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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掌柜手中握著個盧光宗的把柄,想要賺錢,關清不同意,他就找到了張氏,張氏拍了板,他就同漕幫接觸。關清說漕幫水深,不一定願意玩這一票,可偏偏,漕幫那頭傳出來的信兒,好像是答應了。
關清很不理解。
宋采唐也不理解。
聽了趙摯的話,她就明白了。
曹璋之所以答應和劉掌柜合作,是因為官府最近發了個條令,很影響他們做水上生意。如果想像以前一樣簡單方便,需得找有份量的官員特批。曹璋新上位,可能資源有限,也可能想不藉助人情干成這件事,有送上門的就用了,知道劉掌柜有把柄,答應做筆生意,讓劉掌柜賺筆大錢,與之相應的,劉掌柜要幫忙促成他的事,脅逼盧光宗寫那張特批條子。
祁言這會兒反應快:「那既然是劉掌柜和盧光宗談這件事,為什麼盧光宗出現在小酒館時,約的是曹璋?」
趙摯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可能。」
接下來他沒說話,祁言還是想不清,溫元思就幫忙了:「一種可能是,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曹璋雖然應了和劉掌柜的合作,但劉掌柜是否能辦成這件事,他並不能十成十保證,自己這邊,也得有個應對措施,此前與盧大人有過接觸,一直盯著。」
「另一種,」宋采唐長眉微揚,眸底有微光閃爍,「是盧光宗看透了這表象,知道曹璋的需求。而他又恰巧碰到了麻煩,曹璋這種涉黑的人,很合適談條件合作。」
祁言猛的撫掌:「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宋姑娘你好聰明!」
趙摯斜了他一眼,繼續往下說。
「當夜,漕幫的確出了點事,曹璋回去解決了,但這個時間段,並不像他說的那麼長,有人證明,不到兩刻鐘,他就解決好離開了。因地方離的不太遠,以他的武功能力,如果當時就迴轉小酒館,早應該和盧光宗見面了。但這個面見,並沒有發生。」
有一段時間,曹璋的行程空白,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個,有點不尋常。
可要說有仇,他同盧光宗似乎又沒有。
但他絕對有無聲無息殺死盧光宗的能力。
宋采唐手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又問:「劉掌柜手裡握著的所謂『威脅』,知道是什麼麼?」
「他見過盧光宗與殺手組織勾連,」趙摯眼眸垂下,聲音低沉,「是那種江湖上臭名昭著,只攬殺人整人噁心人的活兒,從不接任何保護工作的組織,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盧光宗官聲很好,同這樣的人為伍,會很影響名譽和仕途。」
「這還不是唯一,劉掌柜還見到了盧光宗藏東西,很多年前。具體多少年,不記得了,他當時也沒在意,今年一個偶然,他又看到了類似畫面,細細回想,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他便試著和盧光宗靠近,稍稍試探了下,盧光宗果然臉色大變——他便知道,這件事可用。」
「但盧光宗具體有什麼秘密,藏了什麼東西,他也並不清楚。」
趙摯說完,皺眉總結:「暫時就是這些,更多的,還得往裡深里挖。」他看向溫元思,「你那裡呢,可有什麼收穫?」
溫元思點點頭:「我仔細看了遍盧大人的書房。這個書房,根據規矩,盧大人不在時,只有大管家魯忠和其子盧慎能進出,二人都說仔細確認過,東西沒有丟,可我找到一個暗格,裡面好像放過東西,最近才被人拿走。」
「但並不能確定東西是誰拿的,盧大人本人,還是旁的誰。」
「我問二人,盧大人可有說過東西丟失,或者可有提到誰想要他的東西,他很緊張,看護的很嚴,二人俱都搖頭,魯忠說,盧大人最近一次丟東西,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說到這裡,溫元思嘆了口氣:「根據事件描述,三前年偷東西的應該是石群,西門綱,安朋義三人。為此,我特地去牢里提審了安朋義,可他什麼都不知道。」
趙摯和宋采唐聽到這裡,也十分惋惜。
天華寺案里,盧光宗拎著安朋義大發雷霆,逼著他交東西的場景,很多人都看到了。
東西丟失三年,還很惦記,念念不忘,可見這東西很重要。
偏安朋義是結義三兄弟里最不管事的那個,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盧光宗一直在背著人藏的麼?
「失蹤一事呢?」宋采唐問溫元思,「可有查到線索?」
溫元思搖了搖頭:「時間過去太久,路上便是曾經有過痕跡,也早已消失。最後尋訪到的目擊證人,也只看到盧大人一行上山說要畫畫,再往上,就什麼都沒有了。盧大人一行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連跟隨下人都沒留下任何痕跡。」
趙摯嗤笑一聲,話音里含著諷刺:「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不留痕跡?要麼,是有人故意提前安排,將人截下,談好買賣,送往它處,要麼,就是都控制起來,放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藏好。」
失蹤的人不只盧光宗一個,就好辦了。欒澤這麼大,藏一個人,好藏,藏一堆人,怎麼都會露出痕跡——
「查!我就不信翻不出來!」
溫元思點了點頭。
至於龐謙,最近倒是沒任何異動,似乎沒有任何疑點。比起他,盧慎和管家魯忠給人的感覺還要更微妙些,似乎有所保留,有很多東西,並沒有和官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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