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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各項指標都比較正常,不過昏迷的具體原因還要等一些檢查結果出來才能做判斷。」
成雅一邊聽一遍點頭,在醫生走後,她也進了病房。
此時成秀承已經醒了,他手上打著點滴,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
他看到成雅坐在床邊,抬起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怎麼板起臉了,哥哥沒事……」
金初晚聽到後怔了怔,她試探的看向成秀承。
「你……」她手指在太陽穴附近晃了晃,「恢復了?」
成秀承看到她的動作,原本的笑容有些耷拉,他強調:「我只是稍微失憶了幾天,又不是傻了……」
金初晚聽完挑起了眉,「好歹我也照顧你這麼多天,怎麼問一下都不行?」
「哈……」男人聽完也笑了起來,他好像突然打起了精神,撐著床邊坐起來:「你這個懶丫頭,沒有我在早飯都不吃,還你照顧我,我照顧你還差不多……」
「……好好好,好一個忘恩負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著誰。
成雅看著吵架的兩人,一開始她還有點緊張,但聽著聽著又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她話音還沒有落下,便聽到身邊的兩個人同時回道。
「誰跟他/她關係好了?」
這時江臣和銀止華也一起走過來,兩個人表情各異。
江臣一如既往的淡然,對醒來的成秀承點點頭喊了聲:「秀承哥。」
而銀止華則顯得有些複雜,他這兩天被成秀承使喚慘了,從前他對這位成家大哥還是挺尊重的,但是他失憶之後就像濾鏡破碎似得,讓他有些不忍直視。
「秀……秀承哥。」
成秀承現在頭還有暈,不過大體上已經沒事了。
「無論怎麼說,今天辛苦你們了。」
說著成秀承的視線轉向了站在角落裡的李星恩。
青年靠牆站著,想比這邊認親環節,他看起來有些疏離和冷漠,不過在看到成秀承的目光後,他還是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在意。」
他說著目光看向金初晚,隨後轉身出去。
金初晚怔了怔和成雅示意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果然,李星恩在走廊上站著,看樣子應該是在等她。
那雙灰色的眸子在她出來的瞬間彎了起來,他站著沒動,等金初晚走到他身邊,才突然將人擁在懷裡。
他下巴蹭著金初晚的頭頂。
「小姨……」
金初晚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有些疲憊所以便任由他抱著。
「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悶悶的:「我有點難過……」
這邊是特殊病房,所以走廊里的人並不多,金初晚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垂下眼眸。
她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問道:「為什麼會難過?」
李星恩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周圍很安靜,只有隔壁的房間裡傳來時斷時續的談話聲。
比起普通病房的擁擠,這邊房間仿佛特殊療養院似得,寬敞,整潔,讓人絲毫看不出是醫院的病房。
外賣陽光明媚,透過走廊盡頭的窗扇扇一直照到金初晚的腳邊。
她目光也跟著掃向外面。
樓下車水馬龍,病人或家屬拎著用品進進出出,金初晚看著一輛接著一輛的轎車在醫院的門口停下,接著是扛著攝像器掛著工作牌的男女從車裡下來。
金初晚視線隨著這些人移動著,隨後無意識的看了眼病房。
金初晚突然推開了李星恩,她快步走到病房,看到坐在床邊的銀止華,金初晚目光有些恍惚。
「那個……我剛剛看到樓下好像有記者過來……」
說著她目光又掃向眾人。
「我在想他們是來著找誰的?」
屋裡的人都怔了怔,大家不約而同的望向銀止華。
站在門口的李星恩划過一絲厭倦和無奈,但他還是開口道。
「你怎麼想的?」
銀止華下意識的摸了下口袋,他今天忘記戴口罩就出門,顯然是進醫院的時候被人認了出來。
他看向金初晚,他知道她不是喜歡被關注的性格,所以閉了閉眼睛認真道。
「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能解決。」
說完他準備走,但卻被江臣攔住了去路。
男人掀開窗簾朝樓下看了眼,然後搖了搖頭。
「記者太多了,你一個人應付不了。」
他說完皺著眉看向銀止華。
「在這裡等我會。」
江臣說完迅速走了出去。
等他回來,手里多了兩件白大褂,還有口罩和手術帽。
男人江懷裡的衣服仍在病床上,然後開始脫外套。
他的手指在領間動作著,目光卻看向金初晚。
「這邊我來擋著,初晚你先回家。星恩和止華換上衣服看能不能先混出去,記住別去停車場,記者有可能會在那邊埋伏。」
江臣說完,李星恩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在金初晚的注視下套上了白大褂,青年慢條斯理地帶上口罩和帽子,最後只露出一雙清雅的眸子和動人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