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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碰上,因為溫元思是來找宋采唐的。
看到宋采唐往外走,溫元思停下:「宋姑娘要走了?」
趙摯走在宋采唐前面,理所當然的替她答了話:「是。」眼睛微眯,面色嚴肅。
溫元思是個溫柔的人,宋采唐對他印象一直很好,指著趙摯背影,笑著和溫元思打招呼:「觀察使大人請我喝茶吃飯。」
走到近前,看清溫元思神態表情,宋采唐長眉揚起,笑容更深:「通判大人可也是有所收穫?」
花宴庭中,就是溫元思引走管家魯忠,宋采唐才得已有機會做戲,套盧慎的話。而且趙摯傳過話,溫元思之後應該還注意了龐謙。
現在他歸來,腳步匆匆,衣服未換,眉梢眼裡透著想要同人分享的喜悅,明顯是有所得。
溫元思朝趙摯拱了拱手,面帶微笑:「怕是要跟著叨擾觀察使大一番了。」
趙摯眉眼壓低,嘴唇抿起,話間似含萬鈞重量:「叨、擾?」
拒絕意味十分明顯,透著類似『既然知道是叨擾還敢提』,『知道叨擾還不趕緊滾』的低氣壓。
溫元思好像沒察覺這話中隱意,面上微笑不減:「觀察大人提點的是,公務怎能叫叨擾?盧光宗一案,下官有重要線索匯報觀察使大人——」說著話,他還行了個十分優雅的,美感十足的禮,「大人忠於職守,兢兢業業,日夜為案情奔波忙碌,紆尊降貴來到欒澤,我等下官都未正式為您拉風洗塵,不若今日這頓,由下官做東。」
不但要跟著吃飯,連買單權都一塊爭取了。
趙摯臉色暗下,緩緩抬起手,扣了扣袖口,聲音慵懶悠長:「看來溫通判不缺錢。」
這話說的隨意,隱意就豐富了。
溫元思只是個通判,俸祿不多,能有大手大腳花錢的進帳,不怕花錢……
當官的,為什麼有錢,你自己想。
溫元思依然不失風度,站的筆直端正,豐俊如竹:「說來也是下官沒出息,全憑家中祖母操持,方才能如此隨意。」
意思是靠祖母,不管嫁妝還是生意所得,都是正正規規。
輕輕淺淺,揮走了所有置疑。
趙摯:「溫通判該娶個妻了。」
「觀察使大人說的是。」
溫元思一邊答著,一邊似有似無的看了宋采唐一眼。
趙摯聲音更冷,似冬日冰面,夾著幽幽寒芒:「我倒是認識幾個不錯的汴梁貴女,可介紹於你——」
溫元思依舊面帶微笑:「大人抬愛。然婚姻大事,父母之言,觀察使大人識得的自然都是好的,無奈下官祖母年紀大了,很是執拗,這件事,下官半分也做不得主。」
……
宋采唐站在一邊,無奈撫額。
她早看出來趙摯和溫元思有幾分不對付,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可人與人之間有時氣場就是不那麼合,她能理解。但這兩個人說話也飄太遠了,而且毫無意義。
實在忍不下去,她嘆氣開口:「這清心樓,還去不去?」
趙摯和溫元思齊齊轉頭,異口同聲:「當然去!」
宋采唐:……
兩位大人頭前開道,一路說著無意義的,聽不懂也不想懂的話,明明氣氛很尷尬,他們卻能聊得下去,仿佛樂在其中。
宋采唐真心佩服。
官場真的好難混。
……
清心樓,靠窗沿街雅間,桌椅擺設無一不精美。
茶博士剛剛沏好茶離開,一室香氣縈繞,水氣氤氳。
不等話題打開,一個人影從窗子外躥了進來:「喝茶啊,算我一個!」
是祁言。
宋采唐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就這點事還能難倒我?」
祁言十分得瑟的跳過來,不用別人招呼,顧自就找來單杯倒茶。
但他下意識的,坐的離趙摯很遠。
等了一會兒,見趙摯沒訓他,也沒給不良眼色,才笑眯眯的打招呼:「摯哥好!今天辛苦了!」又轉頭看溫元思,「通判大人也在,今天辛苦啦!」
溫元思和祁言打過招呼,緩緩端起茶盞,微笑道:「我來和觀察使大人匯報案件線索,順便——」他看了眼宋采唐,「問問宋姑娘高見。」
祁言撫掌:「好巧啊,我也是!」
他也看向宋采唐,雙眼晶晶亮,專注又讚美:「宋姑娘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好看的人!」
「啪」的一聲,茶盞重重落在桌上,趙摯挑了眉:「不是說正事?」
他的臉太黑,眸色太鋒銳,祁言嚇的差點茶杯差點落地。
溫元思倒是很淡定,直接開啟話題:「安撫使盧大人應該確有貪污,暗害他人之舉。」
他眉眼嚴肅起來,淺聲說著龐謙表現,官場中其它人表現。
「……龐謙與他有奪位之怨,心中有恨,想潑髒水,很好理解,但聊起此事,其他人表現也很是不同,暗語連連。我體會的出,盧大人未出事前,所有貪污之事,暗裡黑手,或是相關猜測,他們都壓在心裡,諱莫如深,從不同外人道,盧大人出了事,這些已經不再需要保密,暗暗對一對,發現大家看的,感受到的都一樣……」
「目前仍無實證,只龐謙一人言語不足取信,可所有人都這麼說……」
溫元思不得不懷疑,盧光宗為官不正,有些東西不是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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