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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泠寒還是太子時,因為貪玩,不愛學習,被先皇訓斥了一頓。
人一見到蕭瑾容便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貓窩在蕭瑾容懷裡哭泣。
他登基做新皇,一件國事沒有處理明白,遭一元老大臣冷嘲熱諷,也是一下朝就撲在蕭瑾容懷裡,委屈 個不停。
那時沈泠寒被下了蠱,蠱蟲第一次在體內躁動,沈泠寒難受的滿身冷汗,還是窩在蕭瑾容懷裡哭泣。
當時他被體內蠱蟲折磨的連說話都費力,卻還是艱難的對蕭瑾容哽咽道:「瑾容,朕會不會死了,朕若 死了,瑾容該怎麼辦啊,一定會很傷心的!」
即便是自己有多痛苦,卻還是痴痴擔心著蕭瑾容。
往事的種種像走馬燈的一幕幕的在蕭瑾容腦中閃過。
而此刻沈泠寒遭受到這般羞辱,卻不見他絲毫柔軟委屈,不再像以往那般可憐柔弱的尋求庇護,卻是極 力的撐著那一份脆弱的頑強。
聽了蕭瑾容的一席話,沈泠寒猝然抬頭,目如冰霜瞪著蕭瑾容一字一句道:「因為你已經不值得朕去 愛,去依附,我們再不是戀人,我們是仇人。」
沈泠寒一把推開處在恍惚中的蕭瑾容。
踉踉蹌蹌的走到那個被程然摔在地上的小錦盒近前,俯身拾起那個小錦盒,指尖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錦 盒。
和預想中的一般,那對白髮老頭的瓷偶都碎了。
沈泠寒眼中蒙上一層霧氣,但目光卻陡然凌厲了下來,他沖夜南峰肅聲命令道:「殺了他們,一個都不 留。」狠狠咬著牙說道:「連同沈止曦都一併殺了。」
沈泠寒掃了一圈室內,不見沈止曦的身影,「縱使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殺了。」
說完這一襲話,沈泠寒力氣耗盡,脫力的倒了下去,被蕭瑾容及時扶住,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沈泠寒 的身上,把人抱在床榻上。面無波瀾的看不出絲毫情緒的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溫柔了。」
說罷,人起步離開房間。
沈泠寒失神的望著蕭瑾容離開的方向片刻後,收回神思,「終是要對朕下狠手了!」
早與晚又如何呢,這兩世不都是如此嗎!
程然等人被殲滅,龍宵國大街小巷都貼著懸賞誅殺沈止曦的告示。
沈止曦就像一個過街老鼠一般,躲藏在姜氏的別院中,絞盡腦汁的討好著姜氏。
「有消息傳來,柳明與尉遲野賀已經尋到抑制他體內蠱毒的蠱了。」沈止曝一副諂媚的在姜氏面前買 好,「我已經吩咐手下人去截殺了。」
沈止曦知曉蕭瑾容對沈泠寒的感情是矛盾的,愛恨交織,怕蕭瑾容想留著沈泠寒的命,便對姜氏說了此 事。
如此萬一蕭瑾容追責,他便可以推脫到其母姜氏的身上。
沈止曦私自綁架沈泠寒,指使那群殺手去玷污沈泠寒的事情,讓蕭瑾容對他大發雷霆,放出話來,不再 管沈止曦,讓他自生自滅。
幸而他討好到姜氏留他在蕭府避難。
「你做的很好。」姜氏手中捻著一串佛珠,「待我兒做了皇帝,後宮之主的位置定然是給你留的。」
沈止曦喜出望外,獻媚的為姜氏倒了一杯茶水,「謝謝母后。」
姜氏接過沈止曦手中的茶水,卻並沒有暍,溫婉慈祥的看著沈止曝。
你們沈家的人最後都得死,不殺你,只是你還有利用的價值罷了。
柳明抱著一個小盒子坐在馬車中,神色恍惚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車軲轆聲,馬蹄聲在柳明耳邊靜了下來。
馬車停了下來。
柳明收回神思。
與此同時,車簾被撩起,尉遲野賀朝沈泠寒伸出一隻手來,「老師下車了,我們在這家客棧休息一晚, 明日再趕路。」
柳明避開尉遲野賀伸來的手,下了馬車。
尉遲野賀手僵在半空幾息後,收了回來。
回身便將方邁出兩步的柳明攬腰抱起,「真不知道老師還在堅持什麼吶,你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被學生 玩了個遍了。」
「畜生。」柳明眼角紅了,「我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尉遲野賀忍著怒意將柳明抱進了客棧,進了一間上房,將柳明摔在了床榻上。
一把捏起柳明的下巴,逼著柳明看著他獵鷹一般銳利的眼眸。
第六十九章
「我哪裡不好了,讓你這般厭煩我,我那麼愛你,愛的都可以為你去死!」
柳明深知尉遲野賀是一個激進的人,衝動的時候不計後果,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他抱著懷裡裝著蠱蟲的盒子,用乞求的口吻,無力的說道:「小將軍,我累了,想歇一會,好嗎?」 柳明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這次自己出來的使命。
尉遲野賀定定看了柳明幾息後,鬆了手,柳明白皙的下巴上赫然是他留下的指痕。
一看力道就不輕,定是很疼。
尉遲野賀道了一句,「老師歇息吧。」便噙著一身怒意行了出去。
柳明在床榻和衣躺了一會,起身出了房間,想去解手。
茅房在後院,柳明從客棧後門行出,去了後院。
客棧的後院很寬敞,正有兩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在放風箏。
風箏卻忽然斷了線,掛在了樹枝上。
雖然樹枝並不高,但兩個女孩子均是踮起腳尖都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