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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氏表現過度,借著秘密命案相關等等各種誇張演繹,就是為了淡化這個。
秘密再重要,哪有命重要。
她殺了牛興祖!
而牛保山一直懟她罵她瞧不上她,也是因為一直心存懷疑。
牛興祖的故事,還是祁言親自拍胸脯,出去打聽的,可他從來沒想過,甘四娘與牛興祖的死有關!牛興祖之所以這麼久音信全無,是因為甘四娘藏著沒說!
而盧光宗的案子,可能也與她隱隱有關聯。
那個檀木盒子,竟然是在甘氏手裡嗎!
祁言激動著急,身體下意識前傾,差點從牆頭栽下去。
還好這些年夜裡功夫練的不錯,腳一蹬手一撐,迅速穩住了身形,沒有給宋采唐添麻煩。
……
宋采唐定定看著甘氏:「牛興祖開始鑽營,交結上盧光宗這樣的人,是為了你。這筆訂單,與牛保山說,因為他是父親,牛興祖想得到更多認可,而你——」
「他會告訴你這筆單子的細節。」
「這是他的驕傲點。」
所以,當時那個檀木盒子,一定在甘四娘手裡。
甘四娘咬著唇,頭緩緩低下去:「是。」
牛保山瞪著眼,滿是怒氣:「你還拿了我兒的東西!」
「我當時……接受不了興祖的死,想留個念想,就偷偷把盒子藏了起來。但半年後,我還是給了盧大人。」
甘四娘擦著淚,聲音很低:「興祖是個很正直,很講誠信的人,他一定願意留給我東西做念想,但事先做好的約定,他一定不願意破。」
宋采唐看著甘四娘,靜了片刻,方才道:「盧大人接了?」
「接了。」
「用了?」
「應該吧……」
宋采唐抬手,將茶盞遞給身邊丫鬟,眼梢微抬:「那你肯定知道這盒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甘四娘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太陽曬的,聲音透著虛:「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看著像放首飾的,實則內里足足有四個夾層,淺的,深的,足夠隱密難找。興祖說,那盒子是他費盡心思,因一絕密圖紙所造,機關全部設在不起眼處,只要沒圖紙,不管到了哪裡,都沒人會造,沒有人能找全四個夾層,找全了,也未必打的開。」
這盒子一看,就是用來放秘密的。
還得是非常重要的機密。
一般這樣的機密,都很敏感。
為什麼盧光宗要交給一個沒有前緣,並不認識的人?
牛興祖技藝再好,也不過是個仍在練習打磨中的年輕人。
宋采唐挑眉,心思一轉,直接切中要點:「造盒子的圖紙,是哪來的?」
甘氏搖了搖頭:「不知道。興祖沒說過。」
「也給盧光宗了?」
甘四娘垂頭,目光閃爍:「不知道,我當時拿到的只有盒子。」
宋采唐評估著甘四娘表情,說謊指數,眼梢微抬,眸底勾勒出灼灼亮色:「人死百事寂,何況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盧大人這般幫你,為你抹平牛興祖身後之事,還為你擔上男女苟合的不好名聲,只因為牛興祖一聲囑託?」
不可能。
盧光宗官場沉浮數年,官聲口碑良好,他一定很珍惜,不願被破壞。
「定然是有了私情!」牛保山在側狠狠啐了一聲,濃痰直接吐到了甘四娘腳面,「兒子不是盧光宗的種,都想過去認一認,好得個有錢有權的便宜爹,子肖母,兒子這樣,當娘的哪是清高的?定然當時就委身了那盧光宗,以求得到庇佑,當大官的啊,多好的靠山!」
牛保山話語鏗鏘,宋采唐卻覺得略有偏頗,應該不是。
不過——甘四娘應該聽不得這話。
甘志軒生父是秘密,甘四娘很用心的在保守,仿佛逆鱗,觸之即痛。
如此,不用她再努力,真相也能出來了!
宋采唐目光灼灼的看向甘四娘。
果然,甘四娘十分激動:「不是!你莫要胡說!」一提起這個她就炸,為力證自己清白,話也不藏著了,「因為那圖紙雖然丟了不見,但我看過,大部分還記得,怎麼拼接,夾層在哪,機關怎麼打開,我都知道!我知盧光宗用它來藏重要東西,便以威脅,若他不相幫,我就把事情透出去,傳的誰都知道!」
牛保山冷笑,單調怪異:「呵,真是好可怕啊!盧光宗是什麼牌面的官,會怕你一個婦人要脅?」
「當時他沒別的選擇,找不到更合適的盒子,身邊也有人看著,不得不低頭!而且我也沒要別的,就那些時日,求他照看些而已!」
甘四娘一口氣說完,胸膛鼓動,情緒半天都平息不下來。
良久,她才抹著淚,提裙緩緩跪下,求饒的看向宋采唐:「宋姑娘,我知道的就這些了,真的只有這些,求您看在我還算配合的份上,幫我在上官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興祖他……死的可憐,但真不是我殺的!那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
甘四娘眼角通紅,淚水漣漣:「我還有兒子啊……我不能死……」
直到此時,宋采唐方才微微一笑:「誰說牛興祖是被毒死的?」
她話音不高,也沒帶任何多餘情緒,單純話里的信息,已足夠人們震驚。
現場陡然安靜,所有人發不出任何聲音,直直看向宋采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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