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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太爽了!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了掛在睫毛上的淚珠。
這份炸雞沒到好吃得哭出來的程度,但人長時間不吃油炸食品是會發瘋變態的。
吃了三個月多的草,突然能炸雞配可樂,這種感覺難以言喻,爽得人頭皮發麻。
林辭眠吃到肚子圓滾滾,將杯里的肥宅快樂水一飲而盡後,半眯著眼睛,放空大腦,癱在沙發上休息。
沒有聚會,沒有尬聊,沒有強制社交,這樣的人生也太幸福了吧!
一次吃得太撐對胃不好,林辭眠將剩下的幾塊炸雞放進了冰箱裡,想留著明天吃。
他美美看完電影後,困得打了個哈欠,直接上樓去洗漱了。
原主對自己太過苛刻,訓練強度大還減肥,這具身體又飢餓又疲憊,林辭眠頭剛剛沾著枕頭,便沉沉地入了夢鄉。
而此時,其他成員正裝得滿肚子的酒,疲憊地坐車回別墅。
酒精對胃的刺激很大,又顛簸了一路,車停下後,幾乎所有成員都衝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起來。
吐完後胃空蕩蕩的,很不舒服,隊長將整個別墅翻過來找了一遍,只從冰箱裡拿出了兩隻剩下的炸雞。
他遲疑地問道:「這是誰買的?」
其他成員都面面相覷,一臉蒙圈。
別墅的阿姨請假了,沒人準備吃的,他們離開前冰箱裡空無一物,回來卻發現了炸雞,那只有可能是……
周晨一臉的不可思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林辭眠買炸雞,他是瘋了嗎?!
他明里暗裡和林辭眠競爭了很久,也被迫卷生卷死,累死累活,無法接受一向高要求的林辭眠,竟然拋棄了他,偷偷擺爛。
「只可能是他買的,」站在旁邊的隊員並未注意到周晨的臉色,直勾勾地看著那隻炸雞:「我太餓了,給我一塊。」
此話一出,其他隊員都急了,默默走上前,也想搶炸雞。
但炸雞隻剩下了兩塊了。
幾個胃難受的成員對視一眼,氣氛有些微妙,言語間瀰漫著火藥味,差點發生肢體衝突——簡直是為了一口吃的連臉都快不要了。
周晨看到這幕,整個人都傻了。
他們一向最看不上林辭眠,現在搶炸雞跟搶林辭眠的剩飯有什麼區別!
他臉色難看得像是吃了只蒼蠅,想不通他明明拋下林辭眠去了聚會,為什麼到頭來卻像是他輸了。
早上醒來後,林辭眠發現冰箱裡的炸雞不見了,奇怪了幾秒,他並未將這放在心上,又重新點了一份外賣。
整整一個白天,他都窩在房間裡玩遊戲,偶爾出來幾趟,也沒看到一個人影。
今天正好是休息時間,但因為昨天的聚會,有個成員突發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其他的人也被迫折騰了一夜,白天都在補覺。
林辭眠獨享整間別墅,什麼事都不用干,躺著就能賺錢,他一時恍惚了,覺得當明星還真不錯。
但他的好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第二天有通告,經紀人給他們安排了凌晨的飛機,落地後還要再坐三個小時的車。
林辭眠拖著行李箱,困得半眯著眼睛,低頭跟在最後面,剛坐上飛機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他的睡眠質量非常好,睡了整整一路,其他成員晝夜顛倒,只能在夜裡百無聊賴地刷手機。
等到酒店時,天已經放亮。
林辭眠下車時神采奕奕,男團的其他成員卻風塵僕僕,滿臉的油膩和疲憊。
經紀人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兩人一間,林辭眠分到的房間,正好是張大床房。
他拖著行李箱,手足無措地站在床前,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
這這這要他和人同吃同住同睡五天嗎!
五天有一百二十個小時、七千四百分鐘、四十三萬兩千秒!
度秒如年,那就是四十三萬年,猴哥還只在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呢!不要這樣對他啊!!
林辭眠滿腦子的負面想法,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繩子緊緊將他束縛住,最後在脖子上打了個死結。
無、法、呼、吸!
這個難度對社恐來說超綱了,林辭眠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煎熬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人還沒來,他卻被精神內耗弄得身心俱疲,為了轉移注意力,林辭眠拿起手機,習慣性地點開微信。
男團的微信群有十幾條未讀消息。
舞擔:隊長,我能不能去你房間睡?
隊長:我們房間裡只有兩張床,你睡哪?
舞擔:我可以睡地上。
隊長:你有腰傷,在地上睡一晚肯定不舒服,而且你不是有房間嗎?
舞擔:沒關係,我寧願睡地上,也不想回房間。
兩人明明知道林辭眠也在群里,卻不避諱地聊天,就差直白地發出「嫌棄」二字,並艾特林辭眠了。
林辭眠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機,身體後仰將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柔軟的床上。
他打了個滾,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差點笑出豬叫。
太好了,他可以獨享大床房!
感謝這位捨己為人,有腰傷還願意睡地上的兄弟!!
束縛住林辭眠的無形枷鎖消失了,他長長地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明媚起來。
他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補了兩個小時的覺後,才戴好口罩和帽子出門。