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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後悔……」
江紹元看著她,眼底有些濕潤:「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大事,只這一件,我覺得我做的對。你乖,以後好好過日子,別耳根子那麼軟,別人誰說話都信……我這要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玲瓏看著他,眼圈微紅,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你……你……也要好好的……」
江紹元似乎被淚水燙到,手顫抖了一下,而後緊緊咬牙,不讓自己失態。
「我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玲瓏抱著他的手,淚眼朦朧,「我不勸你了……也不逼你,你說的沒錯,那些人該死……」
「可你不該死……江大人,大人……玲瓏知道,你對玲瓏好,比這世間任何人都好。你放心,黃泉路孤寂寒冷,玲瓏絕不讓你獨走。玲瓏本也身子不好,熬不了多久,那條路,玲瓏絕不讓你一人孤單……」
江紹元手指顫抖,似乎非常感動:「說什麼傻話呢?我做這些……殺這些人,不敢說為民除害,伸張大義,至少想讓我在意的人活的好好的。那些人都欺負過你,玲瓏,你聽大人的話,以後好好的活,長命百歲,福壽綿延,替我看一看這大好的歲月時光,知道嗎?」
玲瓏哭的說不出話,只是搖頭。
江紹元:「你聽話!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
玲瓏還是哭:「不……我不想……」
「你必須要!」
江紹元牙齒都要咬碎了。
旁邊的宋采唐四人,齊齊沉默。
本來想看掉馬事敗,沒想到看了一場情深大戲。
這兩個人……竟是有真情的?
那之前江紹元自首,說了很多貶低玲瓏的話,是故意,還是別有隱情?
但不管為什麼,這一場戲發展到現在,有些東西很明顯了。
這二人氣氛,對話,看起來哪哪都對,可一細品,就會知道,隨便一個眼神,隨便一個話頭,都隱意良多,帶著很深的含義。她們看似說著沒用的廢話,其實從中交流了很多……外人不知道的東西。
相當敏感。
可偏偏,一條足以定罪的漏洞都沒用!
祁言急得直咬手指甲:「怎麼辦怎麼辦?沒用啊這!一點東西都沒逼出來!」
他在這愁的不行,另外三個人臉色卻微微舒緩。
趙摯從之前墨眉緊急,一副隨時要進去殺一場的表情,變的眼直面平,十分沉穩:「如此發展,也是一種指引。」
至少證明,他們之前的判斷,沒有錯。
溫元思想了想,道:「接下來,咱們還是得從人下手。」
兇手這般表現,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總有原因。
「沒錯,」宋采唐看著房間,眉梢微垂,「這玲瓏,到底是怎樣的生長曆程?喜歡什麼,害怕什麼?弄清楚,我們就能得到真相。」
很小就失去了家人,父親令敏方死在了十八年前北青山。當時北青山山匪為患,父親死在那裡,大膽猜測一下,玲瓏當時是不是不小心被卷了進去?
當時的匪首,可是很愛搶女人的。
玲瓏年紀小,沒長開,有人故意裝扮,被很多人當成了男孩子,但她是好看的,匪首興致上來,可是顧不上男女的。
之後她出現在青樓,顯是經歷坎坷,或被拐,或被賣,之後又被人救下,遠離凡塵。
不管這個救她的人是誰,她失蹤數年,肯定同這個人有關。她們之間,許發生了一段關係,或是友情,或是——愛情。
是哪一種?
宋采唐垂眼,想著和玲瓏見面以來的點點滴滴,玲瓏說過的話……
她自憐自艾,總說她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愛情,不配被人真心相護,勸宋采唐惜情識愛,不要錯過良人。一般越是這樣,心裡越存在憧憬。
玲瓏心裡應該有個人,或者失去了,或者因一些原因不能相守。
心裡快速的過著這些事,牢房裡面見大戲已經結束,趙摯讓人清理現場,把江紹元押回去,溫元思和祁言已經送完玲瓏轉了回來。
見宋采唐發呆,祁言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案子。」
宋采唐見大都在,就把剛剛心裡的想法說了一遍。
「有喜歡的人?」祁言雙腿盤坐在椅子上,一點也不講究,「這不明擺著麼,江紹元啊!」
剛剛那場大戲還不夠印象深刻?
趙摯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
溫元思頗為意外的看了趙摯一眼,好像在說,你也懂真愛?
趙摯大掌一揮,表情冷酷:「見的多了,一看就明白,不是誰都和咱們這位似的,往外走不帶腦子。」
最後一句,他是看著祁言說的。
祁言:……
說話就說話,別人身攻擊行不行!
溫元思雖是男人,性格卻細膩得多,他不但看出來了,解讀的還比趙摯深刻:「剛剛一場,兩個人都演得很好,但若說感情,江紹元的明顯更真。他喜歡玲瓏,我認為發自真心。」
祁言撓撓鼻子:「那玲瓏的喜歡呢,藏在了哪裡?」
宋采唐垂眼:「這……大概要問本人了。」
她有種預感,掌握了這個,就能逼近真相。
當然,直接問,玲瓏是不可能說的,還是得查,細緻的,全角度的,認真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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