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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想不到,梅毒還真的已經有所流傳了,可佛朗機人送來了梅毒,也送來了春宮圖,他們人又在哪兒呢?邵良宸想不明白,「可是,沒有女人還看這玩意,不難受麼?」
「那有什麼法子?東西在手裡,又等不及回去再看了……」
他們說著話走進艉樓里去了,最後的幾句話因離得遠了,他們說得又小聲,浮在海水裡藏身於船舷之下的幾個人就未能聽清,所聽見的,都是他們對「寶貝」的討論。那個禿頂頭領背靠著粘了不少螺螄的船幫,手捂著受傷未愈的上臂,臉上儘是憤恨。
「大哥,看來那擺攤小販沒說謊,咱們的寶貝果真落在這夥人手裡了,怎麼辦?」
「他娘的,老子拿命換來的寶貝豈能便宜別人?拼了命也得拿回來!」
「可他們看著比咱們人手多,其中好像還有不少練家子。」
「不能硬搶,還不能想點辦法?走,先想辦法潛上船。」
當晚,何菁發現跟好基友們聊了一晚上的邵良宸有點亢奮,一關上門就迫不及待把她抱上床去壓著。話說,船上的床鋪都比較窄,還是由木楔固定在牆壁上的,用來做這種事可不大方便,他倆出海這些天雖然夜夜宿於一室,還沒在這裡幹過這事。
何菁推著他問:「你這是怎麼了?跟他們講葷段子講出滋味兒來了?」
「我答應了錢寧不跟你說,所以,你也甭問了,嘿嘿……」
那本春宮圖畫得相當夠勁兒,男女器官都畫得既寫實又適度誇張,比國內那些半遮半掩、好似打了碼的春宮好多了,在這娛樂業不夠發達的時代,那東西就是極上乘的消遣品。他們四個人研討觀摩了一晚上,精蟲上腦是難免的,這會兒邵良宸萬分慶幸自己把老婆帶來了,不必硬挺著睡。
聽著床板與牆壁連接處發出吱吱響聲,何菁很不放心:「你聽這床板的動靜,小心一會兒壓塌了!要被人家知道咱們壓壞了一張床,會不猜想是怎麼壓的麼?」
「不至於的吧?船員里沒有大胖子麼?」邵良宸嘴上這麼說,聽見那動靜也覺得不甚安全,就爬起身拉她起來,「那咱就站著來,這裡隔音不好,儘量別叫大聲了。」
「嗯……」何菁也被他折騰起了興致,一路配合,又不禁浮想聯翩,「你們開單身派對的話,二哥也在?他也會跟你們一塊兒聊那種事兒?」
即使不知道錢寧淘來了寶貝,她也能猜到大體是怎麼回事,要說錢寧和朱厚照兩個本就不正經的傢伙意淫一下也罷了,二哥也會參與?
「噗!」邵良宸剛把她推在牆上擺好姿勢,一聽她問起二哥就笑了出來,直笑得渾身發軟,幾乎要塌在她身上。
「你笑啥?」何菁聳著肩膀把他的下巴往上掂了掂。
「我忽然想起來,可見二哥的畫眉技術相當高明,今天一整天了,我竟然到現在才想起他眉毛被你剃了這回事!」
二哥參與討論葷段子不好想像,可二哥對著鏡子自己畫眉的畫面就更不好想像了。夫妻倆頓時都沒心沒肺地笑作一團……
福船在泉州港停靠了一夜,於次日日出時分重新。多日以來,這些事全權交給雇來的船工去做,從沒出過差錯,邵良宸一行人也就習慣了不去為此費心。
一般而言,古人即使沒什麼事,也大多都不喜歡睡懶覺,富人窮人皆是如此,但邵良宸與何菁做了三十年的古人也沒被這一好傳統浸染,還是在能睡懶覺的時候就不早起。今天在他們看來,就是個可以放心睡懶覺的日子。
邵良宸洗漱完畢來到甲板上時已經日上三竿,船已經許久,視線所及,陸地都已遠遠地變成了一條模糊的橫線。
他深深吸了一口略帶鹹味的新鮮空氣,眯著眼望了一下高高的太陽,再將目光轉回到甲板上時,忽然發現了一張陌生面孔。
船上船工水手共二十六人,這幾天下來他即使沒搭理過也都記住了長相,而這人雖然穿著與船工們差異不大,卻顯然不是那二十六分之一。而且奇怪的是,那人似乎正在留意著他,被他一眼看過去,那人立刻就轉身走了。
看見船主老孫頭正在不遠處呵斥偷懶的船工,邵良宸走過去問:「老孫,怎麼有生人在?是你新雇了人?」
老孫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哎喲,爺,對不住您,是小的忘了跟您說,昨晚上突然遇見我侄子帶著他一塊做生意的朋友跑來找我,要搭船去廣東,當時天也晚了,我就沒跟您招呼,直接叫他們上船了。」
「你侄子?」邵良宸是說謊騙人的行家,隨隨便便就能看穿別人是否在說謊,「莫不是有人出了高價要搭船,你見錢眼開便答應了吧?」
老孫面現難色:「那……哪兒能呢?」
邵良宸肅然道:「你別忘了,這船是我們包下來的,我們才是你的大主顧,他們能給你幾錢銀子?惹我們不高興了,扣下剩下那一半銀子不給你,這些人能補給你嗎?」
老孫有點慌了,忙作揖懇求:「爺您可別這麼說,我真不是見錢眼開,昨晚上那幾個人來求我說,他們家住廣東,家裡托人送信說老人過世,急等著他們回家奔喪,懇求我帶他們一程,我覺得反正咱們船上空房還多,就答應了下來。爺,他們才六個人,就在船上呆兩天,到了蓬州就下船。求您看在他們沒了老人怪可憐的份上,就帶他們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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