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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茂才是混混,怕事,又識實務,有些事,趙摯沒查出來前,他不敢說,查出來再問,他保准倒。
趙摯感覺他還有隱瞞,但他就是不說,沒辦法,只得把人放了。
目前案件進展和證據,都不足以關人。
辦完事,趙摯和祁言再次會合宋采唐。
祁言興致很高,見到宋采唐更來勁,噼里啪啦,把在左家經過說了一通,事無巨細。
情緒上來,還手舞足蹈,甚至——拉了拉宋采唐袖子。
趙摯看的直皺眉。
這麼多事,祁言是怎麼做到語速這麼快,流利順暢,一字不停的短時間內說完的?
吸引了宋采唐所有注意不說,還敢拉宋采唐袖子?
「啪」一聲,趙摯一巴掌過去,狠狠拍下了祁言的手。
「爪子。」
他眼神陰森,聲音也陰森。
祁言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瞬間腫起來的手背,跳黃河的心都有了。
他沒別的意思啊,蒼天可鑑!
不對,他是喜歡宋采唐,這姑娘跟別人不一樣,就是對他的意,但他從來沒有齷齪心思,真的,從來沒有!剛才就是興奮過頭了,就跟說書的到激動高|潮時得拍下桌子一樣,他那時就想得到對方的認可,所以隨手拍桌子——
不對,宋采唐又不是桌子,這比喻好像有點不恰當……
不管了,反正他沒錯!
祁言委屈的不行。
趙摯才不管他委屈不委屈,看向宋采唐:「左家的事,都清楚了?」
宋采唐點頭微笑:「嗯,祁公子說的很詳細。」
氣氛場景,個人情緒轉變,信息豐富,高潮迭起,意趣非常,簡直讓她如臨現場。
「這案子的方向……似乎很有趣。」
趙摯並不想看到她夸祁言,話題方向陡轉:「你呢?可有收穫?」
宋采唐想起呂明月的房間,眉心微蹙:「她的房間很正常,沒任何亂翻,打鬥或掙扎的痕跡,看樣子並不像被人擄走。」
「不像被人擄走……」
趙摯眯眼,那就是自己走的?
宋采唐看出他在想什麼,點了點頭:「那晚,她要了安神茶,說要好好睡覺,將伺候她的丫鬟打發了,第二日辰時,丫鬟見她總也不起,進來叫,才發現她失蹤了,呂家派出去很多人找,都沒有線索。我檢查過房間,細細問過丫鬟,確認柜子里少了兩套衣服,妝匣里少了幾樣金飾,錢匣也空了。」
「拿這麼多東西,房間裡東西不亂,了無痕跡,不用說,肯定是主人自己,呂明月知道這些東西在哪,不用翻。」趙摯指尖輕捻,「自己房門尚且好出,院牆呢?夜裡出門不讓人發覺,她走的一定不是門。」
宋采唐搖了搖頭:「就是找不到任何痕跡,我才覺得奇怪。不管呂家牆高不高,呂明月不會武功,從哪裡爬,或用梯子,都不會沒有任何痕跡。」
牆頭不是路,跟地面不一樣,表面一層浮塵鬆土,哪怕只是手指輕輕一按,都會有印子,沒有痕跡,呂明月怎麼出去的?
而且這種時機,自己偷偷跑出去——
「一點不像被誰擄走,倒像是自己心虛害怕。」祁言接了下面的話,「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跑?就因為跟左修文有染?不至於吧,她是跟左修文不清不楚,又不是殺了左修文……」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殺了』兩個字一出來,仿佛一道閃電劈過靈台,宋采唐登時看向趙摯。
趙摯也直直看過來。
目光灼灼,燦如星辰。
「現在想想,呂家的氣氛,好像很奇怪……最好的院子,不是家主住,不是長子住,給了未出閣的女兒。」
宋采唐接上他的話:「裝病不願見人,讓父母擋,有錯,就是『你們』的錯,誰是你們?這『你們』又到底錯了什麼?」
「雖然讓劉氏抱,看似依賴,但提起對女兒的愛時,呂明月神情諷刺,肢體動作並不親近。」
「但家裡的事都不瞞她,父母樣樣以她為先的態度不假。」
「問話的最後,她情緒崩潰,哭著說對不起,這『對不起』,是沖誰說的?為什麼那麼悲痛,情深意切?」
「她好像……只有提起藺飛舟時這般走心。」
二人一人一句,語速飛快,眼神不離彼此,眸底翻動的情緒一模一樣,默契十足,似心有靈犀。
瞎子也能看明白,他們是想到一起去了!
他們有一個相同的結論!
祁言不是瞎子,他是傻子。
他撓著自己的頭,好想把自己的頭撓禿:「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給我聽聽啊!」
趙摯回頭,用憐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
祁言感覺膝蓋好痛。
宋采唐也看了過來,目光與趙摯相似。
祁言雙膝痛的慘不忍睹,差點跪下。
好在宋采唐不是那麼絕情,微微一笑,低聲解釋:「呂明月精神狀態不好,她在害怕,強撐著,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可能就會崩潰。呂家夫妻也害怕,但他們的害怕和呂明月不一樣,帶著悔,甚至一點點恨,他們好像畢生心愿,就是好好的把呂明月送出門,所有表現,不像在養女兒,倒像是在待貴客,只是這貴客,在家裡住的時間長一些……為什麼?」
「為什麼?」祁言眨眨眼,再眨眨眼,「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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