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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摯唇角輕掀:「將這把匕首給你的人是不是說——這東西轉手買來,渠道隱秘,不會有人查得到,就算真的倒霉被翻,查到的也是他,跟你沒半點關係?」
這話一出來,左修文沒法不心臟狂跳,神情大變。
這種事……趙摯怎麼可能知道?
查出來?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查得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天底下,沒什麼東西是一定查不到的。這枚匕首,用料一般,做工一般,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市面常見,可它不是別人做的,是你左家之前放出的下人鋪子裡打的。」
趙摯眼梢微抬,尾音長長:「那位下人能被放出去,生意做的紅紅火火,顯然,你對他很不一般,信任非常,他對你也很忠心。」
左修文大怒:「不,我不信,一定是有人栽贓!」
「鹽鐵朝廷管制,每個打鐵鋪子,每件成品,都有標誌,哪怕用心抹去,也會留有端倪——」
隨著趙摯寒聲,護衛將匕首刃底和柄尾的標記展示給左修文看。
左修文眼角抽動,一把將托盤掀翻:「我不看,這都是你們安排的!」
「左大人錯了,」趙摯沒說話,祁言憋不住,眼飛眉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插話,「這次還真不是我們找到的,官府事情紛多繁忙,一件件安排查來都需要時間,這匕首來路,要多謝紀元嘉紀公子。」
左修文眯眼:「紀元嘉?」
牢里谷氏的兒子?
祁言歪著頭,嘖嘖有聲:「為了救自己至親之人,當然要不遺餘力啊。」
左修文眼珠微顫,控制著自己不向厲正智,但他心裡,明顯已經有了波瀾。
趙摯勾唇,側臉一半融在陽光里,一半陷於黑暗,讓他這個笑顯得很邪惡:「左大人有沒有想過,紀元嘉為什麼能找到鋪子出處?除了他聰明,幫親心重,還有什麼?」
左修文沒說話。
「因為並不很難。或許有些人,根本就沒想隱藏這些東西。」
趙摯指尖敲在桌面,神情明顯。
這不,你被我們逮住了。
左修文一怔,陰狠眼神倏的射向厲正智。
厲正智手抄袖子,微微闔眸,仍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左修文雙拳緊捏,牙關一咬,最終冷笑一聲,還是沒說話。
祁言與趙摯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祁言就興奮了。
他站起身,白玉扇子搖了搖,走到左修文身邊,上下看了看:「話說我有點好奇,昭澤寺法會,藺飛舟身死那日,左大人穿的是哪件衣服?什麼顏色,什麼樣式?」
左修文眯眼:「我不似祁公子如女人一般愛美,自己有多少件衣服,分別什麼顏色,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的衣服,問我本人,還不如我身邊小廝來的快。」
「好啊,」祁言手中扇子刷的一收,「帶小廝上堂!」
看到自己的小廝被押上堂,神情不安,動作瑟縮,左修文額角重重一跳。
祁言蹲在那跪著的小廝身前:「來,告訴我,這昭澤寺法會,藺飛舟身死那日,你家老爺穿的什麼衣服,什麼顏色,什麼樣式,現在在何處——不要想騙我哦,那日眾目睽睽,見過你家老爺的人多的是。」
第229章 十八年前的真相
冬日陽光灑落, 隨著縫隙落進寬敞大廳,卻不見溫暖,只覺寒涼。
廳內氣氛極冷極寂。
小廝跪在廳前,眼珠子亂轉,十分不安。
趙摯都不用拍桌子, 左手茶杯蓋清脆落到茶杯上, 小廝就不敢不說話。
「這……老爺的衣服……衣服……都是主子自己……」
祁言笑眯眯前傾,盯著這小廝眼睛:「嗯?」
左修文咬著牙,語氣生硬:「照實說!」
小廝看了他一眼, 這才長出了口氣:「燒, 燒了。」
祁言繼續笑眯眯:「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燒啊?」
「不必問他, 我自己答便是,」左修文抖了抖袖子, 身姿筆直,端的是一派穩重,「當時那藺飛舟就死在我身前, 距離非常近, 我那衣角被濺到血, 沒法再穿, 只有處理掉。」
祁言哦了一聲:「左大人現在又記得清清楚楚了,像那愛美女子一般, 每樣細節都明了呢!」
左修文噎了一下。
祁言繼續:「那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燒掉呢?不讓別的任何人知道?」
左修文冷哼, 神情諷刺:「怎麼現在處理點自己的東西, 還得敲鑼打鼓,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問題是你左大人沒有敲鑼打鼓,還藏得嚴嚴實實,」祁言得意的搖扇子,「我有證人,說你這件衣服用料貴重,價值不菲,見你不再穿,還問了為什麼,你說這衣服不知為何丟了,可沒說燒了……怎麼樣做大人,需要我把這位證人請上堂麼?」
左修文瞪眼:「這種事怎麼好說,很長臉麼?我便是隨口和路人撒了個謊又怎樣,你祁公子出門,難道隨便什麼路人的問題,都會一板一眼,老老實實的說真話麼?」
說完話,他不等祁言回答,直接看向趙摯:「你不能憑這點東西,就斷我殺了人!」
「啪啪啪——」
祁言鼓掌:「咱不說別的,只說左大人這身段,這音量,可謂中氣十足,氣力上佳,您這身體,好的很哪。」
左修文警惕眯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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