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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摯帶著祁言宋采唐等人高調出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警惕,溫元思則悄悄的退身避開,去祁言說的地點,拿到了一樣東西。
無人環境,黑暗夜晚,悄悄拿東西這種事,祁言更加擅長,但眾目睽睽,人來人往的白天,溫元思卻更懂機變,更能從容不迫,老神在在的應對。
遂這一次,是他出馬辦的事。
只看他神情,宋采唐就知道成功了。
「剛好,桑大人同我要證據,溫大人就來了。」她表情更加放鬆,「您——沒忘帶吧。」
溫元思心內調侃宋采唐促狹,面上表情不變,一派從容淡定,從袖袋裡拿出個小瓶子,面向桑正:「這個,你應該認識。」
桑正瞳眸驟然一縮。
很樸素的小瓶子,素白瓷,沒有任何花紋,做工也算不得精緻,市面上隨便都能買到,至於裡面裝的東西……是□□。一點點攢著買需要稍稍耗些時間,卻是最容易找到的毒。
最要緊的是,甘志軒認得這個瓶子。
「啊這是我的……」
小瓶子看似沒有什麼標記,但自己的東西,自己最清楚,甘志軒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了,這瓶子內里,往底看,一定有一塊黑點!
他想起來了,卻沒說,看向桑正的目光頗為驚懼。
宋采唐說的竟然都是真的,這個人真的要害他們母子!
溫元思頜首:「這個小東西,郡王爺此前已派人查清楚,是甘志軒之物,裡面的□□,也是甘志軒近期買過,到藥鋪可以查到冊子記錄的。」
「但甘志軒為屋內鼠患騷擾去藥鋪買的□□,連這底都鋪不平,何來滿滿一瓶?桑大人,這作假栽贓手段,有點糙啊。」
對方證據在手,且已查過細節,在推脫抵賴,換來的只是更為細緻的對質,更加沒臉面的難堪。
桑正是個果斷的人,眼皮一撩,當即就認了:「是我做的,又如何?」他看了眼衛氏,「汴梁城所有人都知道,安樂伯夫人於我有恩,萬死不能報,甘氏和這小崽子——」
他陰沉目光滑過甘志軒,舔了舔唇角:「走就走了,在外逍遙著長大,沒有人會管,偏他們要回來礙眼,還不知趣的誰要謀奪更多……」
「這安樂伯府,一草一木,一尺一寸,都是夫人和世子的,他們算什麼東西!」
桑正說一句話,甘志軒身子就縮一點。
到了這個時候,面對著眾人類似的目光表情,他終於有了覺悟,這個伯府,所謂的家,並不歡迎他。
桑正說的何止是自己的觀點,所有人都是這麼認同的!
他之前錯了……大錯特錯!
「可甘四娘不是被這個毒死的,也非我所害。你們竟然找到了瓶子,就應該明白,我沒有罪。」
桑正認下這瓶子是自己的,轉頭朝上座的趙摯拱手:「宋姑娘連番逼迫我這可憐人,實在失之官府風度,郡王爺不覺得不合適?」
趙摯唇角彎出諷刺弧度:「你是真的可憐才好。」
「郡王爺的意思是——」
趙摯嗤笑一聲:「你就不好奇,溫大人手上的小瓶子,是從哪裡找到的?」
溫元思立刻笑容溫雅的接口:「倒是不麻煩,就在這府中,安樂伯書房找到。」
這下桑正表情變了,當時看象向曾德庸。
溫元思:「你是不是以為這瓶子是你一時不慎,給弄丟了?」
「這瓶子竟是被你拿走的?」桑正眼神死死盯著曾德庸。
曾德庸抄著袖子,眼梢吊起:「蠢貨。」
囂張還是囂張,只是換了種方式。
所以事實如何……很多人心裡都有底了。
宋采唐就幫大家總結:「桑正為了衛氏,看甘四娘和甘志軒不爽,想要為衛氏清路,可他聰明,殺人又不獲罪的方式,當然是嫁禍別人,甘志軒這些日子已經表現出明顯的,對他來說非常合適的狀態,找這麼個小瓶子,放上□□,並不難。」
「那為什麼甘四娘並不是□□毒死的呢?很簡單,有人換了瓶子,換了桑正準備的□□。」
因為這瓶子是在曾德庸書房找到的,遂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曾德庸身上。
桑正盯著曾德庸,低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也想殺甘四娘,也不想被獲罪,又正好見你到你行事——」祁言嘖嘖,「不得不說,被人討厭還不知道,桑大人,你做人很失敗啊!」
所以這裡面,有幾個局。
宋采唐繼續:「案情至此,已經很清楚了。桑正和曾德庸都想殺甘四娘,各自有各自的準備,桑正看好的替罪羊是甘志軒,曾德庸看好的替罪羊是桑正,一切備好,接下來就是機會。」
「而衛氏設的這個『催情香』局,剛剛好合適。」
「為了局的順利進行,衛氏必然提前安排好一切,保證在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過來打擾,甘志軒陸語雪衛和安都曾在附近出現,案發後每一個人都會有嫌疑,局越亂,水越深,真兇就越容易隱藏。」
「遂,桑正前腳準備,想殺人嫁禍甘志軒殺人,曾德庸後腳就來,換了藥瓶,嫁禍桑正。」
等最後結果呈現出來,甘四娘馬上風死,不光彩,官府察覺不出來便罷,若有發現,房間裡隱藏的□□瓶子是桑正的,局是衛氏下的,外面一堆人都有嫌疑,曾德庸可完美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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