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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采唐:……
「還吃飯嗎?」
祁言後知後覺,趕緊抓筷子:「吃吃吃!」
再看溫元思,人已經往自己碗碟里夾好了菜。
祁言:……
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動作這麼快!
宋采唐再次提起案子:「你剛剛說起死者月桃和米高傑吵架,范子石做合適佬勸架——」
祁言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不用宋采唐直接問,只她提個話頭,他自己就會接著往下講。
「沒錯,這范子石在欒澤的公子哥里,那是蠍子拉屎毒(獨)一份,出了名的會說話,雖然家裡沒什麼特別大的官撐場子,但好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來,都願意請他。只要請了他,場面肯定不會錯,熱鬧有趣,又不會出事。當晚吵起來,他果然給力,迅速把兩人分開,將米高傑帶到一邊灌兩杯酒,三言兩語捧一捧,哄著人寫了副字,米高傑就高興了。」
「月桃姑娘呢,脾氣還沒下去,范子石也有主意,請劉正浩給她畫一幅美人圖——」說到這裡,祁言頓住,扇子隨意一甩,「劉正浩你們知道麼?」
溫元思筷子停在碗邊:「新上任安撫使大人劉啟年的么子。」
宋采唐點點頭,她也聽說過這個人。說是才華橫溢,畫技非凡,很早之前就以一手畫技入了皇室的眼,被各大畫師交口稱讚,他乾脆也沒照正常路子進仕途,而是去苦心鑽研了畫技,略有小成,汴梁圈裡很有些臉面。
有才華的人都比較清高,懂得經營的會更加矜持,畫作不隨便往外散,但風月場所,不受這個限制,男人們下場子玩,給的越多,越有面子……
劉正浩會給月桃畫美人圖,宋采唐並不意外。
「那幅美人圖畫的,簡直了!」祁言扇子一敲手心,眼底掩不住的驚艷,「美人艷色,如桃初熟,曼妙纖穠,紅潤芬芳……比真人都好看,看一眼就會流口水!」
興奮說完,看到宋采唐安安靜靜的眉眼,祁言清咳兩聲,端起茶水裝模作樣的喝:「當然,我還是穩的住的,這等美色,我在汴梁見的多了,完全不會迷了眼。」
他想解釋自己沒看,卻不料透了更大的料出來。
宋采唐哦一聲:「汴梁美色見的多啊……」
祁言差點被一口茶水嗆死,咳個了暈天黑地。
再之後,他不敢再開發新話題,只扒案情。
「月桃被美人圖哄的開心了,不再鬧小脾氣,彈了個曲子,還跳了支舞,如絲媚眼不要錢似的滿場灑,伺候的相當到位。但花娘就是花娘,最會看人下菜碟,滿場公子哥里,她最喜歡的就是鄭康輝鄭公子,不管對方臉多麼冷,她都能找准機會上去服侍,以口含酒哺餵的花活兒都使上了……」
「咳咳——」
溫元思打斷了他的話。
祁言看了眼宋采唐,也訕訕閉了嘴。
宋姑娘雖會驗屍,男女不必太避嫌,但歡場女子的手段……還是別說太多,污了宋姑娘的耳朵。
宋采唐卻沒注意這個,問:「鄭康輝是誰?」
祁言答:「鹽鐵司副使鄭方全的嫡孫,這個月專門過來,趕船娘花魁賽的盛事。」
鹽鐵司……
三司是大安朝最高的財政機構,鹽鐵度支戶部,鹽鐵又最為緊要,是個實的不能再實的位置。
鄭康輝這位公子哥的地位和能量,想像的到。
宋采唐點了點頭,又問:「酒宴結束,月桃跟誰離開的?」
「沒跟誰離開。」祁言搖了搖頭,「中元節是個熱鬧大事,青陵江上太熱鬧,這公子哥們想玩的好,不被打擾,堂會就沒辦在花舫,而是在岸邊一處大宅。」
「當晚所有人都喝高了,宅子也大,就都沒離開,隨便挑了個房間睡,因主客是鄭公子,月桃又一心服侍,所有人十分默契的把人留給了他。鄭公子也承認,與月桃有過魚水之歡,十分爽快,但他醉的厲害,享用了一把就沉沉睡過去了,月桃什麼時候離開的,半點不知。」
溫元思:「其他人呢?」
祁言攤手:「鄭公子都不知道,別人就更沒頭緒了,個個搖頭。」
宋采唐就不信祁言掌握的線索就這些,微笑著問:「還有呢?」
「要不說小采唐就是厲害呢,一看就知道以我的本事,肯定還有料!」
祁言十分興奮,身體湊近桌子,聲音壓下來:「這妙音坊不但有個月桃,還有個問香,你們肯定都聽說過?兩個都是紅牌,哪能沒點彆扭?又是少女懷春,起綺思的年華……我聽說啊,月桃和問香一樣,都看上了米高傑!米高傑更喜歡問香,月桃搶不過,心裡醋呢,所以才和米高傑吵架,那麼討好伺候鄭公子,估計也有想讓米高傑吃醋的意思……」
說完細節,他還長長一嘆:「唉,女人何必為難女人,都是嬌花堪憐,沒家沒親的,姐妹親香,互相扶持多好!」
宋采唐眼梢微平,這個米家人,還挺厲害。
「那這個問香呢,問話了沒?」
「就是沒有,線索才不夠啊!」祁言一拍大腿,「郭推官那個沒用的,一見著女人就軟了腳,恨不得口水直流三千尺,老鴇說問香身子不舒服,不能見客,他也就不問,還叮囑老鴇讓問香好好休息……那廝一定下了花魁注,賭的就是問香!」
這個宋采唐有點意外,想想昨日郭推官對女屍的態度,身份未明時就語言粗暴鄙視了,身份明了,會看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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