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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他是富貴少年讀書破萬卷,風姿絕艷,解放後他熬了幾年辛苦,便來到香江,很快前往歐洲讀書,之後自然一直養尊處優。
他很幸運,是嫡,老爺子封建,重視這個,且他長相優渥,又在學術上有所建樹。
在葉家這種商人家庭,就缺那麼一些書卷氣,曾經獲得過國際學術獎項的他自然是葉家的臉面,所以縱然他並不涉足家族生意,卻地位超然,並不會被輕視了。
這樣的葉立軒,自然有高傲的本錢,他可以不為金錢煩惱,可以醉心於學問,他可以目無下塵。
葉天卉的視線在葉立軒身上好一番打量,最後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有一雙淡茶色瞳仁的眼睛,年輕時候應該如同那張照片上一般漂亮,就算年紀大了,曾經的驚艷沉澱下來,反而更添幾分清雅風姿。
不過現在,他明顯休息得不好,眸底浮現著紅血絲,並不多,但很明顯。
她的視線往下,看到了他薄薄的唇也透著乾澀。
極好,看來他這幾天飽受折磨。
葉天卉笑道:「葉先生,你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葉立軒用一種無法描述的眼神看著她。
葉天卉一臉坦然,隨便他看。
葉立軒薄薄的唇動了下,終於開口:「我第一次見到你,其實是在張林記外面,你當時和朋友站在幕牆外面,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你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用很輕的聲音下了結論:「你的側影某個角度,很像我的亡妻。」
葉天卉笑了下,看著葉立軒,輕輕淡淡地道:「先生,換一種情景,我會覺得你這是一種拙劣的搭訕方式。」
她托著下巴,很是玩味地看著他:「你見到一個小姑娘就說人家像你亡妻嗎?」
她的話是如此玩世不恭,以至於葉立軒眸中瞬間泛起無奈。
他蹙眉:「你——」
他頓了頓,才無奈地道:「你平時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
葉天卉卻笑道:「長輩?我家裡哪有長輩呢,畢竟我只有一個不學無術得了髒病流落在外的大爺,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這麼沒有教養對不對?」
這話一出,葉立軒的視線陡然射了過來。
葉天卉卻是混不在乎,散漫坦然。
葉立軒下頜線緊繃,他死死盯著她,半晌後,終於用一種異樣嘶啞的聲音道:「對不起,我當時……誤會了。」
誤會了?
呵呵,可讓她逮住把柄了!
葉天卉自然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笑了笑,繼續道:「誤會了?葉先生,請問你誤會什麼了?你誤會我年紀輕輕上了你的車,其實是對你圖謀已久嗎?你說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只是和你說個話,你就把我趕下車!你思想有多齷齪,你有多自以為是,天哪!」
她嘆息:「你的親生女兒想找你認親,你竟然認為她覬覦你的男色!你——」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這事傳出去,你名聲還要嗎?」
葉立軒眸底都是狼狽:「我的錯,我承認是我的錯。」
葉天卉呵呵一笑:「你的錯?你的錯只是你誤會了我嗎?你在羞辱我,你在羞辱我的母親,也是在羞辱你自己!」
葉立軒還能說什麼,他當時的誤會是如此不堪,以至於把他直接打到十八層地獄遭受烈火焚燒都不為過!
他只能壓抑下情緒,承認道:「對,當時是我腦子有問題,是我想錯了。」
葉天卉:「你知道你把我趕下車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我孤身一人來到香江,看到一個像我父親的人,人家卻把我當成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知道這對我是多難堪的一件事嗎?我下車後,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偷偷哭了十分鐘,之後過去上班,我的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葉立軒聽得心中愧疚,無暇細想她到底會不會哭成這樣:「對不起,我確實做得不好。」
葉天卉:「我也不是非要抓住你一個把柄往死里打的人,所以這件事就先過了,我們探討另一個問題。」
葉立軒:「另一個問題?」
葉天卉頷首:「來,你說一下吧,我在馬路上跑,你在車裡坐,你說你幹嘛停下車讓我上車?你該不會思想齷齪,對當時的我有所圖謀吧?」
她仰著臉,很是狐疑地道:「我當時不懂,只覺得你好心,現在想想,仿佛也有些不對勁呢?」
葉立軒眼神無奈:「怎麼可能,你這樣說就是侮辱我了,我是那種人嗎?」
葉天卉淡淡地道:「哦,你沒有?我一個十八歲小姑娘,年輕漂亮,你看到後,你就要載我一程,你竟然還要給我衣服穿,我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呢,你說你,你竟然對你的親生女兒有所圖謀嗎?」
葉立軒太陽穴抽搐。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遇到這麼荒謬的事,他的女兒竟然是假的,被人家偷梁換柱了,港劇的狗血奇怪劇情在他生活中真實發生了。
而更荒謬的是,他竟然在向親生女兒解釋自己人品的清白,因為他在被親生女兒審問。
他按捺下情緒,勉強辯解道:「你……確實想多了,我當時看著你,你跑過來,我確實沒多想,我怎麼可能——」
他但凡有什麼不好的念頭,也不至於後來誤會了後就把她趕下去了。
他突然不想解釋了,陡然站起來,磨牙道:「我是那種人嗎?你非要這麼質疑我的人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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