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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何菁心裡疑惑重重,他們竟然不是單純來劫財的,而是要找什麼寶貝,我們哪有什麼寶貝?
因老孫確實一無所知,何菁又聽了幾句也聽不出什麼名堂,就摸索出了艉樓門口,六個人都在艉樓裡面,外面甲板就應該是安全的,沒想到她剛邁出門口,便被腳下一個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撲倒在地。
主桅杆下掛著一盞風燈,借著那點微弱光芒,見到面前的甲板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何菁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很輕鬆從人堆里找到了邵良宸,見他與朱厚照、朱台漣、錢寧四個倒在一處,身上似乎沒什麼血跡,而且呼吸勻淨,就像在熟睡,何菁晃著他輕喚了幾聲不見有何反應,便猜到他是中了迷藥。迷藥這種梗她沒在現實里見過,影視劇里倒見過不少。
何菁跑去船舷邊拿了吊桶,拋進海里打了一桶水上來,拎到邵良宸旁邊,捧了些涼水拍到他臉上,邵良宸仍沒什麼反應,何菁又多澆了些水在他頭臉之上,直至把他頭髮都泡透了,脖子以上全都**的,也沒見他醒過來。
何菁心裡七上八下:怎這樣都不會醒?該不會是迷藥吃過量了吧?會不會成為植物人啊?
她一轉臉將剩下的半桶水全都澆在了錢寧頭上,錢寧也同樣沒醒,還微微地打著呼嚕。
耳聽得艉樓里傳來說話聲,似是鄧二幾人朝外走來,何菁無奈,只能拋下這些熟睡不醒的死豬,先跑開了。
鄧二帶著幾名手下走出艉樓,看看外面的一地人,吩咐道:「先把他們一個個都綁了,尤其那四個主家,一定得綁結實了。」
手下們答應著先朝邵良宸那四個人走去,其中一個剛拽起錢寧的兩肩想要拖曳,就被腳下的水窪滑了一下,一個屁股蹲摔在甲板上,不由罵道:「他娘的這哪來的水窪子?」
躲在不遠處黑暗角落裡的何菁眼看著錢寧被他重重摔回地上,不禁捂臉:對不住錢大佬了。
只聽鄧二道:「現在黑燈瞎火的想找東西也難,反正咱們漂在海上,不怕被外人察覺,就等到天亮之後,這些人也都醒了,再慢慢逼問尋找吧。」
何菁聽後鬆了口氣:可見等等還是醒的過來,可為啥用水澆了不管用呢……
電視劇里那種被蒙汗藥迷倒、兜頭潑上一瓢涼水便能立即醒過來的橋段純屬虛構,迷藥又不是尋常安眠藥,不會被涼水解了藥效。邵良宸晚飯時間被迷倒,等到醒過來時,就看見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中了迷藥失去行動能力與完全失去意識之間有一段時間差,邵良宸早在昨晚完全陷入昏迷之前就想明白了,一定是那六個外人給他們下了藥,對他們有所圖謀。
「菁菁呢?」剛一恢復了意識,邵良宸便脫口而出。別的他還不怎麼怕,唯獨最惦記何菁,要讓她那種姿色過人的女子落在那幾個盜寇手裡,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小聲些!菁菁應該還沒事。」朱台漣的聲音自左邊傳來。
「你那寶貝媳婦果然厲害,現在船上就她一人還沒被抓。」錢寧的聲音自右邊傳來。
邵良宸定了定神,才看清他正背靠側面船舷坐在甲板上,雙手被手指粗的繩索綁在背後,左邊是朱台漣,右邊是錢寧,朱台漣的那一邊是朱厚照,另外手下的二十名護衛與四個伺候下人也都與他們一樣背靠船舷被綁成一串,與他們相對的另一邊船舷根上,則是老孫他們一眾船工被綁成的人串。
那六個陌生人現下僅有兩個站在甲板中間看守他們,其餘四個不知去了哪裡。
船工們有些身上與頭臉沾著血,像是掛了彩,邵良宸仔細看看護衛們與跟前的三個人,倒似沒受什麼傷,僅有錢寧左邊顴骨上擦破了一塊皮,泛著血色。
「他們對你動手了?」
「沒有,」錢寧沮喪地塌著雙眉,「應該是被迷藥放倒那會兒摔的。」
他倆也都感覺得出頭髮與脖領子仍然濕涼涼的,只能猜測是對方曾試圖拿水潑醒他們,不會想到這些都出自何菁之手。
錢寧嘆著氣:「唉,出京之前有個算命先生說我今年當有血光之災,沒想到應驗在這裡。」
「啊?有這麼厲害的算命先生?」今年是嘉靖元年,錢寧的血光之災本應該是被千刀萬剮才對,邵良宸覺得那位算命先生道行定是極高的,「回頭記得告訴我,我也要去算算。」
「你們怎還有心思說這些?」朱台漣皺眉道,「難不成到了這會兒,還覺得人家不能把咱們怎麼著?咱們是陰溝裡翻船啦,再想不出脫身之計,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海上隨時有著不小的風,海浪聲也此起彼伏,他們竊竊私語,那兩個看守只要不看過來便不會留意到。
邵良宸忍不住抱怨:「都是你們胡鬧!若非你們讓我嘗了那些迷藥,我一早便能察覺菜里被下了藥,何至於落得這般地步?」
那三人也都很沮喪,朱厚照滿心盤算風風光光地出海打海盜,沒想到還未成行就做了小賊的階下囚,更是尤其沮喪,他嘆息道:「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何用?邵良宸,你想不想得出,那本春宮會有什麼特別之處,引得他們這般大動干戈來搶?」
「春……宮?您說他們是為那本春宮來的?」邵良宸的頭一個反應是,皇上的腦袋被迷藥迷暈了,還沒恢復過來。
錢寧警惕著兩個守衛,小聲道:「方才那個叫鄧二的向我逼問,說他們的寶貝自那日市集上落到了咱們手裡,還說他們前日傍晚時分,明明偷聽見咱們船上有人說起得了寶貝,叫咱們儘快把寶貝交出來。那不是那本春宮,還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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