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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人雕得憨態可掬,身形圓圓胖胖得好似幼童,臉都是一模一樣的笑臉,只從髮髻與身體細節上可以辨出男女有別,大概是怕起不到教育作用,交合的私密部位反而雕得十分逼真,還真的一個有洞一個有棍,嚴絲合縫。
在邵良宸注視之下,何菁沒好意思盯著那裡多看,只翻過來去看底,才發現底座之下還刻著字,是幾句打油詩:
一物從來六寸長,有時柔軟有時剛。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風僧上下狂。
出牝入陰為本事,腰州臍下作家鄉。天生二子隨身便,曾與佳人斗幾場。
唉,古人可真會玩!何菁努力厚起臉皮,指著那個「牝」字問邵良宸:「這個字念什麼?」
她還真是膽大,邵良宸暗笑之餘,也陪著她裝純潔,正經解釋道:「念『聘』。」
「是何意思啊?」何菁是真不知道。
邵良宸想了想:「一般當雌性講,也做鎖孔之意,《禮記》有云:鍵為牡,閉為牝也。另外,也被用來稱溪谷。」他扮作文士有幾回了,為此做過一陣強化訓練。
雌,鎖孔,溪谷,把這三個意思連起來,何菁也就明白用在這裡作何解釋了,於是再也撐不住臉皮,直羞得滿面通紅,將歡喜佛放好之後,就侷促得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
皇上送他這玩意就是讓他學習呢,屈指數來再過三天,他們就要像這兩個小人那樣……何菁只覺頭皮發麻,寒毛直豎。這幾日雖說與他熟絡多了,也曾親親抱抱,可畢竟認識他時日尚短,再說,她也很確定,自己並沒愛上他。不管理智上如何說服自己接受,潛意識總還是覺得跟個沒感情的男人那樣,是件恐怖的事兒。
邵良宸也隨著她尷尬起來,有些不知所云:「你……不要怕,那種事……我不急的。」
看起來,他也決計不是個中老手,何菁已從下人口中聽出過意思,知道他從沒往家帶過女人,似乎從沒近過女色,也不知是因為公務繁忙,還是……
她又好奇起來,怵怵忐忐地問:「那個,皇上是個何樣人啊?與外面傳說的,一樣嗎?」
邵良宸無語,她不就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跟皇上那樣那樣過嗎?這幾天來他們幾乎算得上無話不談,連往日絕不能與外人提及的私密差事,他也當做尋常事說給她聽,單只這個話題,他們一直也未觸及過。
叫他怎麼說呢?
他想了想,道:「說不定過幾天,你能親眼見著他的面。」
上次面聖,皇帝曾說等他成親要來親自主婚,當時尚未想到,這麼快他就真要成親了,也不知皇上是不是真的會來,如果會就好了,九五之尊親來做客,一個頂一萬個,說出去她這新娘也是面子十足,省得將來外人拿她的出身說事兒,瞧不起她。
不過邵良宸並沒真抱多少希望,畢竟皇上日理萬機,打理的都是國家大事,有沒有空閒光臨他的婚禮還很難說。
沒想到等到婚禮這天,皇帝還真來了。
第21章 新婚之夜
邵良宸所請的客人除了錦衣衛的幾個首腦之外,就是豹房當值的幾個相熟的宦官,總人數才剛夠坐滿一大桌。張采看見才與邵良宸有過一面之緣的錢寧竟然也來赴宴,還酸了他幾句。
客人剛大體到齊,外面就傳進消息,皇上微服駕臨。喜堂上霎時靜了下來,所有人整肅見駕。
「你手腳夠快的啊。」皇帝被邵良宸請到偏廳單獨落座,笑著說他,「新娘子是你從哪裡找來的?你可別拿對外那套說辭糊弄朕。」
對外,邵良宸的說辭是早年父母為他定過親事,只因多年以來與女方斷了聯絡才未向人提及,近日竟被他偶然找到了岳家,於是儘快依照父母之命成婚。如此一來,雙方再如何家世不匹,也沒人說得出什麼。
皇上不是外人,邵良宸樂得實話實說:「皇上慧眼,那些確實都是託詞。新娘就是臣上回對您說起過的那位姑娘。」
皇帝手拿摺扇指著他笑:「朕果然沒有猜錯,挺好挺好,這才是好姻緣呢。」
今天邵良宸沒請女客,何菁並不知道前面究竟來了哪些客人,在後宅被下人們裝扮已畢,等待到了吉時,她蓋上自己親手繡的金線鸞鳳大紅蓋頭,由媒婆拿紅綢子牽引著來在前堂。
蓋頭之下只見腳下方寸之地,她聽著周圍似乎很安靜,除了鼓樂聲音之外就沒人出聲,心裡還在納悶:他那些朋友都恁斯文,連個湊熱鬧起鬨的都沒?
等到與邵良宸拜堂之時,她自蓋頭下沿搖擺的間隙,依稀看見一雙穿了厚底金絲刺繡靴子的腳,何菁更是滿心狐疑:他父母都沒了,坐在高堂位子上的這人是誰?
等到入了洞房,掀了蓋頭飲交杯酒,何菁迫不及待地問:「方才坐在正堂上的人是誰?」
「咱們的主婚人。」邵良宸難得見到她畫了濃妝的模樣,見她臉蛋撲粉撲得極白,兩頰又被胭脂塗得紅得不自然,嘴唇塗成櫻桃小口,就像叼著一朵梅花。這張臉是極好笑,好在有滿頭金珠頭面與大紅盛裝喜服裝點著,總體還算嫵媚動人。他笑吟吟地端詳著,都沒多少心思回復她的疑問。
「主婚人是誰呀?」何菁接著問。
「成親的大日子,你倒有閒心關注這些。」邵良宸湊上前在她唇上吻了吻,交杯酒用的是上好的桂花陳釀,勁頭不大,余香繚繞,胭脂則是玫瑰所制,他品著她口中的滋味,倒有些醺醺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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