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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方向,當年的事,所有相關人,擴大範圍。
溫元思可調閱各案件卷宗,摘錄梳理各人物關係;宋采唐可選看往日驗屍格目,極為特殊的,還可以走流程開棺復驗,看是否有異常;祁言更可以發揮主觀能動性,白天窩茶樓,晚上走樑上,收集各高門大戶的八卦消息……
皇宮這部分,自然是交給趙摯了。
大家分工合作,一時拼不完事實,也並不沮喪。
宋采唐三人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沒遇到太多阻攔,趙摯查皇宮相關的事就有些敏感了,消息透出去很正常。
很快,別人沒動,陵皇子先找上了門。
他堵住趙摯的路,姿態矜傲,似笑非笑:「平王可真是個大忙人。」
按爵位,趙摯是親王,對方只是個皇子,大家都姓趙是宗室,但按親疏,人家是皇上的兒子,趙摯只不過是侄子,一般這種情況,禮多人不怪,趙摯應該更多禮一些。
但趙摯打小脾氣硬,跟陵皇子也槓過架,一直沒看對方順眼過,這時也沒刻意忍著性子,隨便拱了拱手:「陵皇子既知道——」
還過來擋路作甚?
「可見是嫌我了,」陵皇子眯著眼,笑容看似燦爛,實則陰鬱,透著絲縷寒氣,「正好我看你也多餘,著實不想看第二眼,我這有句話,你給我記住了。」
耍酷嚇人比氣勢,趙摯從來不輸,當即抱臂,雙腳站開,笑的比對方還殘忍霸道:「陵皇子的話,我可得洗、耳、恭、聽。」
肢體語言,話間暗意,自己體會。
陵皇子笑不出來了,聲音沉下去:「我知道你們最近辦的那個案子,兇手已伏法,案件已結束,一切圓滿,為什麼還嫌不夠?」
「你們個個對別人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非得往深里扎,行,也沒什麼不對,但——一國主母都敢懷疑,是不是太過了?」
陵皇子面色氣憤:「皇后什麼身份地位,得多少官民愛戴,是你們能胡鬧的麼?我告訴你趙摯,再敢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放完話,陵皇子沒有多留,趾高氣昂的走了,像只戰鬥的小公雞。
趙摯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眉頭緊鎖。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陵皇子的年齡……也很微妙。
十九歲。
時人說年紀喜歡說虛歲,陵皇子其實還未滿十九。
再想想陵皇子此前表現,尤其之前找上上溫元思的行為,看似為自己陣營拉人,實則充滿試探暗意。
他為什麼對上一個案子那般關注?、
他在想什麼,忌諱什麼,又希望得到什麼?
趙摯一顆心猛的下沉,感覺好像觸碰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網,粘膩又沉重。
第304章 深宮大秘密
有些事外面人許不了解, 離權勢越近的, 看的越清。
這麼多年來,陵皇子憑什麼那般得瑟鬧騰,跟太子什麼都敢搶,他的底氣在哪裡?
他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實則他的年齡心計,腹內城府, 有些話幾乎寫滿臉了:我是皇后的兒子。
因他年紀小,這種事大家一笑置之,沒幾個當真,畢竟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皇室血脈最難混淆,皇后沒有生育過, 所有人都清楚。
而且嚴格說來, 這話也不算錯,皇后乃一國之母, 別說所有的皇子, 天底下的臣民孩子, 都可以是她的孩子。
皇后自己也沒過心, 待陵皇子沒有太看重, 也沒有視而不見, 跟以往一樣。她始終最支持, 最擁護的, 只有太子, 她永遠以太子為重,以太子為先。雖太子不是她親生,她卻將所有心血付諸於此,盡心撫育,精心教導,從不粗心怠慢。
日常相處,陵皇子如果表現的好,自然皆大歡喜,沒誰說的出不是,皇后也是該賞便賞,但陵皇子若做的不合作,皇后罰他只會更狠,沒有更輕。
也因為此,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
這樣的皇后公平公正,德行操守無一出錯,所有人都豎大拇指,但一心認定自己才是親子的陵皇子,心裡就很委屈了。
本該是自己應得的寵愛,給了別人,怎麼能甘心?
皇后對他的打壓不是一般的狠,狠的……都有點特殊了,這樣的對待,讓他怎麼能不堅定信念,皇后是真心護他的?愛之深,才責之切。
總之,陵皇子一直堅信,自己是特殊的。
哪怕玉牒上寫的清清楚楚,他的生母只是個宮女,哪怕醫官宮人眾人佐證,他都不信。
他似乎很『理解』皇后的犧牲,儘管皇后對她沒有喜愛的意思,每罰必重,他仍然不記恨,仍然願意靠近,每每有對皇后不利的事或話出現,他都身先士卒,一力阻擋。
可他如此賣力,皇后對他的態度仍然沒有改變,一如既往,親切中透著疏離,溫暖中透著冰冷。
他仍然不在意,並繼續為此努力……
趙摯一直以為這點事就是明面上的笑談,朝前堂後所有人放鬆的點,除了陵皇子,沒人當真,大家只是看個樂,包括他自己。但現在他有些敏感了,這真是個擺在所有人面前,所有人都看得到的『玩笑』麼?
有沒有可能,是誰有意引導,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陵皇子的天真執著里,有沒有一點可能,是知道真相,仍然如此?每一個皇子從生下來,就有奪嫡的血氣和天賦,一切東西都可以為它讓步,包括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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