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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想對付我,一定是因為——」
趙摯眯眼,指尖再次敲了敲桌子:「案子。」
宋采唐展現出來的驗屍手段太厲害,不管什麼樣的屍體,往她手裡一過,就能飛出巨大的信息量,對案情推動不是一般的大。
不僅驗屍,推演案情上,她也很有一套,天華寺這兩樁命案,不管放在哪兒,都是重案大案,難以破解,可有了她,短短几日,就有了質的飛躍,現在雖未破案,但假以時日,必能告破。
這樣的人,是官府最喜歡的,也是兇手最討厭的。
兇手不想案子被破,會到處下心思,主意打到宋采唐頭上,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關鍵問題是,放暗箭的這個人,防的是哪一個案子。
西門綱案,還是雲念瑤案?
趙摯能想到的,宋采唐思緒一轉,也想到了:「還有,此人這麼做,只是害怕我幫忙破案,還是——害怕我找到什麼?」
比如雲念瑤房間裡丟的東西。
趙摯搖搖頭:「不知道。」
沒抓到下手人,就沒有準確答案,一切皆有可能。
他腳尖輕點地面,身形似豹子一樣躍起,伸手把插在房梁的箭支拿了下來,移到燭光前細看。
「鐵質不太好,非軍中之物,沒有記號,是市面上會流通的大路貨。」
也就是說,來源難定,光憑這個,找不到是誰下的手。
宋采唐:「看來下手之人很聰明。」
今日這一箭,不定準備了多久。
「你莫要大意。」趙摯提醒她,「這兩次是我趕巧了,你不會次次都有這麼好運氣。」
宋采唐看著他,唇角微微彎起,似有深意:「是麼?」
趙摯仿佛不懂宋采唐暗意,淡定把箭收起,準備天亮後再仔細看看。
「來說說你的秘密吧,」宋采唐學著他的樣子,纖長手指敲向桌面,「你白日答應我的,關於雲念瑤一案的秘密。」
第56章 事涉謀逆?
趙摯生在汴梁, 長在汴梁,雲念瑤幾人的事,他很清楚。
昏黃燭光下, 他喝著冷透的茶, 和宋采唐說起這段糾葛。
雲念瑤,高卓, 齊兆遠三人家世相當, 因長輩們關係好,常在相似聚會場合碰到, 幼時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是一同長大……
宋采唐:「所以雲念瑤不僅和高卓是青梅竹馬, 和齊兆遠也是。」
趙摯點了點頭:「幼時天真無邪,只是在一塊玩,並沒有其它想法,三個人也沒有矛盾, 感情很好, 直至齊兆遠戍邊。」
齊家是開國勛貴,早前因擔心兵權在手, 引皇上忌諱,就放開了手,前邊兩代人不作為, 整日養花逗鳥, 直到這一代, 齊兆遠這個嫡次孫才重新走了武路, 去軍營謀軍功出路。
趙摯之所以和齊兆遠相熟,是因為當時二人在一個軍營,陣前整編時,齊兆遠還曾做過他的部下。
「齊兆遠武功不錯,腦子也清楚,有大局觀,之前隔了兩代沒習武,一些方面略有欠缺,排兵布陣不擅長,做主將無望,但做一方前鋒副將,還是很出色的。」
趙摯對齊兆遠評價不低。
在他眼裡,齊兆遠是個可造之才,性子有些直,但絕非不寬厚,拎不清的人。
許是距離帶來思念和牽掛,思念牽掛促成愛意,齊兆遠立功回京後,就向雲家提了親。
雲念瑤也心儀他,當即就點頭,應了這樁婚事。
宋采唐眨眨眼:「這麼簡單?」沒一點狗血?
「高卓呢?他就傻乎乎的什麼都沒幹?」
趙摯三根手指拎著空了的茶盅玩:「三人來往只幼時比較多,大一點,雲念瑤就守著禮,不怎麼跟外男見面,齊兆遠戍邊見不著,高卓就在汴梁,見面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雲念瑤並沒有刻意吊著高卓的意思,在她眼裡,高卓就是個哥哥一樣的朋友。
高卓沒有把雲念瑤當妹妹,但當時沒有其它競爭者威脅,高卓也年輕,害臊,有些話說不出口,沒那麼勇敢……
宋采唐懂了:「所以便宜齊兆遠了。」
趙摯頜首:「事情既定,後悔無用,而且本來那兩人就互相有意——三人關係到底如何,你現在心裡當有數了。」
宋采唐點了點頭,的確相當有數了。
高卓自然悔恨,無奈,扎心,雲念瑤和齊兆遠卻並非如他所想,過的不好。人家家世相當,夫妻恩愛,日子過的應該很幸福。
這是整個故事的前提。
會出現現在這個狀況,無它,唯變數耳。
這個變數是雲家。
趙摯敲了敲桌子,目光深沉:「雲家,攤上事了。」
他這個表情,宋采唐下意識覺得不對:「很大?」
趙摯頜首:「裡通外國,蓄意謀逆。」
宋采唐眼睛倏的睜圓了。
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最大最嚴重的罪不過謀逆,這樣的事但凡沾到一點,就別想不痛不癢的脫身……
因事涉機密,趙摯不得不壓低聲音:「有人密信舉報,雲家老爺子藏著與遼國私通的信物。」
宋采唐眉梢突然跳了一下:「這樣的事,你告訴我沒關係麼?」
趙摯眼梢橫過來,森森話音襯著暗暗夜色,十分有驚悚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覺得呢?」
宋采唐木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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