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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卉想著措辭,想著自己該怎麼說,一時視線便有些游移。
顧時璋見此,便道:「過來這邊,我們慢慢說。」
葉天卉:「好吧。」
他帶著她走到了一旁僻靜處,之後才道:「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來問,你如實回答,可以嗎?」
葉天卉點頭:「可以。」
顧時璋:「是誰說了我什麼壞話嗎?」
葉天卉搖頭。
顧時璋:「是你知道了我什麼事嗎?」
葉天卉點頭。
顧時璋:「別人說的?誰?」
葉天卉眼神有些閃爍。
顧時璋便放輕了聲音,溫柔而有耐心地道:「嗯?告訴我可以嗎?」
葉天卉嘆了聲,終究是道:「你讓我想想怎麼說。」
顧時璋點頭:「好。」
葉天卉便琢磨著這個事,承認自己在意那個女人,這實在是丟人,但她一旦問了,便暴露了自己的內心。
這就更丟人了。
這時候,顧時璋卻道:「你知道嗎,你實在是沒良心,這一段我出差在外,好久不曾聯繫你,其實一直掛念著,上次你也不給我留電話,之後更不給我打電話,讓我怎麼辦?這次回來後我便想著找你,誰知你並不在,電話也聯繫不上,今日過來馬場,也是想著能遇到你。剛才遠遠看到是你,便忙下車,可你卻對我不理不睬,倒是一盆冷水一樣潑下來。」
葉天卉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麼直白的言語。
這話竟如同一杯醇酒潑灑在葉天卉心坎上,把她之前的一些氣惱和糾結,全都熄了。
心裡也開始隱隱泛起期待來。
她終於不再多想,直接問道:「你從國外回來幾日了?這幾日住在哪裡?」
顧時璋何等人也,聽這話已經明了,他猜測道:「你給我打過電話,知道我回國了,以為我回國後沒聯繫你,所以惱我了?」
葉天卉被說破心事,只好道:「如今你不過說好話哄我罷了,其實根本並不在意吧……」
說出這種話對她來說實在是難堪,話出口,耳邊都覺得嗡嗡嗡的。
有些丟人顯眼了,倒仿佛惱怒人家不在意她。
顧時璋忙解釋道:「我前日便回來了,但是回來後有一些俗事和人際要處理,那些事我雖然已經不大理會,但也避不開,我確實不知道你和我打了電話。我家中有一鐘點工幫我料理家事,是以前用慣了的,她已經三十有四,和丈夫恩愛,有一子兩女,平時我不在,會交託她幫我打掃家中,除此之外,我家中並無別人。」
葉天卉:「……」
鐘點工?有兒有女有丈夫?
她頓時覺得自己一切小性都顯得那麼可笑。
太丟人了!
她只好道:「這些原本也與我無關,你家中的事,犯不著說給我,我也不在意這些。」
顧時璋:「天卉,我和你說過,我家裡住在新加坡,這些年在香江也有些發展,我也有家人在香江,只不過已經好幾年了,我和他們聯繫並不多,我自己的事業也和他們沒什麼瓜葛,所以這些俗事,我並不覺得有什麼要緊的,也沒和你說過,你如果想知道,我都一一說給你。」
哦……
葉天卉道:「其實倒也不必,你既然不在意,那我也不太在意這些。」
對於他是什麼人,他有什麼家人,她確實並不在意。
只要他不是那招蜂引蝶的孟浪子就足夠了。
她覺得自己和顧時璋還沒發展到這一步,並不想和他交底,也不想聽他再說什麼。
顧時璋看著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她這個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只是欺矇世人的表象罷了,她是百年葉家最出色的戰將之一,是定邊大將葉步邊精心調教出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是有勇無謀的莽將呢。
她最是防備心重,疑心病重,是最不能和人輕易交心的。
當年她駐紮在邊,那些參她的奏章並不是毫無緣由,她自己私底下囤積了什麼錢財糧草,他多少也是知道的。
歸根到底,她並不信他,對他存著提防。
那一晚她冒雨進京,還不是怕他抓住她的小辮子,便故意說了那些瞎話來哄他。
對此,他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無論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必計較那些小節。
此時的顧時璋撩起眼皮來,看著眼前隔世的葉天卉,終究輕嘆一聲:「果然是寧願你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你的葉天卉。」
葉天卉一聽,馬上道:「怎麼,你看不慣嗎?」
顧時璋看著她那有些理直氣壯的樣子,想著曾經她手挽二尺青鋒的傲氣。
他終究笑了。
他笑著說:「我看不慣又能如何?」
他笑起來竟是清雋好看,葉天卉竟然臉紅了,於是她馬上倒打一耙:「不過通過這件事我發現,你並不是什麼好性子,你剛才攥著我的手腕,對我很兇,我但凡沒什麼力氣,你肯定傷到我了。」
顧時璋:「可我知道你並不會被傷到,傷到的不是我嗎?」
葉天卉:「那是因為你面對的是我,但凡換個別人,只怕是早被你傷了。」
顧時璋:「可我也不會面對別人,我只會面對你。」
葉天卉才不管這些呢,直接給他糊回去:「反正你就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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