶼安,目送她遠去後,不急不緩地轉過了身,同殿前那人對上目光。
只那麼一眼,他便難以自控地緊皺起眉,雖一瞬便恢復,神色卻冷了下來。
那個叫謝嗔痴的人,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眸中卻並無多少溫度,他一步步走來,在即將掠過他時,溫嶼安開了口:
「你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公主珍惜親緣,但不是你心存肖想的理由。」
謝嗔痴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默了一剎,卻是輕笑了一聲,「那溫公子,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告誡我的?」
「或許這句話該送給自己——擺正你的位置,處理好你那位雍州的未婚妻,再來置喙我和阿姐的事也不遲。」
他不再停留,玄色大氅的末端捲起雪,又簌簌落於地面。
溫嶼安眯了眯眼,袖中的手摩挲著扳指,那玉便悄然爬上裂痕。
——
紫蘇在路上已告訴了庭筠始末,謝商說是請明月來協助舉辦這次的賀歲宴,明月道自己經驗不足,便想著去同從前皇后身邊的阮娘請教,隨後便發現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