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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並不突兀,祁言和溫元思以為他問的是案情,宋采唐思路敏捷,常有意外分析收穫,也許這一次也有。
宋采唐看著趙摯,微微偏了偏頭:「沒有。」
「我這一覺憊懶,不知天光,不是應該你們有收穫麼?」
她莞爾一笑,似春光韶華,燦爛無匹。
「來同我說說啊。」
「好好我同你說!」祁言立刻把宋采唐迎到座位上,眉開眼笑,狗腿至極。
溫元思順手給宋采唐倒了杯茶,溫度適宜,入口頗好。
趙摯……趙摯慢了一拍,沒辦法,只好以極快的身法,搶了宋采唐身邊的位置坐。
他的小姑娘……好像有事情瞞著他。
不過沒關係,他們有長長的,長長的時間相處,什麼話都可以慢慢說。
這一次,他不會放手,也不會缺席。
四人對坐,幾句寒暄打趣,氣氛漸漸回歸,說起案情正事,再尋常不過。
宋采唐一直在做顱骨復原,之後又累的力竭休息,這幾天發生的事,趙摯三人的收穫,案件進展,絲毫不知,所以這談話前期,都是三人分別同她講述收穫線索,她捧著茶盞,低眉垂眼,安靜傾聽……
原來甘四娘這命案,不僅牽扯到五年前,竟然還有十八年前的事!
宋采唐長眉微蹙,若有所思。
所有線索細節說完,趙摯眉眼沉肅,叉手總結:「現在有件事可以肯定,十八年前一場官兵剿匪,北青山上很熱鬧,有機智的匪首為己謀生,出賣兄弟,以『左修文』的身份重生,招搖過市,還有別的人——在攪渾水。」
「沒錯,」宋采唐相當認同,「不然事情不會這麼雜亂,埋的這麼深。這些當年都在的人,各自一定都懷有不同目的……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就很關鍵了。
祁言咂咂嘴,十分發愁:「這誰能知道?過去這麼久,當天又那麼亂,想查也查不清啊!」
溫元思垂眉看桌上茶盞,眸底儘是思慮之色:「旁的不說,之前盧光宗案,再加這次景言案,兩次皆出現的,數目龐大的金子,定然與外族有關——莫非十八年前,就有人起了異心,裡通外國了?」
「還有前後兩次出現的機關盒和機關圖,」他抬眼看三人,神情鄭重,「我有種感覺,這兩邊,會不會是合作關係?」
宋采唐側耳聽著,目光微閃:「現在的線索表象,曾德庸和桑正並不親近。只看甘四娘的命案,如果是曾德庸所為,那房間裡藥瓶子的出現,肯定是為了陷害桑正。」
意圖陷害,關係怎麼可能好?
「如果是桑正殺了甘四娘,那他選擇的時間地點,殺人的方式都很微妙,有羞辱嫌疑。」
羞辱安樂伯這個伯府男人,關係也不可能好。
矛盾深到嫁禍殺人,起碼看起來,這兩個人不可能簡單的合作關係。
宋采唐說完話,目光移向趙摯,似乎想聽聽他的意見。
祁言後知後覺的領會到了什麼,直直看向宋采唐:「所以殺害甘四娘的兇手,就在曾德庸和桑正之間了?」
宋采唐頓了頓,才點了點頭。
她這一頓相當微妙,就好像在說:你竟是到現在才知道麼?
祁言好懸噴口血,但他早就被打擊慣了,現在也不覺得丟人,急急問:「那秋文康呢?為什麼被排除?」
趙摯溫元思齊齊轉頭看他,目光相當憐憫。
祁言:……
「所以你們——你們都知道?」
趙摯和溫元思沒有說話,他們也不用說話,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
祁言:……
「但凡命案,兇手殺人都是有動機的,」宋采唐比較體貼,話音溫柔的開口,「你覺得秋文康為什麼要殺甘四娘?還是在安樂伯府這樣的地方,辦宴聚會這樣的時間?」
祁言撓了撓頭:「順……順風車啊。」
不是之前案件分析時就說過,兇手可能發現有別的人也要動手,機不可失,索性下手並嫁禍?
「可這並沒有解釋動機啊。」
宋采唐伸出纖白手指:「最普遍的殺人動機有三個,情仇,錢財,秘密,秋文康靠的上哪一樣?」
「他與甘四娘五年前在青縣見過,若這十八年前他二人有舊怨,那他不會幫助甘四娘,殺了反倒方便。若這怨是五年前結下,今次汴梁再聚,起了殺心,那他在外邊行兇殺人還比較方便。安樂伯府只是不待見甘四娘,並沒有限制她外出,五年前那一段交集算是隱秘,也並無他人知曉,這般悄悄的殺了,沒人會查到秋文康身上,他會更安全,如此大張旗鼓,招招搖搖的作案,不覺得有點蠢麼?」
祁言:「可五年前的事並不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啊,殺我小叔叔的兇手拋屍,是要嫁禍給秋文康,這個人肯定知道秋文康和甘四娘見過。」
「是,兇手會知道,但會說麼?」宋采唐提醒祁言,「兇手自己幹的事,可也是不光彩呢。」
按下這個葫蘆,那個瓢又起來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很少聰明人會幹。
祁言:……
「也是。」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宋采唐眼稍微眯,素指輕輕撫著茶盞,「殺人的時間和地點。秋文康和安樂伯府素無來往,此次安樂伯府舉宴,也是卻不過情面過府道賀,他對府內環境特點,屋舍院落,哪處待客哪處不帶客,各方流程安排,不可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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