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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隻狗蜷縮起來,還試圖用自己的尾巴將自己蓋住。
顧未然:......
怎麼一個兩個都像小孩一樣。
有時候還不如小孩。
兩人四狗就這麼在帳篷裡面休息了一晚上。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的時候,營地裡面的動靜實在是難以忽視,這回都不止是顧未然睡不好了。
顧書然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睛下面也帶著一點不輕不重的黑眼圈。
外面是冷冰冰的空氣,內里的被窩也不見得多暖和。
顧未然僅脫了件外衣,在被窩裡面躺了一晚上,也聽了一晚上的風聲,實在是不敢說睡得不錯。
臨睡前塞進被窩裡面的暖水袋早就變得冷冰冰的,連帶著那一塊兒的被子都像是要結冰一樣,散發著陣陣的寒意。
她睜著眼,看著帳篷綠色的頂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從被子裡面出來,才發現睡在自己不遠處的妹妹也睜著眼睛。
相似的雙眼下面是相似的黑眼圈。
得,對方也沒睡好。
姐妹倆對視一會兒,忽然同時嘆了一口氣。
顧書然見姐姐起來了,也懶得再被窩裡面待著,提了口氣,乾脆從被子裡面爬出來了。
一看時間,現在才凌晨呢。
五點剛過些,外面天還沒有亮,灰濛濛的,看不見太陽。
晚上的那一陣風的威力還沒有完全散去,風依舊帶著一股冰冷而乾燥的感覺。
吹在人身上,簡直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陣風給吹走了似的。
姐妹倆並不是醒的最早的。
營地裡面已經有戰士在活動了,
雪地裡面響起鞋子踩在冰雪上的聲音。
深深淺淺的,聽著也知道走路都是什麼速度。
火爐裡面的炭火一晚上都沒有人去動過,此時已經是半熄滅的狀態。
顧未然撥弄了兩下,叫它貢獻下剩下的熱量。
架在上面的爐子口漸漸冒出些煙來。
雙手放進被炭火溫熱的水裡面,顧未然打濕毛巾,擦了擦臉,又刷牙。
簡單收拾的功夫,營地裡面活動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
腳步聲也漸漸雜亂了起來,一聲疊著一聲,分不太清誰是誰。
兩個人待在帳篷裡面吃過早餐,等四隻狗子也吃過東西,稍微消化了下,就收拾好東西,撲滅了炭火,準備回去了。
領著四隻狗往前走了一段,準備去雪橇前面套車的時候,正巧碰上冰洞那邊騷動。
冰天雪地的,天還沒有透亮,那邊兒人尤其多,圍著那是一拳又一圈的。
連之前一直都很認真的整理冬裝的那些個戰士都放下了手裡面的活計,跑過去圍觀。
顧未然腳步一拐,鬼使神差地跟著往那邊走了過去。
她剛走到人群的邊緣,往裡面瞧了一眼,就看見個眼熟的人從洞口鑽了出來。
對方是一晚上都沒睡,前不久還帶著點紅暈的臉重新變得蒼白起來,戴著厚實手套的雙手撐在地上,麻利地從冰洞裡面爬了上來。
她的背上還背著好多東西。
嘩啦啦地卸到地上。
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底下的戰士遞上來個黑色的包裹。
女人傾在地上,又是一堆包裝好的冬裝。
顧未然遠遠看著這近乎原始,但又很好用的搬運方法,不由得啞然。
女人很忙,忙著和各種同伴溝通,抬頭給了兩人一個微笑,再多就不行了。
姐妹倆也沒多做什麼事兒,扭過臉來,重新給狗子們拴上繩子,拽著雪橇往前走了一程,才坐上去。
紅色的雪橇奔跑在回程的路上。
她倆走到一半,偶遇了武裝直升機和那輛由軍用越野車改造過來的卡車。
她們在冰面輕微的震動之中飛快向郵輪那邊駛去。
回程的路和去時候花費的時間都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不停歇的奔跑,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四隻狗都忍不住站在原地,拼命地喘氣了。
雪橇上滿載著的冬裝被卸下來。
一來一回也就一天的時間,郵輪上竟然出現了點從來沒見過的機器。
那小小的起吊機將那些衣服一塊兒向上帶,空氣裡面響起點機器轉動的聲音。
和對面的領導攀談了一會,狗子們被訓練員們重新接手,兩個人堪稱是無事一身輕,乾脆跑回去睡覺了。
別說是天災之後家人分離了,就是還在從前,一家人也沒有一天一夜不聯繫的時候。
一直沒兩個女兒的消息,顧雪和洛正兩個就一直懸著心。
才這麼點功夫,洛正急地嘴上都冒出來個潰瘍。
見到兩個女兒平安回來,顧雪一把就摟了過去:「叫我擔心死了。」
洛正站在後頭,很怕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看不見自己,於是用手指指著自己,語調帶著點委屈:「不止你們媽媽擔心你們,我也擔心的很...」
洛正表達關心的方式就很簡單粗暴。
他用顧未然留下的食材和這兩天郵輪那邊送過來的一些東西做了一大桌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