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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未然不退反進,主動朝前走了一步。
「挺主動的,倒是省我不少事。」
她放在腰側的手動的很快,男人只是一個眼花的功夫,就感覺自己的腦門被什麼東西給頂住了。
冷冰冰的,他抬頭往上看,卻聽見了細碎的聲響,還有顧未然那撤掉掩飾,顯得純然冷酷的聲音:「別亂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男人頓時嚇得兩條腿跟麵條一樣軟,什麼心思都沒了,整個人就差哭出來了。
林孟動手也很快,趁機發難,直接拔槍,一槍托砸在其中一個人的胸口上,在對方眼冒金星的時候,順利用槍抵在對方的太陽穴上,另一手圈起,死死勒住對方的脖子,限制住那人的行動。
剩下那人,正是為首的傢伙,他的警惕心和反應都畢剩下兩個人快多了,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就將藏在身上的刀拿了出來。
他眼帶凶光,惡狠狠地盯著兩人看。
他並不害怕,反而還向前走了兩步,林孟將男人拖拽起來:「別過來,否則我可開槍了!」
那人卻是滿不在乎,提刀就衝著林孟砍:「就這點小把戲!我才不信你手裡的是真槍!」
□□的聲響突兀響起,子彈疾馳,精準地命中目標。
一捧鮮血灑出來,那人的身軀晃動了幾下,慣性地倒在甲板上。
二樓早就破損的窗口探出一個頂著窗簾布的腦袋,顧書然那得意洋洋地聲音就傳了出來。
「姐,我這槍法怎麼樣?!」
看著男人腦袋上的血窟窿,顧未然大力讚揚自家妹妹:「神准。」
頭最鐵的男人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實他的頭最後還是沒有子彈硬,剩下兩個人剛剛因為對方那話語而積攢起來的勇氣也隨著對方的死亡而煙消雲散了。
兩個人抖若篩糠,眼淚鼻涕都冒出來了,一口一個饒命的喊著,就差軟地滑到地上去了。
看起來可憐極了,但顧未然和林孟誰都沒有心軟。
五分鐘後,兩個人被五花大綁起來。
林孟仔細看過了他們幾人胸口的徽章和名字,心情更加沉重:「是我隊友的。」
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兩個人瞬間反應過來,他們這是班門弄斧,裝神弄鬼撞到正主手裡面來了!
看著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同伴,兩個人忍不住嗚咽起來。
顧未然坐在小馬紮上,把玩著手裡的槍械:「說說,你們這身衣服怎麼來的?」
兩個人眼瞅著不是立刻就要他們的命,恐懼之情稍稍緩解,跟倒豆子似的將事情一股腦兒全倒出來了。
林孟站在一旁,神色幽暗。
事情的原委漸漸明晰。
海難過後,他們遇見了漂在海面上的護航艦,他們剛開始偽裝的很好,不遠不近的跟隨著那艘護航艦,觀察了好幾天,他們終於發現艦隊上人手不夠。
這群海盜已經搶貫了,但凡看見好東西都會心動,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他們偽裝成落難的樣子,對面船上的人實在是少,而且年紀好像都不大,只用苦肉計來了兩回,就同意他們上船了。
「船上就三個士兵,我們手裡還有人質,一擁而上的時候,他們不敢開槍...」
一個人畏懼地看著顧未然,卑微地說道。
「這幾個士兵都太軟弱了...」
即使卑微,但說到犯下的這些事情,他的語氣裡面仍然隱隱含著狂熱和傲慢。
那是對於血腥的尊崇。
顧未然見慣了這樣的人,再次看見,依舊嫌惡,她沒客氣,直接一槍托砸在對方的手臂上。
這一下她沒收力道,空氣裡面甚至能隱隱聽見骨頭不堪重負,發出的咔嚓聲。
她神色不變:「我叫你說廢話了?」
那人痛地嚎叫一聲,林孟黑沉的神色稍有緩解,直接上手將對方的嘴給堵上了。
顧未然伸出手指了指另一個人:「你說。」
那人顫巍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老老實實地往下說。
林孟聲音沉沉的:「你們抓住的那三人怎麼樣了?」
「有兩個人一直反抗...還弄傷了我們老大,老大很生氣,下令讓我們打斷了他的手腳,割開皮肉,吊在船上了。」
林孟的呼吸猛然停了一瞬。
此種行跡,不亞於酷刑。
好半天,他才將胸口浮動的暴虐之氣壓下去,咬著牙問道:「那剩下兩個呢?」
那人訥訥地看著他們,眼睛裡面閃爍著膽怯和懼怕。
「死了...」
林孟喉結微動,剛想說什麼,一股腥甜翻湧上來,眼前也跟著陣陣發黑,竟有些站立不住。
顧未然伸出手,及時托住他的身形,站起來,將人站在自己剛剛坐著的小馬紮上。
「繼續說。」
那人都快哭了:「原本是沒想殺他們的,老大想讓他們幫我們一塊兒騙人,但他們不肯,老大就讓我們把他們拖下去都殺了。」
「當天晚上就動手了,屍體都是我扔進海里的。」
此話落下,船上一片靜寂。
這兩人不過就是小嘍嘍,知道的事情有限,領頭的男人倒是知道些東西,但顧書然那一槍打的精準,讓他當場斃命,沒半點搶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