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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溫元思這一棒加一糖的攻心之語,再加上起先被『姦情發現』砸了個措手不及,馬三娘早驚慌失措,面成一團,當即就招了。
「回大人,我同安朋義確有私情,也確被西門綱發現……西門綱人粗魯,手勁奇大,不懂體貼,總是弄的我很疼,不如安朋義小意,我就……被發現了,肯定要吃虧,我便告訴了安朋義……只這些,再沒旁的了!什麼殺人,我不知道!」
溫元思看向安朋義:「西門綱性魯直,不饒人,知道這件事一定發難,你不想遭遇,所以——」
安朋義皺眉:「我沒殺他!」
「沒錯,你是沒殺他,你誆石群去殺了他。」
溫元思說這句話時,見安朋義眼角抽搐,就知這件事必是事實。
「你早對這兩個哥哥不滿,想找機會脫離,既然這次躲不過,乾脆直接布局。」
溫元思眯著眼,聲音似挾著冰霜,割的人肉疼:「你引石群殺了西門綱,在旁觀看,事畢趁機殺了石群。你將石群拋屍,做成畏罪潛逃失蹤的模樣,還故意砸爛西門綱的臉,混淆視線,增加案件難度……」
「官府破不了西門綱的案子,你安全,官府破了西門綱的案子,要找的兇手也是失蹤的石群,同你沒關係,你還是安全。」
溫元思一邊說話,一邊看著安朋義表情變化,最後心裡有數:「安朋義,你可真是聰明啊!」
驚堂木猛的一拍,主官語如霹雷:「石群很好騙是不是?毒蛇很好找是不是?後山水潭溪水,你利用的很徹底麼!」
第61章 黃金玲瓏球
一牆之隔, 庭外溫元思拍木審案,房間內宋采唐戴著手套驗屍。
陽光燦燦揮灑,只需一個側頭, 他們就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宋采唐難得頓了一頓, 為溫元思氣勢所懾。
她是真的沒想到,溫元思不但溫柔細緻, 優雅似謙謙公子, 還能有如此風雷之勢。
在她印象里,這樣的公子哪怕問案, 定也是徐徐圖之絲絲入扣,先墊場再推進, 一步步腳踏實地,穩步為贏,沒想到他倒是個烈性子。
以最敏感的問題開場暴喝,露一點自己知道的東西, 又不讓對方明白自己知道多少, 鞭子加糖誘供,短短時間心理攻防戰無數, 將對方安撫後再擊潰,幾個回合,誰能招架的住?這問供套話, 一點也不溫吞!
只是照面一開篇, 宋采唐就知道自己不必多擔心, 今日這案情, 肯定能問的順利。
其實這個案子,到現在已基本能捋清。
結義三兄弟早有隔閡,或許石群西門綱不這麼認為,但安朋義早已不願做一個牆角乖乖聽話的把風人,沒本事的老三。他想以公平姿態正身,想要三兄弟里所有權利一樣,他想知道每次偷了什麼,賣給了誰,賣了多少,而不是等著老大分出一份『平等』的錢給他。
可他武力值低微,只敢起心思,只敢暗搓搓搞點小動作,正經話卻是不敢說。
馬三娘是西門綱的女人,許安朋義喜歡,許只是為了挑釁,為了心中那份難捺的證明自己比誰都厲害的心思,將馬三娘弄到了手。
西門綱人粗魯剛直,卻也不是傻子,時間一長,就看出來了。馬三娘很害怕,比起粗魯無情的西門綱,她當然更喜歡『體貼多情』的安朋義。
安朋義各種心思早有預演,只是一直膽小,又沒機會,這次躲不過去,乾脆就做成了事實。
他應該是去石群那裡說了什麼,挑撥了二人的關係,許還利用過馬三娘與西門綱肌膚相親的關係,搞到了點關於西門綱的實證,石群不得不信。
於是就有了二月初八晚上的散夥酒,酒後石群去找西門綱對質。西門綱許不承認,許的確也真有那方面意思,二人話趕話,就約了生死戰。
安朋義一直在側偷看,亦早做好了準備。石群把西門綱打死後,他裝做驚訝痛苦的表情出現,石群肯定要安慰他。就在這段時間裡,他放毒蛇,咬死了石群。
石群大打一架已經很累,血液循環加速,若中了烈性蛇毒,毒發會很快。而且有三弟『緊張擔心』的幫忙,他會很欣慰,並不會大聲叫人……
石群死後,安朋義布置現場,思慮周全,把西門綱的臉砸爛了。西門綱和石群身材十分相似,只要不是身邊親人,不能擔責,百分百肯定身份,至於石群……
北山的水流是好地方。
潭水雖安靜無波,但瀑布水流很大,往外聚成淺河,潺潺往下,一路通往護城河。
安朋義將石群屍體拖架至水潭邊,下水調試好方位,屍體就會順流而下,出現在城門淺灘附近。
如遇不可預料的漩渦風浪,屍體最後都可能不在水中,只是堤側。
因當日天寒,夜晚有零度以下,屍體狀況要說是凍死,也並不出奇。這年冬天天氣特別寒冷,幾乎每日都有凍死的人,義莊的人看到也不會起疑。
所以她在義莊時看到屍體的手臂的濕的……
安朋義很聰明,拋屍方法想的很巧,還安全快捷,擺脫了嫌疑,距離那麼遠,他在『散夥飯』後就吹風發熱感染了風寒,怎麼能作案?
西門綱是與身材氣力相仿之人打架鬥毆而亡,沒有疑慮,兇手必是石群。至於安朋義,有趙摯的問供,石群的屍檢格目表現,還有前前後後的證據。
比如最先撿到的,水潭樹邊的帶血布條,現在看,肯定是安朋義留下的。他帶著石群屍體夜裡飛掠,為避人,難免躲藏,留下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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