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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太渴了,宋采唐連喝了兩盞,水漬留在唇間,潤潤的,映著陽光,似池塘里轔轔水波。
湖面……
趙摯又看到了宋采唐之前說的那個胖胖的,造型奇特的鯉魚石雕。
石雕映著水面,畫面有些……
對別人來說,可能是美,對怕水的趙摯來說,就是陰影了。
趙摯皺眉,彈指叫了個人來:「下去看看,尤其靠著鯉魚石雕的方向,看看有沒有什麼細小孔洞。」
宋采唐驚訝:「難道在水裡?」
趙摯沒說話,臉色略有凝重。
他有些先入為主了,以為水裡不好建,不好藏,可這也會是難住別人探尋的原因。
水底有蓮根淤泥,找東西難度非常大,沒準盧光宗就劍走偏鋒——
「頭兒,找不到!」
「再找!」趙摯嘴唇緊抿,又叫來幾個人,「和他一起下去找!」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會兒,也許是很久,突然有個濕淋淋的黑色人頭浮出水面:「找到了!頭兒,我找到了,就挨著那個鯉魚塑像!」
趙摯問也不問,直接把長條形石柱甩過去:「打開!」
這個瞬間仿佛無比漫長。
宋采唐和趙摯站在塘邊,一起看著水面,眉目凝重,面含期待。
「轟——」
突然一聲悶響,腳下地面顫動,宋采唐不察,趙摯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沒倒。
連個感激眼神都來不及遞,宋采唐目不轉睛,看著水面。
要來了!
馬上就出來了!
水面劇烈晃動,激起層層水花,然後——肉眼可見的下沉。
塘底似乎裂開了一條縫,水爭先恐後的往裡流,速度非常快,慢慢的,露出了潛在水底的人,慢慢的,整個水塘流干,只剩殘餘蓮根和淤泥。
「沒有流干!這下面才是真正的水塘!」
沒有水了,趙摯也不再害怕,縱身一躍,跳進了塘中,也不嫌髒,蹲下|身,挖出一塊淤泥就往外面扔——
淤泥底下,竟呈現出淡淡的金色。
金色……有些烏,有些暗,但確確實實是金色,是金子!
宋采唐站在岸上,看的啞口無言,嘆為觀止。
盧光宗在這裡建了個兩層的池塘,不,確切來說是三層。
中間一層搭了架子,專門用來隱匿錢財,他把所有錢財換成了金子,鋪在這裡,上面一層常年有水,下面常年虛空,如有需要,打開機關,縫隙裂開,水往下流,就能取中間的金子了!
真是好厲害的妙思!
「給我挖!」趙摯嘴唇緊抿,眸色深邃如暗暗海面,「我倒要看看,這盧光宗藏了多少錢!」
結果是……
數不清。
帶來的人有點不夠,一層一層,從上往下跟著挖,看著都能裝幾十箱了,還沒有完!
中間這層架子非常厚,一時半會兒掏不完,所有金子,除了最初表面那一層有些烏暗,其它的嶄新嶄新,泛著燦燦光芒。
陽光照著,水波映著,金塊鋪了一地,幾乎能閃瞎人眼。
角落裡,院牆外,不知多少人目光偷偷關注著這裡,口水滴濕了衣襟。
宋采唐看著這些錢,若有所思。
這麼多錢……得怎麼貪,才能得來?
還只藏著不用?
是不是有點不大可能……
想起前事,宋采唐突然有了個猜想,微微凝眉:「盧光宗是不是同誰有勾連?這樣的地方,只這一個?」
「天華寺里,」趙摯眼睛微眯,表情十分可怖,「盧光宗對丟失的東西很看重。」
宋采唐點點頭,是,說安朋義偷了他的,非常耿耿於懷。
那丟了的……莫非是和方才長條形石塊一樣的『鑰匙』?
如果這錢不是盧光宗自用,如果盧光宗背後藏著什麼人,這樣的地方,肯定不只一個。
宋采唐看向趙摯,目光隱隱有些擔憂——
她們好像撞到了不得了的局勢當中。
「別怕。」
趙摯看著宋采唐,眸底明明暗暗,似有隱隱流光滑過:「不管對方是誰,在幹什麼,我都會把他們揪出來!」
他擰腰轉身:「魯忠呢,把他給我押過來!」
魯忠被押上來,看到一地金子,神情有些複雜,震驚……有,非常浮誇,大約是裝出來的,情緒激動下做不了太真。比起震驚,更多表現在外面的,是心疼。
好像自己的金子被挖走了似的,他呼吸加快,眼瞳驟縮,十分不甘。
別說會讀微表情的宋采唐,這種時候,任誰都能看出他的不對。
金子的力量真是夠強大。
「你知道這個。」趙摯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魯忠:「不但知道,你還想要更多。為什麼?」
魯忠這次沒有發揮圓滑口才,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別開頭。
拒絕溝通。
很好,趙摯已經把他逼到這份上了,怕言出有失,乾脆就不答,一副你們是官府,自己找答案的滾刀肉表現。
趙摯冷冷一笑,勾勾手指,叫來下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下人迅速離開。
不多時,溫元思祁言帶著盧慎過來了。
盧慎看到一地金子,眼睛都紅了,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揮開按著他胳膊的衙役,跑過來拽住魯忠領口,一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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